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回答的不疾不徐,這其中雖然有點小差頭,這個自然就不必和老爺說了。

那不過是小事兒。

徐方復點頭,這個王嬤嬤是黛瑩母親帶過來的老人了,辦事兒他還是放心的。

“在外面凍了一天了,回去早些歇著吧!”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徐方復又說了兩句,便打發她們離開!

徐黛瑩和王嬤嬤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美貌夫人提著食盒站在門外不遠處,正淺笑吟吟的看著她們。

王嬤嬤偷偷拽了徐黛瑩一下,兩個人走過去徐黛瑩不甘不願的蹲身行禮。

“黛瑩見過母親…!”

美貌婦人正是徐方復的繼室岑夫人,見徐黛瑩給她見禮,臉上的笑容頓時又盛了幾分,抬手免禮道。

“你這是才從外面回來吧,是不是凍壞了?!”

“快回去歇著吧!”

“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了雞絲熱面,回去吃了好好睡一覺…!”

岑夫人看著徐黛瑩仔細的說著,徐黛瑩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

直到裡面的徐方復聽到外面動靜,讓人出來請了,岑夫人才帶著丫鬟提著食盒進去。

徐黛瑩回頭死死地盯著岑夫人的背影,突然問王嬤嬤。

“嬤嬤,你們都說這是一門一等一的好親事,那她為什麼不讓她養的那個小賤人嫁過去!”

王嬤嬤聽她開口閉口小賤人嚇了一跳,左右看看沒人,才放下心來,拉著徐黛瑩往外走。

嘴裡小聲道。

“姑娘就是再不喜歡,也不可這樣口無遮攔,她即便是個繼室,在你這裡也佔了一個嫡母的名頭!”

“若真鬧起來傳出去,怎麼都是對姑娘不好!”

王嬤嬤嘆了口氣繼續道。

“她們雖然偏向三姑娘,可是你畢竟年長於她,有了合適的人家當然得是先讓給姑娘…!”

“姑娘可莫要再任性,她們都不心疼你,嬤嬤難道還能不心疼你!”

“嬤嬤真的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親事,大姑娘不是也捎信回來說了嗎!?”

“她也覺得這門親事是極好的!”

王嬤嬤一邊拉著徐黛瑩往回走一邊苦口婆心的勸。

徐黛瑩面無表情的聽著,卻一句也聽不進去。

她相信王嬤嬤和長姐是為了她好,可是其他的她一個字都不信。

她雖然長了那個徐洛凝一歲,可是之前有合適結親的人家,這個岑氏可是那一次都沒有落下她的女兒。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父親想把徐洛凝那個小賤人送進王府。

一定是這樣的,北王府雖然明確說了不納新人,可是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有誰會當真。

其他人不會當真,她父親更不會當真,今年不納,明年不納?!

難道後年還不納,人總有喜新厭舊的時候,尤其是男人。

他們一定是綢繆著什麼,綢繆著給徐洛凝那個小賤人最好的,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小賤人可以處處壓她一頭,她實在不甘心。

回到自己院子,王嬤嬤服侍徐黛瑩洗漱,又讓人給她端進來吃食,可是徐黛瑩心浮氣躁,什麼都吃不進去,只是在那裡生悶氣。

她這裡什麼都吃不進去,書房裡徐方復吃的卻甚是酣暢淋漓。

岑夫人一直站在旁邊,見徐方復吃完了,又給他擰了溫熱的帕子擦汗。

徐方復吃了一碗熱面,只覺得渾身舒暢,心情也甚好,對著岑夫人露出了笑容。

“怎麼?!想通了,不跟我鬧脾氣了?!”

岑夫人風情萬種的瞋了徐方復一眼。

“老爺這話說的,奴傢什麼時候敢和您鬧脾氣了!”

“奴家不過是見識短著,再加上愛女心切,才想歪了!”

“現在想明白了,老爺一定會給凝兒尋個最好的夫婿的!”

看岑夫人想明白了,徐方復滿意的點了點頭。

“黛瑩那個丫頭畢竟不是你親生的,礙於繼母的身份,你不好多加管教,才養成了她現在這個性子!”

“她也就長的尚可,有合適給她找一個便是!”

“洛凝不同,她可是深得你的真傳,性子又嫻靜沉穩,你不必著急,我留著她可是有大用的!”

“還是那句話,她可是我最喜愛的女兒,一定會給她找一個最好的!”

岑夫人聽到徐方復這麼說,就知道是自己心裡所想,但是還是喜憂參半,不禁想起問道。

“老爺,可是那北王已經明確說了,不納新人!”

“還有那西洲呂家,咱們和他如此對峙下去…!”

徐方復渾不在意的擺手,嘴裡冷笑著道。

“什麼不納新人,我是男人,我還就不信了,他今年不納,明年還不納…?!”

“至於西洲呂家,呂家如何和咱們徐家比,不過是朝廷的爪牙,只知道聽命行事,不知道經營自身!”

“再說,呂家可是因為牽扯到了黎族之事!”

“咱們徐家一向造福北地,可從沒有這種事情落人口實。”

“我就不信他齊家敢那麼霸道,就因為和他們政見不和就大開殺戮!”

“那樣只會適得其反,齊家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徐方復說了這麼一大堆,末了又嘆了口氣道。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誰家不想力爭上游呢!”

“咱們徐家不是單打獨鬥,你就放心吧!”

岑夫人陪伴徐方復多年,這些道理自然她自然也是懂得。

心裡也放心了不少,誰坐天下都要有氏族幫著治理,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

想必這齊家也不能例外。

和徐家一個想法的何止他們一家。

寧家,

齊伯志從馬場回來就去了寧家,他本來就心意已決,和齊北淵說了之後就更不想拖泥帶水的拖著了,只想快刀斬亂麻。

齊伯志帶著恆哥兒去了寧家,恆哥兒還有些奇怪,問為什麼不帶阿孃和妹妹,齊伯志只說是順路去看看,就不必回家了,改日從家裡走在一同去。

恆哥兒也不疑有他,兩個人到了寧家。

有人進去通報,寧老祭酒聽說只有他們父子前來,長長的嘆了口氣,已經知道齊伯志是所謂何來。

但是該見的自然要見,讓人把人請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