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瘋子和瘋子

顧雲嵊攔住了把他搬上車就要走的言糸，“你什麼意思？”

言糸打了個哈欠，把他的手往下擼，“早飯都吃完了，各回各家，中午吃飯之前再聯絡啊......”

顧雲嵊“？？？”

他拽著言糸往車上拉，“你有沒有感覺你現在做的不太像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言糸扒著車門，“你給我鬆手！”

顧雲嵊餘光瞥見前排看熱鬧的司機，話鋒突然一轉，“可是我的腿......”

言糸被顧雲嵊突然夾起來的聲線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給我正常點！”

她厲聲喝完，一回頭，就對上顧雲嵊那脆弱的一觸即碎的表情。

司機看不下去了，“不是我多管閒事啊，你不能這麼對一個腿腳不方便的朋友吧？”

言糸簡直要抓狂了，“我他媽......”

最後，言糸生無可戀把顧雲嵊送到了他那間平層樓下。

“上去坐會兒。”顧雲嵊笑的人畜無害，“反正你回家也沒事做。”

言糸警鈴大作，“你到底想幹嘛？”

顧雲嵊腦袋一歪，整個人又開始脆弱起來，“等會程醫生過來給我複查，我自己不行。”

言糸“......”

她坐在顧雲嵊客廳的沙發上時，還沒反應過來，手裡就又多了一罐可樂。

“對了，”顧雲嵊坐在言糸身旁，突然放下手裡的平板，看向身子陡然繃直的女生，“我跟你解釋解釋和顏語的事情。”

言糸搖搖頭，“謝謝，不想聽你們這些豪門秘辛。”

顧雲嵊跟耳聾似的自顧自叭叭，“跟她有婚約的是顧明屹，不是我。”

言糸眼觀鼻鼻觀心，裝傻充愣。

“你在聽我說嗎？”他又去扒拉言糸。

言糸猛的一抬頭，“嗯嗯，你繼續，講到鋼筋拌混凝土了之後呢？”

顧雲嵊“......”

“你敷衍我？”他咬牙切齒。

言糸嘆了口氣，“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顧雲嵊下意識問了下去，“什麼？”

言糸一臉嚴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顧雲嵊“......”合著你以為我打算滅你口？

“所以，”言糸搖搖頭，“我對這些跟我無關的秘密不感興趣。”

“怎麼就跟你沒關係了？”顧雲嵊心裡那股無名火又竄了起來，“跟你有關係！”

言糸立刻止住了話題，“嗯嗯好的，你說的都對，請你閉嘴。”

顧雲嵊簡直要被她油鹽不進的態度給氣死，他一把攥住了言糸的手腕，“你就不問問......”

言糸輕而易舉就反制住顧雲嵊，“說歸說，別動手。”

她看著被她推到沙發靠背上的男生，嘆了口氣，“你打不過我。”

顧雲嵊手腕被言糸死死壓在沙發上，怎麼也掙脫不開。

他看著言糸近在咫尺的五官，臉上蹭的一下子紅了個透。

顧雲嵊的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你沒事吧？”她感覺顧雲嵊有點不對勁，鬆開一隻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你發燒......”

顧雲嵊抬手扣住了言糸的後腦勺，驟然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言糸倏地瞪大了眼。

顧雲嵊被言糸掐著脖子按倒在地毯上時，雙眼一錯不錯仰視著身上女生嘴角暈開的血跡。

“你找死。”言糸冷冷俯視身下的顧雲嵊，眼底晦暗不明。

“你現在知道了？”他一點都不在乎脖子上逐漸收攏的雙手，嘴角笑意更盛，“我要告訴你的......”

言糸的手驟然發力。

......

顧雲嵊揉著脖子劇烈咳嗽，眼前搖晃模糊的視野慢慢恢復清晰，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從窒息缺氧的痛苦中回過神來。

言糸俯下身，拇指按在顧雲嵊脆弱跳動的頸動脈上，“知道怕了？”

顧雲嵊還在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少年胸膛劇烈起伏，視線卻還是黏在言糸臉上。

他眨眨眼睛，講生理性的眼淚眨掉，又伸出手攀上了言糸的後背。

言糸平穩的呼吸亂了一瞬。

“繼續。”顧雲嵊按著言糸的後頸壓向自己，聲音含混不清，他頂著嘴裡逐漸蔓延開的血腥味，顫著手去將言糸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直到你發洩完為止......”

直到你接受我為止。

言糸將手從他還在發顫的手裡抽了出來，撐起身，看向身下男生的雙眼。

一雙眼黑洞洞的，一絲光亮也無。

她好像從中看到了自己面無表情的五官。

言糸收回了視線，剛要起身，就又被顧雲嵊拉住。

“別走。”顧雲嵊撐著地板，勉強坐起身子，聲音暗啞，一雙眼緊緊黏在言糸臉上。

他見女生不為所動，拖著動彈不得的下半身移動到言糸身邊，最後一手環在她的腰間，一手拉著她的手去碰她剛剛碰過的頸動脈。

言糸聲音聽不出情緒起伏，“被虐上癮了？”

顧雲嵊笑了聲，只是聲音啞的不行，“加一個主語，是被你......”

言糸順著他的力道慢慢彎下身，半蹲在顧雲嵊身旁。

手指下是顧雲嵊有力跳動的動脈。

顧雲嵊伸手環過言糸的脖子，又將自己的雙唇貼了上去。

“我……”他感覺面前的人沒再牴觸，立刻得寸進尺，將全身的重量壓向言糸。

言糸的手動了動，最後攬著顧雲嵊慢慢坐到地毯上，後背靠在沙發。

顧雲嵊摟著言糸的手越發用力，“言糸……”

他摸索到言糸搭在他腰間的手，聲音有些沙啞，“你能不能……抱抱我？”

言糸的聲音還是冷漠，“你腦子有病就去治，別在我面前……”

顧雲嵊把她剩下的話堵了回去。

“你幫我治。”

他刻意放輕的聲音鑽進言糸的耳朵裡，充滿撩撥的意味。

言糸按著顧雲嵊脖子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氣，一字一句，“瘋子。”

顧雲嵊的嘴角上揚了一點，“嗯。”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只注視著言糸一個人。

言糸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別拒絕我......”顧雲嵊將言糸的手放在自己滾燙的胸膛之上，滿眼都是直白熾熱的感情，“發洩也好、厭惡也罷......”

他慢慢傾身吻住她的唇，“我只要最後，是你在我身邊的結果。”

顧雲嵊坐在她懷裡，緊緊摟著身前的女生。

很快，他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搭在他腰間的那雙手，逐漸往上，最後逐漸停留在他的後背上。

顧雲嵊一手攀著言糸的後背，一手扣在她腦後，垂眼看著她漆黑的頭髮。

脖子上被牙尖摩擦的尖銳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刺激著顧雲嵊的靈魂都在發顫。

“唔......”他到底沒忍住，緊咬的牙縫之中，洩露出一絲喘息。

曖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