“我說,宋言是吧。”

深夜,路邊大排檔,喝的醉醺醺的盧飛靈,眯著眼,大大咧咧的將面前的杯子倒滿,衝著宋言挑挑眉。

“你能娶到婷婷,可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啊。”

“以後好好對她,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呵呵……”宋言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接她的的話茬。

他現在已經捋清了二人的關係,也清楚面前這個看著傻呵呵的娘們,是媳婦的好閨蜜,所以對於此刻她的話語,宋言也沒太在意。

人生短短數十載,誰還沒個朋友呢。

“行了,你可別喝了丟人不。”

關婷婷害怕這娘們喝多了,再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所以趕忙搶過酒杯,有些嚴厲的小聲警告道。

“差不多得了,別給我整露了。”

這也不怪她心慌,主要是這幾天接觸下來,她發現宋言對於自己似乎有些盲目的信任,

有時候,她編的謊言自己聽著都覺著荒唐,可宋言就是相信,這讓她心裡一直打鼓,總覺得已經露出了馬腳。

“別啊,再喝點。”盧飛靈已經進入狀態,怎能輕易放開酒瓶。

此刻,這丫頭經過綁架事件之後,神情猛然一鬆,就想喝個痛快徹底釋放一下自己。

“那個,宋言,你陪我喝,今天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過程有點不愉快,但結果還算圓滿。”

“我?”宋言丟下筷子,指著自己的鼻子,露出玩味的笑容,調侃道:“你確定要跟我喝?”

“沒錯,就是你!”盧飛靈相當肯定的點點頭,隨後轉身向著老闆喊道:“再來兩箱。”

“行,來吧。”

眼瞅著這個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為了能讓媳婦早點回家休息,宋言一擼袖子,拎起一瓶啤酒,輕輕一彈將瓶蓋彈飛,整套動作十分的瀟灑飄逸。

給對面的盧飛靈看的直瞪眼,連忙鼓掌叫好道。

“厲害厲害,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當賞!”

說罷,喝的滿臉通紅的她,直接從包裡甩出一萬塊現金來,扔到宋言的面前。

這可把關婷婷氣的要死,羞得小臉通紅,起身搶回錢給她塞回包裡,還不忘惡狠狠的小聲交代道。

“你再給我丟人現眼,明天老孃宰了你!”

他大爺的,喝點逼酒,又把本性給暴露了,當她老公是嘎嘎呢!

半個小時後,兩箱啤酒喝的乾乾淨淨,宋言將腳下的空酒瓶往外踢了踢,神清氣爽的起身伸了個懶腰。

再看對面,盧飛靈已經喝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嗚嗚咽咽的胡言亂語,連站起來都費勁了。

“走吧媳婦,回家睡覺。”

“行走吧走吧,我困死了都要。”關婷婷毫不關心閨蜜的死活,邁著小碎步跑到宋言的面前,嬌笑著關心道:“老公,你沒事吧,喝了一箱多,需要上廁所嗎?”

“沒事,走吧,這點酒不叫事。”

宋言舒服的打了個哈欠,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在意。

對於一名修行者來說,喝酒比喝水痛快多了,別說一箱,就是一車都無所謂,反正他能透過靈氣排出酒精。

“唉,別走啊,繼續喝呀!”

趴在桌上的盧飛靈,模糊間看到遠去的二人 ,不甘心的繼續叫囂道。

然而,關婷婷根本沒有停步的意思,回頭瞪了她一眼,無聲的罵了句國粹。

她倒是不擔心閨蜜的安危,倆人玩了多年,盧飛靈什麼酒量她比誰都講清楚,這點酒絕對不會出事。

至於怎麼回家,那就更不用操心了。

盧家的保鏢在馬路對面蹲半夜了,就等著小祖宗玩開心之後,護送呢。

再說了,這裡是天元市,誰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綁架市長的閨女。

……

幾日過後,一切處理妥當,身無雜事的宋言,剛走到衚衕口,就被出攤的張娜娜攔了下來。

“宋老師,好幾天沒見你了,最近在忙什麼呢?”

“娜娜呀。”宋言看著面前有些拘謹的小姑娘,輕笑一聲隨口閒聊道。

“我這不是閒著沒事,瞎溜達嗎。”

“嗯。”張娜娜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小臉微紅揪著衣角,依然一副懷春少女即視感,脆生客氣道:“你吃飯了嗎,剛出鍋的包子,吃點吧,我請你。”

“不了,我還有事,你忙吧。”

宋言拒絕了她的邀請,看了眼時間,準備就此離去。

他今天有重要的事辦,絕對不能遲到。

“那個……”眼看他要走,張娜娜有些急了,漲紅了臉慌忙喊道:“宋老師,你的車還停在這吧,咱們這裡衚衕窄,你去別的地方停,要走很遠。”

“沒事不用了。”宋言頭也不回,擺擺手向著街口走去:“我把車賣了,不跑專車了。”

“啊?”張娜娜聞聲愣在原地,迷糊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他這番騷操作的含義。

好好的老師不幹了去跑專車,結果車沒跑幾天又給賣了,他到底想幹什麼呀?

宋老師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浮躁啦?

“哼,我就說這小子不行,幹什麼事都不長久。”

張大海冷哼一聲,很是不滿宋言的行為。

這小子,正事不幹天天不知道瞎琢磨個啥,原本以為前幾天那個坐豪車的女人能跟他有什麼牽連,說不定能拉他一把重新再來。

現在看,狗屁,爛泥扶不上牆,連個車伕的活都幹不明白。

車賣了,看你以後拿什麼生活。

“別看了,回來幹活。”

氣憤的老張,扯著脖子吆喝著屋外的閨女,看那丫頭依依不捨的回來後,更是憋著氣教訓道。

“你也是,他那人有什麼好,以後不許跟這樣的街溜子說話,有那閒時間多看看書,考個公務員給咱們家爭爭氣。”

“爸,宋老師不是街溜子。”

張娜娜嘟著嘴,眼眶有些發紅,倔強的反駁道。

在她的意識裡,宋言還是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站在講臺上風度翩翩的講師。

一直以來,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