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雙腳一跺,委屈巴巴的看向南噦,“你……討厭!嚶嚶嚶。”

轉身小步小步的跑,只需要南噦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拉回來。

雖然她嚶嚶嚶的聲音越來越大,可南噦就像耳聾一般認真的洗碗,暖陽照在他瓷白的臉上。

英俊帥氣,輪廓都帶著幾分柔和,黑眸無神且透露著麻木。

萬雨雪等著他挽留,或者說一句好話,又重複了遍跺腳的動作,氣呼呼的說道:“討厭!!!”

耳聾的南噦依舊在洗碗,頭都沒有抬。

萬雨雪見阿爹教她的方法不管用,一咬牙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單手抓住南噦的衣領提起來,“聾了?聽不見我說話嗎?是不是想死啊?”

南噦低頭看了眼離地的腳,又看了看萬雨雪纖細的手臂。這多多少少有些慌亂他還受著傷,就這力氣若是捱上一拳……估計得八級殘疾。

“聽見了,討厭。”

“哎呀,南哥哥聽得見就好,你是不是喜歡我穿這件衣服?如果你喜歡……”萬雨雪眨巴著眼眸,嬌羞的將南噦鬆開,“我就做好多一模一樣的衣服,天天穿給你看……”

南噦:……

這世界特麼就沒一個正常人。

將皺了的衣服理了下,把最後一個碗洗完,“穿吧,一邊玩去,等我忙完去找你。”

萬雨雪聽到這話高高興興的出去了,南噦將洗好的碗放好,心中狠狠唾棄,呸,爛桃花。

好運來客棧老闆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愛女如命最見不得女兒哭,南噦來的第一天就罵了萬雨雪驕橫跋扈。

老頭子看著自己女兒眼睛紅的快跟兔子有的一比了,三十六個旋風踢直攻南噦頭顱。

嚇得南噦失血過多直接暈厥,醒來就被告知他在這裡住了兩天,要給二十四兩房錢。

第三天才醒就被拖來洗碗還債!!!不洗就把他的衣服扒光,讓他在大庭廣眾下大白於天下。

南噦:……

士可殺不可辱,死後他可以不穿衣服,但是活著的時候必須穿衣服,因此他選擇洗碗還債。

好運來客棧是個黑店,但是在這偏僻的地方卻只有他一家可以歇腳的地方。

裡面的東西貴,但又不得不住。

大廳里人滿為患,南噦搭了條汗帕在肩上,把菜端上去。

“金鴛盟捲土重來了。”

江湖上一但有什麼大事總是有人議論,此客棧離四顧門不遠,但也不近,但依舊成了江湖上議論的話題。

不是肖紫衿大婚可喜可賀,是笛飛聲重出江湖愛而不得寧願毀掉,也不讓別人擁有。

“四顧門當年何等風光,現在……門主都被砍成瘸子了,沒想到笛飛聲也愛喬美人至深啊,大婚之日搶親沒成功,廢了人家美人的丹田。”

南噦走過去默默將他們桌上的空盤子收了,又把他們碗裡斟滿酒。

“我還聽說聰明絕頂閉門不出的雲彼丘重傷現在都還在昏迷,生死未卜……”

此人說得激動,一口將碗裡的酒乾了,滿滿的一碗下肚,他的激動消失的無影無蹤。

“誰特麼把老子的茶換成了酒?”

“不是我。”

“我動都沒動。”

“你懷疑老子?是不是想打架啊?”

“老子就是懷疑你,打啊,誰怕誰。”

“……”

南噦提著酒壺默默走向另一邊,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也聽不見。

幾人爭得面紅耳赤,險些打起來,大家都過去湊熱鬧 ,南噦站在人群中,也湊了過去。

最後是摳門的老闆給幾人免單才消停。

畢竟客棧被砸損失的就不是一丁點了。

“喬美人雖然丹田破了,但是遇見了江湖神醫李蓮花,倒也沒什麼大礙,只不過那肖門主情況不大好,腿筋都被砍斷了。”

幾人又繼續議論起來了,吃著飯的人都豎著耳朵聽。

光聽還不夠,還要加入討論。

端著菜碗走到旁邊桌大兄弟身旁,“讓讓,給我騰個位置。”

“這事我知道,根本不是什麼笛飛聲捲土重來,我當時就在現場。”

“那你說說。”

“是一個奇醜無比之人肖想喬美人,混了進去想將人劫走,結果被發現了,那醜人武功極高,近百的院衛他一招就打退了。”

“醜人?有多醜?”

“沒鼻子沒臉只有頭髮能看。”

“這不是醜人,這是怪物。”

“真的。”

南噦走過去給他們每人倒了一碗酒,醜的沒鼻子沒臉?好像沒這麼醜吧?

“啊?”又湊過來一個人,“百川院的人在山下找到一張人皮臉,也是出奇醜,還有張地圖上面的字跡是佛彼白石之一雲彼丘的字跡。”

“要你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雲彼丘策劃的了?他圖啥啊?不可能。”

“我也去了那慕娩山莊,那人左肩受傷,四顧門的人在四處尋那左肩受傷之人,等雲彼丘醒了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沒想到啊,鍋甩到雲彼丘頭上去了,南噦突然慶幸自己識字不多,把地圖丟了。

當時好像和人皮臉丟在一起的,角麗譙在四顧門的暗線就是雲彼丘,地圖上面寫了很多看不懂的註釋,還是紅色字跡很醒目。

沒想到啊,沒想到,弄巧成拙了,地圖是雲彼丘給角麗譙的,上面居然是雲彼丘的字跡。

十年前東海之戰,雲彼丘給李相夷下碧茶之毒,間接害死四顧門五十八位兄弟,李蓮花也活在愧疚之中。

雲彼丘受到的處罰居然是十年畫地為牢,困在他的屋裡不見人?

現在好了,雲彼丘得罪的是心胸狹窄的肖紫衿,雖然是被冤枉的,但以肖紫衿的肚量他肯定不會放過雲彼丘,南噦想想就覺得好玩兒。

“誰特麼往我米湯裡面倒酒?不想活了。”粗衣大漢臉上出現一坨紅暈,一拳砸在桌子上,鼻孔裡竄著粗氣。

“是不是你小子?”粗漢猛的盯著南噦,奪過他手裡的壺聞了聞,“滾。”

發現裡面是茶香味,又把壺塞回南噦懷裡。

南噦暗暗的為自己擦了把汗,還好剛剛壺裡沒水了,他又換了個壺拿著。

“哎,前一段路,我就遇見四顧門的人了,在到處拍人左肩,估計就是這事兒了。”

四顧門的人快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