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齊北淵和齊伯志在外面說話。

“阿淵,我已經決定放她離開了,她自己想好了,寧家答應之後,我就讓她借死遁離開!”

齊伯志突然開口對著齊北淵道。

齊北淵淡淡開口。

“四叔想好了自己做決定就好!”

“不必考慮我這裡!”

“只是可憐了恆哥兒和妍姐兒!”

齊伯志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做某種掙扎,但是最後還是開口道。

“他們是她的孩兒,理應成全自己母親!”

“就像我一樣,既然做不到視而不見,也做不到殺人害命,與其往後都不自在,莫不如快刀斬亂麻,成全她…!”

這次齊北淵沒有說話。

坐在亭子裡煮茶的喬妱也沒有說話,不是她想偷聽,實在是耳力太好也不是她的錯。

靖遠將軍齊伯志和寧氏的事情前幾日齊北淵和她大概提過。

無非是寧氏嫁進齊家之前有一個情投意合的竹馬,之後被齊伯志知道了。

一個放不下年少時的執念,一個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再加上這場戰事,兩個人冷了兩三年。

齊北淵跟她說完之後,她就想到了幾種結果,一種就是最常見的,兩個人都當做沒有事情發生過,貌合神離的繼續過下去。

還有一種就是寧氏依然痴心不改,這邊靖遠將軍來一個強取豪奪,兩人上演一場強制愛,這是最常見的兩種結果。

說實話,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有第三種結果,還是這種結果,還是齊伯志自己提出來的。

怎麼說呢?真是讓她禁不住刮目相看。

要知道別說在這裡,就是後世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麼大度。

她覺得這個靖遠將軍一定是很看重寧氏的,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種看重,他自己不知道,可惜寧氏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要說這靖遠將軍行事還真…磊落,不愧是老北王親自帶出來的。

她日前才知道,老北王明知道有埋伏,卻甘願赴死,只為了救出嘉佑帝,還了蕭家的知遇之恩。

也為了自己這些部下,以後不會因為他的愚忠枉死。

這在他心裡是求仁得仁,於國於君盡忠,於部下於手足盡義。

她雖然不能理解,卻不能不佩服。

喬妱煮好了茶,跑馬的幾個已經回來了,一個個紅光滿面,頭上都蒸騰著熱氣。

尤其是恆哥兒,臉上眼睛裡有著不一樣的神采。

這些人喝了熱茶,那邊李嬤嬤也讓人準備好了火鍋,這些人吃飽喝足各自回府,包括喬珏,齊北淵也給他另闢了府邸。

提起這個府邸,喬妱想起來齊北淵和她說的,喬珏也到年紀成親了,府裡不能沒有一個女主人管著,可是這種事情她真的不在行。

她旁邊看著,這事兒指望喬珏自己好像也不太靠譜,看到誰家好看的姑娘都不會多看一眼,那是明顯還沒開竅呢。

喬妱思忖著,和齊北淵回到了王府,回了主院,洗漱過後換了常服,吃了午飯。

喬妱就把人都打發了出去,兩個人進了空間。

喬妱一如既往的製藥,打遊戲,消磨時間。

齊北淵還是看書!

喬妱看了一眼他看的書,史書,政治,機械…!

這些書都是她買回來放在書架上落灰的,她自己都沒看過幾本,難為他看的進去。

還真是…無趣!

他看這些書認真的樣子,顯得她看的這些很庸俗,她不高興。

她不高興了,自然也不會讓他痛快,扔了手裡玩的遊戲,從胳膊下面鑽進某個人的懷裡。

齊北淵正看的入神,冷不防眼前出現一張嫩白的小臉,擋住了他的視線。

“怎麼了?!”

他放下書笑著問她。

“你的眼裡只有那些書,都不理我!”

懷裡的小人不滿的控訴,故作委屈的看著他。

他知道她是在想故意磨人了,正想逗逗她,一低頭一雙眼睛卻被眼前的風景吸引,眸子瞬間變得火熱深邃。

喬妱察覺到危險的氣息,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

我去,難道是角度的關係,她什麼時候這麼壯觀了。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她還是快逃要緊,因為某人看著很想把她拆穿入腹。

她翻身就想跑,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已經被某人桎梏在身下。

這次她是真的怕了,因為她感覺得到,某人的火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而且他似乎也不想控制。

“不要!你說過了,我還小!”

她很沒骨氣的慫了,紅著眼尾委委屈屈的求饒。

卻不知道這個樣子更勾的某個人欲罷不能。

薄唇急切的附上她的粉嫩,壓抑的輕喘擠出破碎的呢喃。

“沒事!我這兩日看書看到有很多辦法,正好可以試試!”

喬妱被撩撥的輕喘連連,根本無力躲避,她暈暈乎乎的想。

他說的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她空間裡有那種不正經的書嗎?她怎麼不知道!

然而,事實很快告訴她,她的空間裡不止有那種書,而且某人學的很好,可謂是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最後是無師自通!

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後,她被折騰的昏昏欲睡,才覺得自己沒事兒為什麼要去招惹這個餓了這麼久的野獸。

讓他當一個安安靜靜看書的美男子不好嗎?

傍晚,城中福滿樓。

喬珏和手下的幾個副將吃完酒出來,騎著馬回府。

鐵頭騎著馬跟在後面,鐵頭就是和程文程武他們一起的那個那馬婆子的孫子。

破了胡虜之後,程文程武辭去了軍中的職務,幫著喬妱姐弟管理長平鎮的產業。

但是其他人還是繼續留在軍中,都很跟在喬珏身邊,喬珏本來就性子純正,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外人,一直當成出生入死的兄弟。

尤其是這個鐵頭,到哪裡都帶著他。

今日這些人喝的興起,喬珏就算酒量不錯,也喝的微醺。

因為在城中,兩個人騎著馬並沒有縱馬疾行,只是溜溜噠噠往回走。

路過一個街口,突然一個婆子衝了出來,攔在馬前,鐵頭嚇了一跳,厲聲呵斥。

“什麼人隨便攔馬,你不要命了?!”

幸虧兩個人馬騎的不快,這要是傷了人可怎麼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