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蕭湛鬆了一口氣,舉起手中溼漉漉的荷花燈,“那我們現在回去吧,我把這燈修一修。”

“好。”

池晚音主動牽起他的手,兩人轉身往家裡走。

轉身的瞬間,池晚音對上池千雪的眼睛,在池千雪眼裡看見了氣急敗壞的神情。

池千雪與她身形相似,但面容卻大不一樣,或許是藉助了面具與同色衣裙,又或許是藉助了手中異寶的力量,才迷惑了蕭湛一時半刻。

但與蕭湛日夜相處的人是她池晚音,即便池千雪有異寶相助又如何?

池晚音收回目光,與蕭湛一同回了家中。

把面具收好,看見蕭湛還在燈下搗鼓,池晚音湊過去,看了一會,說道:“要不再買一個?這個燈芯已經被水浸溼了,沒有用處了。”

“再買一個,意義不一樣,”蕭湛頭也沒抬,“只有這盞花燈承載了我的願望,也只有這盞花燈,是我同你一起放的。”

見他認真,池晚音不忍心再打擾他。

夜色已深,睏意襲來,池晚音打了幾個呵欠之後,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到半夜,口渴醒來後,池晚音才發現自己已經睡到了床上,而蕭湛則是靠在桌上,面前的荷花燈靜靜燃燒著。

池晚音愣了一下,他竟然真的把荷花燈修好了?

掀開被子,池晚音起身,走到桌邊仔細看了一下。

燈芯已經全部浸溼,蕭湛換了一個新的燈芯,又把荷花的花瓣給擦了乾淨,破的花瓣換掉,現在看起來,這個荷花燈與還未損壞時一模一樣。

她的輕微動作,驚醒了蕭湛。

“音音?”

他還未完全睡醒,迷迷糊糊,嗓音也有些沙啞。

“你修好荷花燈了?”池晚音摸了摸荷花燈,“你好厲害。”

蕭湛彎了彎唇,那一雙異色眼眸在燭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荷花燈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自然要把它修好,”說話間,注意到池晚音赤著腳,皺了眉頭,“怎麼不穿鞋?當心著涼。”

說完,他彎腰,將手穿過池晚音的腿彎,把她抱回床上。

“我想喝水。”坐在床上,池晚音弱弱的表示。

蕭湛去桌前倒了水,池晚音就著他的手喝完水,然後拉著他不動。

蕭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怎麼了?還有事?”

“你也一起睡吧,”她慢吞吞的說著瑩白的臉頰與脖頸漸漸變得緋紅,“省得走了。”

蕭湛愣了一下,而後笑了。

“既然你不介意,我當然樂意。”

他回身吹滅燭火,池晚音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蕭湛躺在她旁邊,輕輕呼吸的聲音。

他的呼吸平緩,池晚音睜著眼睛,靜靜的聽著。

許是剛才已經睡過一覺的緣故,她現在一點也睡不著。

第一次與男人同躺一張床上,池晚音心裡有些緊張。

但蕭湛極有禮貌,躺在床上,沒有翻身,也沒有其他動靜,聽著像是已經熟睡了。

池晚音靜靜等了一會,蕭湛都沒有其他動靜,她才慢慢翻過身,面對著蕭湛。

藉著月光,池晚音仔細的打量著他。

蕭湛外形很好,俊秀溫和,劍眉星目,那雙漂亮的異色眼睛看向她時,似乎總是蘊含著款款深情,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形狀優美。

池晚音盯著他的唇看了一會,控制不住的想起蕭湛親她時的感覺,在黑暗中紅了臉。

猶豫了一會,池晚音抬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唇。

很軟,微微溫熱。

池晚音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和他親吻時,他的嘴唇熱得要命。

難道是自己感受錯了?

她又輕輕觸碰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離開,她的手就被抓住。

池晚音嚇了一跳,就聽到蕭湛出聲,他依舊閉著眼睛,大手握著她的手腕:不睡覺,動手動腳做什麼?”

被抓包,池晚音紅了臉,但還是嘴硬的說道:“我只是翻身,不小心碰到的, 你別誤會。”

“若我偏要誤會呢?”

蕭湛睜開眼,月光傾瀉在他眼中,碧藍色的眼眸猶如一塊寶石。

他握著她的手翻身,輕而易舉將她壓在身下,握著她的手腕桎梏在頭頂。

“與喜歡的女子同睡一張床本就是折磨,現在你動手動腳的,我剋制不住自己。”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些許沙啞,呼吸噴灑在頸邊的同時,他溫熱的唇也碰到她的脖頸。

“你說,”他的吻細細密密落在她的脖頸,而後是臉頰,然後是唇瓣,“該怎麼罰?”

池晚音沒有掙扎,微啟紅唇迎接他:“要罰,就罰你親我。”

蕭湛一愣,而後親吻來得猛烈又熱情。

池晚音招架不住,呼吸都有些不穩。

親了一會,蕭湛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悶悶的:“不能再親下去了。”

池晚音眨眨眼,呼吸還有些急促,嗓音綿軟帶著媚意:“為什麼?”

蕭湛卻沒回答,只是一動不動。

過來了一會,他突然起身下床,開啟門出去,反手關上門之後走了。

池晚音愣愣的坐在床上,有些驚訝。

他這就走了?

等了一會,蕭湛還是沒有回來,她困得很,也就沒有繼續等下去,自己抱著被子睡著了。

另一間房,蕭湛衝了個涼水澡回來,發現床上的少女已經熟睡,她閉著濃黑長長的眼睫,安靜的呼吸著,那異常柔軟的唇瓣微微腫著。

蕭湛笑了一聲。

他這邊煎熬得不行,她倒是睡得安穩。

時間已經太晚,蕭湛不忍心把她吵醒。

吹滅了燈,蕭湛在少女身後躺下,輕輕擁著她,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