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雷軔還是沉不住氣直接問出了心中問題,在蠱蟲的控制下,他不認為南噦能翻出什麼滔天大浪。

他認為的沒錯,南噦現在確實翻不出什麼滔天大浪。

“知道。”南噦說完這兩個字,就沒打算接著說下去了。

這可把笛雷軔急得,觀湖亭旁他堅韌的背脊挺得筆直,一動不動等著南噦的後文。

南噦本是跟在他身後,見他不走了,走到他身旁,與他一同四十五度抬頭仰望湖旁的柳樹。

一片柳葉打著旋兒落到湖裡,驚動了水中悠閒的魚兒。

笛雷軔看了良久都等不來南噦的後文,不得不開口提醒他一下,“南兒,這事不能在此處說嗎?”

南噦輕笑,“可以。”

“那你倒是說啊!”

笛雷軔一張老臉快要崩不下去了,這小蠢貨和他娘一樣,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還不明白。

南噦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原來義父是這個意思。角麗譙最近在找南胤寶藏,這事兒我知道,她還沒找到。”

如同說了一句廢話笛雷軔自然知道角麗譙沒找到寶藏了。

“我是問你知不知道寶藏的線索,沒有問你,她找沒找到。”笛雷軔實在受不了南噦這榆木腦袋了。

袖中他的拳頭緊緊的握住,極力忍住想打人的衝動。

“哈。”南噦驚奇一笑,大徹大悟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呀!線索可多著呢,我一時也說不過來,趕了這麼多天的路,義父,不如先吃飯,吃完飯再談。”

“呀,我這本就不聰明的腦子,現在都餓蠢了。”

南噦打著哈哈,試圖拖延時間。

萬老頭已經去尋他女兒了,不出多時,估計就能把人救出來。

笛雷軔見此,“好,邊吃邊聊。”

這人在他的地盤上,笛雷軔是一點都不擔心人會跑了。

至今能從笛家堡逃跑的人寥寥無幾。

“來人,去準備膳食。”

笛雷軔一聲吩咐,一名死士突然從某個屋簷下竄出來,畢恭畢敬的跪在他的腳下。

死士雙手抱拳,低著頭黑布掩面,“是。”

說完話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猶如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萬老頭跟著笛雷軔的人來到地牢,地牢裡充滿了腐爛潮溼的暗臭味,昏暗且不見光亮。

牆壁上有著陰暗扭曲爬行的蛆,幽暗的地牢盡頭滴滴答答的落下水聲。

萬老頭越看臉色越黑,女兒就在這種地方,能有什麼好結果?

他額頭上的青筋越來越凸顯,雙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嵌在肉裡,他絲毫不感覺是疼痛,只能怒火在他胸腔中無法發洩。

這裡本就陰森恐怖。

帶路的人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涼颼颼的,彷彿有隻鬼跟在他旁邊。

走過一段又一段坑坑窪窪的地牢,在暗不見光的地方。

“到了。”

地牢的守衛將門開啟。

萬老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兒,渾濁的雙眸瞬間猩紅了起來。

這讓他怎麼跟九泉之下的愛人交代。

萬老頭衝過去將萬雨雪抱在懷裡,指尖止不住顫抖探她的鼻息。

“雪兒。”萬老頭語氣中帶著哭腔,輕輕的喚了一聲萬雨雪。

可懷中的人沒絲毫反應。

微弱的氣息讓他崩潰。

抱著她發了瘋的往外跑,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去尋大夫要治好他的雪兒。

她不能死。

可是笛雷軔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倆呢?

這只不過是他貓捉老鼠遊戲中的一環罷了。

萬老頭眼看就要跑出笛家堡了,一群黑衣死士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管家戴著偽善的笑容:“萬川,你就算出去了,你這女兒也多半是沒救了,留在這兒八成有幾分希望,家主向來說話算話,已經給你準女兒準備好了醫師,你只需要帶著她去就行,跟我來吧。”

笛雷軔的人萬老頭又怎麼信的過。

在去用膳的途中,南噦完完全全的看見了這一幕。

不用想,這都是笛雷軔的陰謀,想讓他看見罷了。

南噦盯著遍體鱗傷的萬雨雪停下腳步,微微偏頭:“義父,這是怎麼回事?”

萬老頭也瞧見了站在樹旁的南噦,自然也看見了笛雷軔發出尖銳的爆鳴,“老子要讓你這老東西償命。”

空氣中狂風席捲,吹起了地上的落葉,水中的魚兒被這吼聲嚇到了四處亂竄。

笛雷軔眼中帶著詭計多端笑的肆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啊,我看看你有幾條命陪你女兒。”

南噦:……

“你這老傢伙,不會覺得我會真的放過你們父女兩吧。”

死士集結即將面臨一場腥風血雨,笛雷軔笑得瘋癲,他享受這場廝殺。

南噦站在笛雷軔身後示意萬老頭帶著女兒快跑,此事不可魯莽。

萬老頭最後一絲理智已經快沒有了,女兒還有口氣,還有一絲希望她要出去救女兒。

南噦嘆息,“好久沒在義父面前表現了,義父,就讓兒子來為你分憂吧。”

說著,不知從哪位死士的手上拔出來一把刀,刀上覆著內力將圍著萬老頭的死士一刀全部砍死。

一刀砍死二十多個人是不可能的,他只砍倒了圍著萬老頭最遠的那個人。

南噦揉著突突跳的額頭,果然內力逆行在倒退。

笛雷軔見南噦背叛他,面目猙獰,“好啊,好得很,你這是想跟義父對著幹?”

接著南噦也成了被圍困的行列。

“老頭子我這麼大把年紀了不怕死,你小子過來湊什麼熱鬧。”

南噦打斷萬老頭逼逼叨,“你以為我回來有什麼好下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再清楚不過了。”

笛雷軔可不想聽這兩人什麼臨死之言,“只要少主活著就行,其他人生死不論,動手吧。”

笛雷軔一聲令下,那群死士如同瘋狗朝著他們三人撲來,前仆後繼。

萬老頭揹著萬雨雪手腳不便,打起架來都被限制嚴重。

欻欻欻來一個砍一個,南噦殺紅了眼。

這些死士不要命的來送死。

開始南噦還殺得過來,車輪戰對身體的消耗實在太大。

“對不住了,少主。”萬老頭肩上捱了一刀,他擦掉嘴角的血跡,“是我連累你了。”

南噦腳踢開撲過來的死士,手中的刀轉了個大旋圈,一劍封喉殺掉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