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山莊,凌歌正坐在書案前查賬,南星提了裙襬走了進來。

“小姐,門外來了位姓魏的大人要見您!”

“魏大人?可有說何事?”

“並未,不過這位魏大人穿著的是金吾衛的軍服,身後還帶著個大箱子,舉止還算客氣有禮,不似是有壞事是樣子。”

凌歌微微一笑:“難為你看的仔細。來者是客,你且先請齊叔代為招待,待我換身衣裳便去。”

待凌歌來到外院,齊榮和魏徵已經在院子裡交手了好幾個來回。

魏徵是個武痴,自打齊榮一出現,那一身冷然的肅殺之氣就讓他很是心癢。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抬手就向齊榮揮了拳頭。

“兄弟,看你是個練家子,別喝那勞什子的草葉子了,咱們手腳上過幾招試試!”

齊榮剛跨進客廳,就被他的拳風迎面掃來。他一個微微後傾,腳步迅速向後撤退數步,避開魏徵的拳頭,看準時機,猛然一個手刀,向著魏徵的手三里劈去。

魏徵吃疼,瞬間收手一個單腳高踢,身子隨即一個騰空高躍,雙腿迅速在高空中急速連環踢出,齊榮亦是從容的一邊後退,一邊瞬速抬起雙臂格擋。

二人都使出了全力,拳腳相交,空氣中呼嘯聲響起,看得人眼花繚亂。

齊榮無意間看到凌歌緩緩走來,不再與他糾纏,趁著他回落之際,一掌祭出直取他面門。

魏徵見此一個後仰,正欲避過。不想齊榮虛晃一招,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手腕,用力一擰,發出咔嚓一聲,他肩關節已經脫臼。

直到此時,齊榮這才鬆開手,退後一步,雙手抱拳說道:“抱歉,承讓!”

“哈哈哈!痛.......嘶!痛快!自從回了京都,就再沒這般痛快的和人切磋過了,今日這一趟算是掙到了!哈哈哈.....嘶!”

“魏大人海涵,齊某出手失了輕重,還請您勿怪。”

他抬起魏徵脫臼的手臂,一陣摸索後,一個微微前拉,又猛然一個回推,藉著慣性只聽一聲咔響,手臂歸位。

他性子冷淡,不善交流。若不是莊子裡缺人手,凌歌一介女子又不好單獨招待魏徵,也不會請他前來。

“魏大人安,我家齊叔原就是在邊關上待過,出手重了些,還請您海涵!小女會些醫術,可需為您看看傷口?”見他受傷,凌歌略帶歉意的說道。

魏徵哈哈大笑:“嘿!無事,這點小傷對我們習武之人算不得什麼!鎮國公府的沈侯爺讓我將這些東西給姑娘帶過來。

說是後山要從這個莊子上劃出去,這些就算是給姑娘的利息,待後山的鐵礦真能開採,皇上自是有賞。”

凌歌眉心一動,本就是保命之舉,不曾想還有意外收穫,這倒是有些意外。

“多謝大人,後山的地契本就是單獨的,並不在這個莊子上,地契在此,您帶去交給侯爺處理便是。”

見她未等他開口就已經準備好了地契,足見是個心有謀算的。魏徵不自覺的多看她幾眼,難怪的一向遠離女色的沈侯爺都對她態度不一般。

“大人可是有事?.....”凌歌見他看著自己出神,還以為他還有其他事待辦。

“啊?哦,無事,哈哈,無事,無事!哈哈“他抬手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些東西可是沈侯爺費了番心思給弄來的,你記得好好謝謝他吧!東西送到了,我便走了!”

“對了,侯爺的意思,這些人暫時先安排在這裡,一來可以迷惑外人,二來也可護你們安全,吃住無需你們安排便是。”

“如此便多謝大人了!”

齊榮送了魏徵出府後,幾個婆子將箱子抬進了水雲居。

凌歌開啟箱子,幾個桃木雕花小匣子靜躺在最上面,她隨手一一開啟,左邊第一個是個裝現銀的匣子。

許是拿的急,裡頭亂七八糟的放著一沓各種面額的銀票。大到五千兩,小到二十兩都有,南星點了點,一共是五萬三千六百三十六兩。

第二個匣子裡是一本冊子,凌歌拿起,發現是一本嫁妝清單,上頭有許多東西都被劃掉。

凌歌略一思索便知,秦氏本就不善理家,怕是劃掉的東西都被她悄悄處理過了,剩下些打眼的貴重物品不方便出手,這才保留了下來。

剩下兩個匣子一個裝著的是幾個莊子的地契和一些鋪子的房契,另一個稍大些的匣子裡,則是裝著各處僕人的身契。

拿出這些個匣子,底下是還有兩個首飾盒子,剩下的竟是些賬本和字畫。

白芷一一照著單子核對後,更是氣得跺腳:“那也太不要臉了些,堂堂一個晉安伯府竟是窮到這種地步嗎?怎得能將咱們夫人的嫁妝給典當了大半兒?”

“這冊子上的東珠和寶石都有四五個匣子,如今竟是一樣也沒見著,更別提那些金銀首飾和翡翠玉石,更是連個邊角料都不剩。”

南星白她一眼:"當初讓你在府中不認真聽琪嬤嬤教導!這伯夫人秦氏本是京中從四品編修秦大人家的庶女,府中主母是個厲害的,她在姨娘跟前長大。”

“後來和還是伯府庶子的秦伯爺成親,便是嫁妝,聽說是連布匹帶被褥都只勉強塞了十箱。”

"哦!那難怪得她像個蝗蟲般的霍霍我們夫人的嫁妝。敢情是不是自己的,不心疼唄!"白芷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盯著箱子生悶氣。

凌歌抬頭,見她氣呼呼的像個青蛙,笑道:“好了,本就當拿不回的東西,如今能收回這些,已經很是不錯了。”

“再說那些花掉的都是小頭,那些個產業還在,就等於下蛋的雞。蛋打了沒關係,讓雞再生就是。”

主僕幾人正說著,門外站著的雲嬤嬤幾人讚許的走了進來,"哈哈哈.......可不就是這個道理!蛋雞在,何愁沒蛋?"

"老奴給表姑娘請安!"雲嬤嬤帶著幾人上前行禮。

“雲嬤嬤,您怎的來了?”凌歌起身扶起她,見著她來,幾人很是高興的同她見禮。

雲嬤嬤笑著說道:“過幾日便是皇上的千秋宴,老奴奉老太君之名,帶兩位宮中的教養嬤嬤前來和姑娘講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