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妃,你想要做什麼?”卿婉雲大聲驚呼。
門外的人終於按捺不住,推門而入,迅速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顏妃,將她推倒在地。
趙芝妍一愣,手中的花瓶摔在地上,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愣愣看著眼前的人。
皇上緊緊把卿婉雲護在懷裡,對她一番噓寒問暖後,轉過頭來看著趙芝妍,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罪人。
“朕竟然沒有看出來,你是如此狠毒之人…趙氏,你可知罪?”皇上語氣冷漠,門口走進來兩個侍衛。
趙芝妍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磕磕巴巴的說道:“皇上您…都聽到了?”
“是你!”她想站起身,衝到卿婉雲那邊,卻被侍衛押住。
趙芝妍嘆了一口氣,滿是無奈的看向皇上,眼中也起了些許淚花:“皇上與妍兒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妍兒做的這一切,其實也只是為了皇上能喜歡妍兒…後宮的女人真是太多了,皇上竟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妍兒,所以妍兒才……”
“不必多說了。”皇上打斷她。
趙芝妍聽皇上這樣一說,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湧出來:“為什麼啊皇上…妍兒從府邸就開始陪著您,從府邸就開始愛慕您……”
“話說完了,朕只問你一句,你可知罪?”
“……”趙芝妍在此刻已經心死,默默低下了頭,“罪妾知罪,任憑陛下處置……”
皇上閉上眼,現在都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到底做了些什麼,沉默之後,頒佈了聖旨:“傳朕旨意:趙氏手段歹毒,不守宮規,謀害皇嗣…廢除妃位,貶為奴籍,逐出宮外,永生不得入宮。”
趙芝妍接到聖旨後,深吸一口氣,平靜說道:“臣…奴婢接旨。”
等到侍衛把她拉出去之後,歷來的種種事情也終於落幕,卿婉雲心中卻有些複雜,不過更多的還是解氣。
皇上立馬拉住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婉雲真的沒事嗎?”
“婉雲無事,只是現在…婉雲只覺得心寒……”
“是朕看走眼了,對不住婉雲……”皇上皺起眉,將她攬在懷裡。
風波過去後,眾人都回到了皇宮,關於趙氏一事,鬧得人心惶惶,眾人皆是噓唏。
請安中,卿婉雲因為那日之事,近日總是有些睡不好,便就來遲了些時間,眾妃嬪都齊聚在寧儀宮,就差她一人。
“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嬪妾近日總是睡不好,便來遲了,給皇后娘娘賠罪。”卿婉雲恭敬地跪下請安道歉。
“起吧,賜座。”皇后現在並無心刁難她,淡淡說了一句。
妍美人又不合時宜地來了一句:“睡不好?嬪妾看恐怕是因為趙氏一事吧。”
卿婉雲不欲發生口舌之爭,便就沒有說話。
徐貴人笑了笑:“哎呀,要嬪妾說啊,這趙氏還真是有點可憐的,畢竟是一片痴心啊。”
潔貴妃看不下去,強勢開口反駁道:“痴心?徐貴人話可要好好說,若是這些事發生在你身上,你還會這麼說嗎?”
徐貴人偷偷白了一眼,不再說話。
卿婉雲偷笑,看了眼潔貴妃,心想:乾脆要罵就一起罵了吧。
“處置趙氏是皇上做的決定,若是妍美人有什麼不滿,便找皇上求情吧。”卿婉雲笑眼看著慕容嫣寧。
經過上次的生病陷害事件,妍美人本就已經失了寵,如今卿婉雲更是往自已痛處上戳,她被懟的頓時無言。
雅夫人慢慢品著茶,漫不經心地插了一句:“人各有命,做了這麼多的壞事,這也是她的命數,兩位就別再爭吵了。”
卿婉雲與雅夫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也沒有再說話了。
突然,外面來了個太監,傳過來一道聖旨,眾人連忙跪下接旨。
“聖旨到——妃卿氏,性秉端莊,溫惠宅心,柔嘉成性,晉為傾夫人;小儀宋氏,蕙質蘭心,名門淑媛,克嫻於禮,晉為漪嬪,移居琉璃宮側殿,欽此!”
