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會對你負責的！

“巫婆婆。”陳金來：“個人恩怨先放一放，等主人大業將成會把他重新帶回來的。”

不知是出於懼怕，還是相信陳金來的話，巫婆婆竟然真的收回目光，倚著牆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有幾個因為任務沒發過來，不過你們會見面的。”陳金來不想多廢話，又拿不準商不言和裴諍的態度：“每個信奉主人的人或鬼都會種下聽話蠱，你看你們這……”

商不言眉心一跳，看著陳金來手心裡託著的小匣子：“每個人都中了蠱？”

陳金來笑笑：“當然了，商先生，別猶豫了，只要你和裴先生種下了蠱就能加入我們，想要什麼想知道什麼不就唾手可得？”

商不言接過匣子，開啟一看，裡面兩隻子蠱靜靜躺在裡面一動不動，通體發黑，額間又帶了點紅紫色，詭異至極。

“這蠱種下以後會有什麼副作用嗎？”裴諍問。

“當然沒有，不過種下蠱以後，如果做了背叛主人的事，就會毒發，承受萬蟲噬心之苦，並且沒有解藥，最後受不住痛苦，自行了斷。”

商不言聞言，抬頭朝陳金來看了一眼：“嗯，可以考慮一下。”

“商不言……”裴諍一愣，想著商不言可能是緩兵之計。

下一秒，商不言割破手指，用鮮血浸染蠱蟲，蠱蟲順著傷口鑽進他的手裡，肉眼可見的順著手指尖向手背蠕動，爬上胳膊……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裴諍還來不及反應，兩隻蠱蟲就都消失不見。

“商不言！”裴諍盯著商不言白皙面板下隱隱可見的青色血管，幾乎是失去理智的吼出聲：“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當然知道，我正在向主人表達我的忠心。”商不言衝他眨眨眼，用口型無聲道：沒事。

裴諍睫毛一動，壓下心頭的擔心：“行，我知道了，那我呢？是不是也得……”

“不用。”商不言想也不想打斷他：“我有我自己的計劃。”

說著看向陳金來：“我都已經種下蠱蟲了，陳先生就沒有必要防備我了吧？我有我自己的計劃，需要裴諍進入天師會。”

“嗯。”陳金來理所當然：“種下蠱確實有被發現的風險，那就先如此吧。”

“既然我表明了態度，陳先生呢？是不是也應該有所表示？”商不言沉眸。

陳金來沉吟一聲，幾息之後開口：“確實，那就給商先生透露一點線索吧，商先生可聽說過獻世大陣？”

有點耳熟，應該在哪裡聽某人偶然提過兩句，不過記憶比較模糊。

商不言心裡默默重複一遍，抿唇一笑：“是我孤陋寡聞，這和我有什麼關聯？”

“當然，獻世大陣的陣靈丟失，商先生出現在人間……世界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陳金來道：“主人說，事成之後只能先向你透露這麼多，其他的，等你見了主人再說吧。”

“好，十分感謝。”商不言：“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好，很期待和商先生，裴先生的合作，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等到商不言和裴諍開車離開，陳金來冷笑兩聲：“紅，你暗中跟著裴諍，有什麼異常向我彙報。”

紅衣骷髏一行禮，退到黑暗之中，隱了身形。

“陳先生，你相信商不言會投靠主人？”巫婆婆問。

“當然不。”陳金來：“可是他必須活到主人完成陣法，作為陣眼，他不能有任何閃失。”

……

回到家，裴諍開啟燈，來不及換衣服就抓起商不言的胳膊，赤紅著眼睛問：“商不言，你到底怎麼回事？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不就好了？為什麼要種蠱蟲？”

商不言捏了捏鼻樑，嘆息道：“陳金來不信任咱們，拒絕種蠱的話他們口中那個主人不會輕易放咱們離開。”

他抽出胳膊，脫下外套搭在沙發上：“沒關係，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小小蠱蟲而已，控制不了我。”

聽著商不言的話，裴諍猛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資訊。

剛才關心則亂，沒注意到兩人對話的違和，冷靜下來才發現問題所在。

“商不言，你如實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商不言萬萬沒想到，自己掉馬居然是在這種情況！？

這該怎麼回答？隨便編個理由？

應該深情的看著裴諍的眼睛，然後告訴他自己是猴子派來的救兵？還是大義凜然的跟他說，咳，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你義父！

商不言險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這麼嚴肅的場面，笑出聲來也許會被打死吧？

“如果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的。”裴諍看著商不言幾經變換的神情，還以為對方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沒有，就是怕你不信。”商不言難得嚴肅起來：“其實真正的商不言早就死了，就在你參加葬禮那一天，至於我，我自己都不清楚出現在那裡的原因，只能將錯就錯。”

裴諍久久沒能發言，雖然很早就懷疑過商不言被換了芯子，但是這樣荒謬的想法變成現實，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天已經快亮了，遮住月亮的烏雲被風吹的破破爛爛，幾縷月光穿破雲層，灑進只有兩個人的客廳。

“我沒有惡意，但如果你害怕，我可以搬出去住，清除怨氣現在可以一週一次了，我……”商不言心底發慌，見對方不開口，還以為自己被嫌棄了。

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裴諍只聽到商不言說“@#￥％……&*，我可以搬出去住，#￥％……&％￥”

“搬出去？不行！”裴諍頓時精神起來：“我不同意，你現在身體裡有蠱蟲，需要人照顧，等你好了，我們有必要談一談一些重要的事。”

“什麼事？”

“終身大事。”

啥？啥身大事？

商不言問：“是我理解的那個終身大事嗎？”

裴諍點點頭：“你還記得在趙權家暈過去後的事情嗎？其實你中途醒了一次。”

商不言眉心一跳，預感有什麼不太妙的黑歷史即將破土而出。

果然，裴諍一步步逼近商不言，近到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能看到對方的睫毛。

商不言睫毛一顫一顫：“我、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我幫你回憶一下吧。”裴諍的一隻手扶在商不言的腰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後頸，強迫他抬起頭來。

兩唇相抵，撕咬舔磨，裴諍把商不言對他做的事情都變本加厲的還了回去，呼吸間，他帶著笑意問：“還要嗎？”

這句話實在耳熟！

商不言張了張嘴，想回答裴諍的話，下一秒，裴諍探著舌進去，把話都堵在了嘴邊。

他早就想這樣對待商不言了，想將人拆吞入腹，想將他藏起來誰也不見，但是他沒有立場，也怕商不言會因此恨上自己。

但是現在什麼都顧不了了，滿腦子都是商不言柔軟粉嫩的唇，是他面對鬼怪時堅定的眼神，是他不畏強權奮力對抗的模樣。

每一個他，每一個鮮活的他，讓人貪戀，讓人移不開目光。

“想起來了嗎？”裴諍放開商不言。

“我，我？”商不言轉過頭，紅透的耳根暴露了他根本就不平靜的心：“對不起，我會負責的！”

說完就一頭扎進客房，說什麼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