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噦扯著嘴角,笑的牽強,“漫山紅的規矩,圖彩頭的玩意兒。”

這裡面的人個個心懷鬼胎,皆心中有所求。

“漫山紅除了美酒,另有一味珍饈值得品嚐。”

雲深不知處的魚湯肉嫩湯鮮,侍女還沒端上來,味就到了。

“小白?你怎麼在這?”

南噦端著魚湯聞了聞,是肉的香味,李蓮花抽出空隙,見沒人注意他了,探究的看著南噦問出心中的疑惑。

南噦眉頭微皺,靠近李蓮花,“被賣來這裡的!”

方小寶多次覺得李蓮花身旁這姑娘有些眼熟,與清兒交談完又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這讓方小寶看的目瞪口呆,這不是失蹤多日的小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回家尋親去了,沒想到跑到這裡辦姑娘來了。

不過這女宅規矩眾多,而且碧凰看著對玉樓春情根深種,盡心盡力完成玉樓春每件任務,小白這麼拙劣的演技是怎麼混進來的?

小白也缺錢?靠扮女裝來這裡賺錢?

方小寶看著南噦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他的做法,女宅來錢快,小白太沒底線了,這麼損的法子他都想的出來。

南噦尷尬的笑了笑:……

搖頭是什麼意思?方小寶這是腦補了些什麼?

李蓮花喝了口魚湯,盯著在場的人看了一眼,“這裡的姑娘都是如此?”

“對。”

南噦身上的傷好了小半,內力雖沒全部恢復,但是應對今晚的逃跑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清兒說得沒錯,漫山紅宴會開始是絕佳的逃跑機會。

這場宴會對南噦來說只是無聊,不過這慕容腰跳雷動之舞時,空氣中有一股奇異的香甜。

姑娘與賓客皆雙眼迷離的看著對方,南噦端坐在座位上,“香有問題?還是舞有問題?”

李蓮花淺淺的揉著太陽穴,“都有問題。”

“怎麼辦?”南噦偏頭朝著清兒看去,發現她與方小寶皆紅著臉看著對方。

“按兵不動。”

“嗯。”

南噦也動不了什麼,碧凰今晚動手,玉樓春死了,那時候是逃跑的最佳機會。

宴會結束,各位姑娘帶著賓客回房。

方小寶跟著李蓮花,盯著南噦的背影,在宴會上沒機會與阿南姑娘搭話,可現在宴會散了,“阿南姑娘有些眼熟!”

清兒見方小寶直勾勾的盯著南噦看,擔心南噦的身份被發現影響今晚的逃跑計劃,“怎麼?只要好看的你都覺得眼熟?”

“我……”方小寶瞪著雙眸,無奈的說道:“什麼好看的都覺得眼熟?本少爺是真覺得她眼熟,就前段日子救了一個人和這姑娘有幾分相似,他剛好失憶了,這不是在尋找家人嗎?我是他朋友想幫他一把。”

清兒不屑的看著方小寶,哼了一聲,“長得像就幫一把?這天底下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不人人都幫?”

南噦見兩人快吵起來了,拉住清兒示意她別說了,“是我。”

南噦聲音一出,方小寶自然知道他是誰了,宴會上只是猜測,現在得到證實心中自然高興。

“小白?真的是你,你為了錢來幹這勾當?”

方小寶的話直接把南噦說懵了,“勾當?我幹了什麼勾當?”

方小寶皺著眉頭看了清兒一眼,攔著南噦的肩膀走到一旁低著頭,“你不是為了錢扮成女子來這裡的嗎?我也知道這地方賺錢快,但是小白,這不適合……你畢竟是男子遲早穿幫,你跟著我去天機山莊,我讓我娘給你安排……”

南噦捏著拳頭,“呵呵”的笑著點頭,“扮成女子來賺錢,說的真好,真好啊。”

若不是周圍還有些人,女宅姑娘不能打賓客,南噦的拳頭已經捶方小寶臉上了。

他上輩子是做了什麼缺德事?需要這種方法賺錢?

“這裡的女子都是被拐賣來的,就算缺錢,我也不至於賣身。”

方小寶狐疑的看著他,“女子?拐賣?你是男子啊,不合理啊。”

“別說了,先回去休息吧。”李蓮花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南噦轉過身去。

“好。”

“記得晚上夜探女宅。”方小寶見南噦來這裡的時間較長,特意指著南噦,“你也一定要來。”

清兒跟著方小寶還不忘朝著南噦使眼色不要忘記今晚逃跑的計劃。

清兒現在擔心的就是南噦找到同伴了,然後放棄逃跑計劃。

南噦:……

點頭總是沒錯的。

“阿南姑娘,走吧。”等方小寶和清兒離開,李蓮花對著南噦說道。

“你恢復記憶了?”走著走著李蓮花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南噦輕輕的啊了一聲,“記憶?”

“那找到家人了嗎?”南噦走在前面,將李蓮花帶進他屋裡。

“家人?”聽到這話南噦下意識的皺眉,手中的拳頭又捏緊了幾分,“啥都不記得了,怎麼會找到家人?”

李蓮花看著南噦的拳頭,跟著他進了屋裡。

南噦大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這裡的東西都加了點料,別碰。”

屋裡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茶壺,還有一些樹葉。

李蓮花看著霸佔了整個床的南噦,坐到桌前倒了杯茶把玩著茶杯,在燭火上晃盪了一圈。

“小白,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李蓮花不緊不慢的說著,等著南噦說話,南噦望著屋頂的瓦礫,“什麼事?”

“喬姑娘受傷醒來告訴我傷她的是南海派阿飛!”

笛飛聲這個稱呼知道的人並不多,喬婉娩雖有江湖第一美人的稱呼,但也鮮少在江湖上露面,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是得罪了誰。

阿飛這個稱呼目前為止就李蓮花,方小寶,小白,蘇小慵這幾個人知道。

方小寶是什麼樣的人李蓮花再清楚不過,笛飛聲不打女人,蘇小慵與喬婉娩是朋友自然不可能。

那麼剩下這個人就只剩下小白了,他有深厚的內力,踢碎喬婉娩的丹田,打傷四顧門眾人自然是可能,可是李蓮花思來想去都想不出動機是什麼。

“啊?她受傷了?”這種時候,南噦自然不可能承認啊,李蓮花對喬婉娩餘情未了,知道是他乾的,還不得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