這大概也是給卿婉雲和宋南枝的安慰和恩典了,眾人跪下接旨。
蕊修容這次終於坐不住了,立馬說自已身子不適,臉色難看地離開了寧儀宮……
卿錦月也是臉色不好,暗中瞪了卿婉雲和宋南枝一眼,隨即臉上又掛起笑容,第一個賀喜:“恭喜二位姐姐了。”
漪嬪理了她:“錦月客氣了。”畢竟在她心中,自已也只有瑩才人和卿容華兩個知心姐妹了。
卿婉雲自然是不接受她的虛情假意,和潔貴妃侃侃而談坐下。
她把視線轉向了雅夫人,而這次雅夫人卻是避開了她的眼光……
也正常,畢竟雅夫人懷著身孕都沒有被晉位,而卿婉雲卻是“無緣無故”的晉了位,還與她平起平坐,換誰心裡都有點不舒服,也理解。
等到眾人都散去後,卿錦月又主動留在寧儀宮內,皇后很是詫異,道:“卿容華,還有什麼事嗎?”
“皇后娘娘,恕嬪妾有些急性子,嬪妾實在是看不下去傾…未央宮那位了,請娘娘指點!”卿錦月握緊茶杯,憤憤不平道。
皇后嘆氣,沉默了一會,忽然笑道:“近來二位丞相之女在後宮裡倒是過的如魚得水,你不如多和她們接觸,瞭解瞭解……”
當朝只有一位謝丞相,而前丞相徐氏不久前病逝,還扶持過皇后。
皇后的意思無非就是對她們兩人動手,然後栽贓陷害給卿婉雲。
若是芊婉儀的話,便就解決掉一位高官寵妃;若是徐貴人的話,雖然她無寵,但也解決掉了一個自已不能動手的眼中釘。
“娘娘的意思,嬪妾明白。”卿錦月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一點就通,笑著走出了寧儀宮。
此後的一個月,卿婉雲推辭了請安,很少出現在眾嬪妃眼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深居簡出。
已經是冬至,宮中上下也用起了炭火,此時,各宮都擠在寧儀宮中請安。
“轉眼就入冬了,近來後宮中風平浪靜,也是讓本宮欣慰不已。”皇后手中揣著個湯婆子,微笑掃視著眾人。
“是啊,某些人都躲起來了,後宮自然是少了一半的事。”蕊修容話中的意思無人不知,不就是針對卿婉雲嗎。
潔貴妃第一個站出來說:“哼,蕊修容的話未必太刻薄,說的像是自已沒有一點問題似的……”
“你!”蕊修容氣急敗壞,翻了個白眼。
皇后不耐煩了,勸道:“行了,一個兩個的,吵什麼吵?如今太后病重,若是讓太后娘娘知曉了,你們漠不關心就算了,若是驚擾了太后娘娘……”
說到這裡,便無人敢發話。
太后老毛病又犯了,高燒不退,很是嚴重,也只有梅婉儀、寧婉儀和皇后時常去照料一番,其他人也只是動動嘴皮子關心一下。
……
慈寧宮,太后臉色蒼白,躺在床上,身旁有十幾個宮人忙著服侍,來來往往端著剛熬好的湯藥。
而卿婉雲正坐在床邊,見湯藥來了,連忙雙手接下,一小勺一小勺的舀著,小心翼翼遞在太后嘴邊,餵了下去。
太后輕咳了幾聲,費力地睜開眼睛,嬤嬤很是擔心,走近了些:“太后娘娘,喝了湯藥,今日感覺如何?”
太后微微眨眼,點了點頭,勉強笑著看向疲倦的卿婉雲:“幸虧有婉雲在旁侍候,哀家才感覺到有好轉。”
卿婉雲微笑著搖頭,放下空碗,說:“太后娘娘,嬪妾不累,嬪妾希望太后娘娘能早日好起來。”
一個月來,卿婉雲並非待在自已宮殿內,而是來了慈寧宮服侍太后,暫時住在了慈寧宮裡。
太后欣慰地看著她,聲音嘶啞:“你有心了,是個好孩子啊……”
“行了,這一個月來,哀家麻煩了你不少,你就先回你的未央宮休息吧。”
卿婉雲還是有些擔憂:“太后…可是您的病還沒有好全……”
太后搖搖頭,安慰道:“哀家的身體哀家清楚,既然已經好轉了,讓下人侍奉幾日自然就好起來了。”
“是……”
下人收拾了東西,派了轎子過來接卿婉雲,卿婉雲太久都沒有出來過了,慈寧宮如今一股子藥味,倒確實有些悶人。
“婉雲?”皇上碰巧帶著侍衛往這邊走,見了她表情驚喜。
“皇上…婉雲見過皇上。”卿婉雲也有些驚喜,跪下行禮。
皇上牽住她的手:“朕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過你了,你也不讓別人多傳你的行蹤,原來是在慈寧宮服侍母后啊。”
“這點行蹤旁人無需知曉,太后娘娘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卿婉雲笑眼看他,依偎在他的懷裡。
“倒也無事,今晚朕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