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再次崩塌 ,很快張野又置身在了新的環境裡面。
街上下著瓢潑大雨,不過似乎都從張野身體之中穿透過去,張野如同透明人一般。
“求求你們了,開開門好嗎?求求你們了!”
張野望向了傳出聲音的方向,是一個十分瘦弱的女人,十分的瘦弱老態,一邊呻吟著敲門,另一隻手似乎抱著什麼東西。
張野緩慢靠近,直到看到了女人的側顏……
這不是?這不是李曉玲嗎?!
左手抱著的是……是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張野皺緊了眉頭, 看上去,這個肯定是李曉玲的孩子才對,但是這樣一看李曉玲的年齡,相差卻又甚遠。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哭的撕心裂肺的李曉玲,叫喊聲逐漸衰弱,一直在說著“開門,救救孩子之類的。”
這麼一來,所敲門的應該是所謂的義雲一家。
張野回憶上一個場景,按理說那個義雲的男子,還是知道心疼懷孕的曉玲的才是,但是現在,為什麼關門,避之不見。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為了瞭解原因,張野試著去開房門,不過神奇的是, 張野竟然可以直接穿過房門。
進到裡屋的時候,令張野感到震驚!
之前那個還在為自已妻子說話的中年男人,如今竟雙眼閉著,氣定神閒的坐在座椅上,雙腳搭在飯桌上。
一旁的老太婆一邊悠閒地打著毛線,嘴裡還在嘟嘟囔囔,張野隱隱約約的聽見,“真是個拖油瓶,現在還生了個小拖油瓶。”
男人也在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哎呀媽,這婚您放心,那是離定了,這不是還沒找到下家嘛!”
老太婆一臉賊相的說道:“咱村裡龍家的女兒還挺不錯的,等這個事情過去了,媽找個媒人替你說媒去啊,嘿嘿嘿……”
男人聽到這裡笑出了淫蕩的聲音。
在他們斷斷續續的言語之中,仍然聽得見李曉玲在門外的大喊以及呻吟。
此時的張野咬緊了牙關,已然控制不住自已的身體,徑直衝向男人的面前。
“好你個道貌岸然的義雲!”
張野一拳擊去,但是仍然猶如擊打空氣,從男人身體滑去。
張野仍然不死心,反覆進行攻擊 ,直至筋疲力盡,不過結果仍然沒有改變。
張野的眼裡充滿了血絲,控制不住自已破口辱罵,罵男人一家猶如牲畜。
不多時,張野聽見門外的曉玲的叫喊聲已經停止。
“那婊子現在是不是沒有力氣了,等我去看看。”男人噁心的面容盡顯無疑。
老太婆應和的點了點頭。
張野此時內心覺得情況不妙,於是在男人之前穿牆而出。
之前的瓢潑大雨,現在變得淅淅瀝瀝,小了許多。
張野快速的搜尋了眼前的場景,但是卻沒有李曉玲的身影。
於是快速跑到街頭搜尋,此時已經顧不得能否幫上什麼忙,只是為這個苦命的女人祈禱,希望遠離了這個齷齪之家是一種福氣。
雖然地方不大,但是憑藉一個人的力量,尋找一個人還是有些許困難。
張野內心快速想到,剛才曉玲一隻手抱著孩子,結合那個老太婆的話,應該是女娃兒。
真是可惡!明明自已也是女人身,卻如此的惡毒!這該死的觀念!
突然張野之前經歷和林甜的幻境湧入大腦。
這一切似乎在告訴張野什麼事情,圍繞著陳舊迂腐觀念,“男尊女卑,重男輕女”。
這一切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張野的大腦飛速運轉著,那麼小的孩子,剛才卻沒有聽見女娃兒的啼哭,加上曉玲撕心裂肺的求饒,應該是生病了。
想到這裡,張野便急忙以診所或者醫院為目標,快速尋找著,希望能夠碰見李曉玲。
果然不出所料,在一家很有年代感的醫院大廳看見了母女二人。
此時的李曉玲,似乎已經沒了靈魂癱倒在地上,雙手抱緊了襁褓,嘴上說著:“不!我的孩子沒有死!她只是睡著了!”
此時的張野心裡完全不是滋味。
只見醫院門口的頭髮花白的醫生,以及身旁的護士,一直在安慰著李曉玲,說著請節哀順變、孩子的確沒有了呼吸以及心跳了之類的話。
張野此時胸前疼痛得悶得慌,此時的張野慢慢走近李曉玲,試圖看看孩子,能否以自已現有的醫療知識幫助。
不過張野心裡明白,這只是自已的空想罷了,自已明顯不屬於這裡,無法觸碰他人,哪還能提供什麼幫助。
可是有時候,感性的確會大於理性,這一次,竟然奇蹟般的觸碰到了李曉玲的背部。
李曉玲似乎也感覺得到張野的存在,緩緩的側過頭來……
在看見李曉玲的面孔之後,張野不禁後退幾步。
在張野眼前的,不再是那個面黃肌瘦的女人,而是,而是一副惡靈的面孔!
女人雙眼通紅,已看不見黑色瞳孔,面色蒼白,臉上出現了黑色暴起的血管,披頭散髮,好不滲人!
張野此時呆站在原地,這哪是什麼曉玲,分明是一個女鬼!
不過在經歷了之前的種種,很快張野便鎮靜了下來,這一切,也許是這個女鬼想告訴自已什麼事!
否則,若是想取自已的性命,現在滅靈戒已經歸還,也沒有了李勳、龍伯的幫助,恐怕早已飲恨西北了!
此時女鬼凝視著張野,不對,與其說是凝視,不如說是靜止。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凝固,空氣也停止了流動一般。
張野來不及多想,剛才自已要做的事情,應該還是做完,比起恐懼,現在更多的是一種人性的憐憫以及憤怒交織在一起。
“能否,讓我看看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