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的營帳走水了,但蕭湛和池千雪又是怎麼出現在外面的?

這裡皇親貴胄很多,安全更是重視,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這麼詭異的大火?

池千雪一個嬌弱的女子,又是怎麼帶著昏迷的蕭湛出現在外面的?

種種疑問湧上心頭,池晚音抿緊唇瓣。

“池小姐,太子殿下昏迷著,你不去看望太子殿下嗎?”

趙夫人有些奇怪的看著無動於衷的池晚音說道。

她都看見了蕭湛是怎樣親自帶著池小姐回來的,那是扛在肩膀上帶回來的,方式能讓人驚掉下巴。

按理說池小姐和太子殿下之間的感情應該不一般才對,怎麼太子殿下受傷了,池小姐還沒什麼反應?

蕭湛出了這麼大的事,去看望他情況的人不少。

雖說池千雪和蕭湛是一同昏迷的,但男女有別,兩人不在一個營帳。

“我先去看看我妹妹的情況。”

池晚音面上沒什麼表情,禮貌衝趙夫人一頷首,便轉身去了池千雪的營帳內。

裡面太醫正在給池千雪把脈,旁邊站著兩三個侍女。

“你們先出去。”池晚音說道。

太醫一愣:“可鄉君還未醒……”

“無妨,”池晚音柔聲,“我妹妹只是勞累過度,我在這裡陪著她就好。”

既然池晚音都這樣說了,太醫也沒多堅持,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

“你們也出去吧。”池晚音轉頭看著旁邊的侍女說道。

旁邊幾個侍女你看我我看你,池晚音靜靜的等著,最後她們也出去了。

一時間,營帳裡只剩下池晚音和榻上的池千雪兩人。

回頭,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姐姐,你把我左右的人都屏退了做什麼?”

面對著池千雪的笑容,池晚音臉上表情差點維持不住。

“是不是你乾的?”池晚音聲音冰冷。

池千雪眨眨眼,表情無辜:“姐姐,你在說什麼呀?我聽不懂。”

“你少在這裡給我裝!”池晚音一把攥著池千雪的領口,幾乎把人提起來,咬牙切齒的道,“蕭湛的營帳,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

“姐姐,你果然真的愛上了他,”池千雪領口被抓住,卻毫不變色,答非所問的說道,“我都說過了,他是我的人,姐姐,你就別肖想了。”

見她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池晚音放手,把她摔回床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將他害死!”

“是麼?”池千雪不置可否。

胸膛氣得不停起伏,池晚音冷冷注視著她。

就是因為她手中握著異寶,所以才能夠為所欲為。

看誰不慣,就使壞。

池千雪對她,可以讓她的馬輕易發狂。對蕭湛,可以讓他的營帳無故起了大火。

承載異寶的玉佩明明已經毀掉了,為什麼她還能這麼肆無忌憚有恃無恐的害人?

若是把攜帶異寶的池千雪殺掉,是不是她就再也不能害人了?

池晚音眯了眯眼睛。

無端的,池千雪打了個寒顫。

看著池晚音渾身上下迸發的冷意,池千雪撇撇嘴:“那又如何?我神通廣大,既然我能起這場大火,我就有把握不傷他,別忘了,他可是我的命定之人。”

池晚音面無表情的往她那邊踏出一步。

池千雪沒在意她這個小小的動作,緊接著,腦海裡警鈴大作:“警告!警告!宿主有人身威脅!”

池千雪一驚。

“危險!宿主生命體徵正在快速下降!”

“危險!宿主正處於強大的殺氣之中!”

池千雪心下一慌,環視四周的同時,想要站起來。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面前的池晚音,會是想殺了她的那個人。

但一隻手狠狠的將她摁在床上,讓她起不來。

緊接著,心口一痛。

池千雪低頭看去,一直碧綠的簪子幾乎全部沒入她胸膛,只留下碧綠色的荷花在外面。

池千雪震驚的瞪大眼睛,緩慢抬起頭。

面前那張嬌媚明豔的面容在此時如同一朵罌粟花一般,美麗,妖豔,冰冷又可怕,催人性命。

池晚音一手摁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將簪子越發往裡面推了推,聲音幽幽:“你不是喜歡害人麼?”

“那我就殺了你,讓你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害人。”

她的聲音很低,似在耳語一般,卻字字清晰的落在池千雪耳朵裡。

“噗”

池晚音抽出簪子,鮮血頓時濺了她一身,瑩白小巧的巴掌臉也濺上了點點滴滴的鮮血,看上去有種詭異的豔麗。

池千雪大張著嘴,瞪圓了眼睛,倒在床上,沒了氣息。

池晚音用隨身的手帕擦拭乾淨簪子,然後轉身離開。

外面守著的侍女並未聽見裡面的動靜,見她出去連忙行禮。

“鄉君才剛歇下,你們不許進去打擾。”池晚音說道。

“是。”兩名侍女應了。

池晚音腳步頓了一下,聽見身後營帳裡面沒有傳出任何動靜,才抬腳離開。

蕭湛的營帳裡面已經沒什麼人了,太醫剛剛就診完出去。

池晚音剛走到門口,裡面出來一個圓臉少年,看見她點頭:“池姑娘,公子想見你。”

池晚音愣了一下。

‘公子’這個稱呼,是去年她和蕭湛一起去邊關時,那邊的人這樣稱呼他的。

沒想到現在還能聽見,有些意外。

不過池晚音也沒有多想,掀了簾子進去。

蕭湛正躺在榻上,池晚音走過去,撫上他有些蒼白的臉頰:“蕭湛,你還好嗎?”

一墨一藍的異色漂亮雙眸彎了彎,矜貴冷淡的面上浮現笑容,他道:“我沒事。”

蕭湛溫暖的大手覆蓋著她的,他的臉頰眷戀的在她掌心上蹭了蹭,皺眉:“你的手怎麼這麼冰?”

春末時節,已經過了非常冷的時間了,她的手不應該這麼冷。

“這是怎麼回事?”

蕭湛從床上坐起來,一眼就瞧見了她下頜處那滴還未處理乾淨的鮮血。

雖然來之前她草草處理了一下,但還是有些沒弄乾淨。

蕭湛伸出指尖輕輕拂過,池晚音看見他手上有一抹鮮血。

“蕭湛,”池晚音張了張口,嗓音有些艱澀,“我……我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