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們手持棍棒護著主子們對峙,聞訊而來的是順天府府衙的人。

衙役們一過來見到的就是鎮北侯要打死蘇父,老夫人摟著失聲痛哭的蘇瑾禾輕聲安撫。

地上躺著的是蘇父殺死的汗血寶馬。

“幹什麼呢,這事幹什麼呢?收起來,都收起來。”

在衙役的干涉下,忠伯向下人們揮手示意收起手中的棍棒。

忠伯上前行禮後向領頭的衙役。

“我家老爺姓蘇,本是來參加會試的學子。可是今天我家老爺帶著小姐在院子裡騎馬玩。那知天降奇禍,隔壁的鎮北侯的小公子就帶人闖到府裡,想要搶走我家小姐的寶馬。”

衙役看向蘇父對他行禮示好。

忠伯抹了一下臉上的眼淚。

“我家小姐的馬在這位小公子的拉扯下受驚,我家老爺才不得殺死這匹發瘋的小馬救下小姐。”

“你們就是鎮北侯府的人?”

老侯爺牛眼一瞪。

“老夫就是鎮北侯府的侯爺,蘇彬雲。”

領頭的衙役大手一揮。

“來人,綁起來。”

跟在衙役身後的人就掏出麻繩,他們是上前就要將老侯爺給綁了。

老侯爺對著身邊的一個衙役就揮了一拳頭。

“你敢?”

“哎呦喂,還敢動手打官爺我。”

“哥,讓我們給這個老東西來點厲害的嚐嚐。”

被打的衙役捂著自己受傷的臉氣憤的指揮其他人上前按住老侯爺。

老夫人想要上前阻攔,也被衙役們綁了。

被打的衙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就你們這些人也敢冒出鎮北侯府的老侯爺和夫人,也不撒泡尿看看你們長的那樣子。”

衙役諷刺一笑。

“你們配嘛~”

其他幾位衙役也哈哈一笑。

“老夫就是鎮北侯,你們快點放開老夫。”

衙役們又是哈哈一笑。

“你們真要是鎮北侯,還會跑到一個舉人家裡來搶人家的寶馬?你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被打衙役戲謔的用棍子捅了捅老侯爺。

“你敢在哥幾個地頭上惹事,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哥幾個的名聲。”

領頭的衙役大手又是一揮。

“都拉回衙門,讓咱們老爺好好的審一審。”

老侯爺夫妻倆被衙役們連拉帶拽的拖回了順天府的大牢裡。

姍姍來遲的五老爺看到的是癱軟在地的寶貝小兒子,還有躺在血泊裡的汗血寶馬。

“五老爺,出大事了。”

跟著老侯爺過來的管家著急的哭喊道。

“老侯爺和老夫人呢,不是說他們過來了嗎?”

被嚇哭的蘇瑾禾摸著眼淚哽咽的說道。

“祖父和祖母被他們抓走了。”

五老爺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老侯爺和老夫人去哪裡了?”

管家哭喪著臉。

“被順天府的衙役抓走了,他們說鎮北侯夫婦不會看上一個參加會試學子的馬。”

老管家現在是欲哭無淚,這都叫什麼事呀~

“他們說,老侯爺和老夫人是騙子。還要讓順天府的官老爺來審問老侯爺和老夫人。”

五老爺聽了管家的話,恨不得當場就鑽個地縫。

鎮北侯夫婦二人被當騙子抓緊了順天府,以後他們鎮北侯府的人還怎麼在這京城裡生活。

五老爺看著坐在地上的兒子,他上前就是一巴掌。

“孽子,都是你乾的好事。”

五老爺漲紅的臉,一改往日文質彬彬的人設。

不就是一匹馬,還至於跑到衙門去狀告自己的親生父母。

五老爺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蘇父。

蘇汐汐從自家父親身後露出半個腦袋,看著五老爺凶神惡煞的樣子。

他急眼了,他急眼了。

忠伯伸出右手。

“蘇五爺,您走好~”

五老爺官袖一甩,讓下人抱起自家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趁著事情沒鬧大之前,他得趕緊把老侯爺和老夫人從順天府弄出來。

可惜事情根本就不在他的掌握中。

領頭的衙役早已認出鎮北侯夫婦二人,為了撇清哥幾個的責難。

他讓人敲鑼打鼓的拉著老侯爺夫婦二人遊街。

理由嗎?

就是他們兩口子竟然冒充鎮北侯夫婦去搶奪他人財產,鎮北侯在民間還是很有威望的的。

被這樣的人抹黑,老侯爺夫婦回順天府衙門的路上可不怎麼好過。

老侯爺夫婦頂著一身的破菜爛葉,在牢房裡與五老爺相見了。

“父親,您受苦了。都是兒子的罪過。”

五老爺看到老侯爺的遭遇,在牢房裡就跪下磕頭謝罪。

老侯爺現在想起蘇父,很不得當初直接掐死他。

其實老侯爺就算想掐死也沒有這個機會,因為蘇父一出生就被人偷走了。

儘管五老爺想盡辦法遮掩,老侯爺與老夫人搶奪會試學子財物的事情,第二天就被御史告到了聖上面前。

“啟稟聖上,微臣有本上奏。鎮北侯縱容家僕搶,上門搶奪前來參加會試的學子錢財。”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眼皮都沒抬的問道。

“蘇愛卿,可知此事。”

老侯爺站在朝堂上,臉色紅了變黑又變紅。

他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啊。

他怎該麼向皇上解釋?

說那學子其實是自己被偷換的兒子。自己沒有被衙役認出來,還遊街拖到了順天府。

老侯爺長吸一口氣。

“臣有罪。”

狀告鎮北侯的御史也是個有意思的人物。

他指著鎮北侯說道。

“皇上,您看鎮北侯他都承認了。強闖民宅,搶奪他人錢財。當年的鎮北侯老侯爺,那叫一個威風凜凜,讓敵人聽了聞風喪膽的勇士。”

御史悲壯的說道。

“他的後人竟然淪落到搶奪他人錢財的地步,鎮北侯府真的窮到了這種地步嗎?”

鎮北侯惡狠狠的看著御史吼道。

“朱老狗,你這個老混蛋。竟然敢抹黑鎮北侯府。”

朱御史看著鎮北侯被氣笑了。

“難道不是您鎮北侯老侯爺,先去人家蘇學子家裡搶奪寶馬。被蘇舉人一怒之下告到了順天府,您老人家又被順天府的衙役帶回了順天府的牢房?”

朝堂上的官員們紛紛豎起了耳朵。

坊間的傳聞他們可都是聽說了。

那學子的真實身份是鎮北侯的嫡親兒子,還是什麼被偷出來的嫡子。現任的鎮北侯嫡子反倒是鳩佔鵲巢,被當做嫡子養大的庶子。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心裡其實對這件事情也好奇的要命。

可是他還是一本正經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鎮北侯問道。

“鎮北侯,此事可當真如此?”

鎮北侯老侯爺的臉色又是一僵。

他恭敬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臣有罪~。”

皇帝偷偷的在心裡白了鎮北侯一眼。

糊塗蛋一個,就會說臣有罪。

“既然事實如此,罰鎮北侯三年俸祿以示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