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以恩相逼

“他大娘啊，你這是怎麼了，這……這也太嚇人了。是有人說什麼了？”

李大娘抹了一把眼淚，“是我那小蘭不爭氣，她……她……”

“對了，小蘭怎麼了，做個聽說去醫院了？”李大頭的娘一臉擔心地問道：“沒啥事吧？”

“大頭回來沒說？”

“這孩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啥也不說，問急了就發火，都是慣的！”

“那……那大頭今個在家麼？”

“我在家呢！”李大頭掀開簾子出來，“我什麼都沒說，既然您來了，還是您說吧，省得您臉上過不去。”

“是，我說！我來就是想說明白的。”李大娘點頭。

李大頭點頭，心想：說明白了正好！那正好！

看得李老漢兩口子是雲裡霧裡的，“這……你們這是說什麼呢！”

李大娘使勁地嚥了一口吐沫，讓自己保持平靜，然後道：“昨個小蘭是去醫院了，搶救室，醫生好不容易算是把小蘭救了下來。”

李老漢不明所以地問道：“這是怎麼了？小蘭她咋得了？”

“肚子裡的孩子沒保住，流了！”李大娘直接道。說完，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李老漢，好像生怕落下一個表情沒看見似的。

“肚……肚子裡的孩子？”李老漢直接暈了過去，好不容易掐人中醒了後，對著李大頭就是一巴掌，“逆子！逆子！你……你乾的什麼好事！你……你氣死我的了！”

“爸，你打我幹什麼？小蘭姐肚子裡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李大頭捂著臉道。

“什麼？不是……不是你的？”李老漢當場傻了，今天這事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磕磕巴巴地問道：“不是你的是誰的啊？”

“是誰的不重要！”李大頭跺腳，“說我的婚事！這門婚的事！”

“哦，對對對，他大娘啊，這到底咋回事啊？”李大頭的娘茫然地看著對方。

“是，這也不重要了，我今個來……就是……”李大娘有些難言於口，停頓了半天還是道：“我就是想著……求你們，反正這肚子裡的東西也沒了，這咱們的親事，還繼續行不行啊？”

李大娘不等眾人說話，直接道：“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我們家不要彩禮，什麼都不要，我們還可以出錢準備東西，我們……”

“不是，李大娘，這不是錢的事！”李老漢突然打斷了李大娘的話，“我剛才才聽明白，意思是，你閨女小蘭，和別的男人……還有了孩子，那現在那人呢？”

“那人……”李大娘說不上。

“那就是人沒了，孩子也沒了，然後你就想找我兒子，你把我兒子當什麼啊？”李老漢頓時火了，“這是錢的事麼？我李家缺錢麼？你這太過分了吧？”

李大娘也脾氣了，點頭還好言好語的道：“我知道，我知道，要不這事我怎麼來求大兄弟你來了呢！我家小蘭這也是被騙了，那你還不知道麼，小蘭這還可好了，以後過日子……”

“再好也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啊！”李老漢直接道：“那我們李家不能要！”

在這兒時代，這就是天大的事，誰家出了這事，就是兄弟姐妹們，都跟著倒黴，說不上親。

“大兄弟，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當媽的吧，什麼條件您都可以說，我能幹的我都幹，”李大娘哀求道：“他們兩個一定能過好，到時候，小蘭在給您……”

“別！這是就此打住吧，”李老漢直接道，“他娘啊，送客吧。”

李大頭心想：自己這爹終於算是靠譜了！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候，李大娘變臉了，不似剛才哀求的樣子，反而立直了腰板。“大兄弟，別嫌棄我說話不好聽，今個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家小蘭這事就得你家幫忙了！”

李大娘直接道：“大兄弟，別忘了，那年你掉那冰窟窿裡，可還是我家那口子救的呢，要不然，你們家現在能住上這五間大瓦房？”李大娘看著李老漢，“把你救出來，你活了，我家那口子卻染上了風寒，一直沒好，幾年……幾年就……這事你不能忘了吧？”

李老漢想起這事，不由的低聲道：“嫂子，確實是，這救命之恩我沒忘。”

“沒忘就好，不是我說，要不是我那口子救你，你別說當村幹部了，就是你家現在能什麼樣？你兒子大頭能去鎮上給人開車？你家的日子能過的這麼好？恐怕不可能吧？”李大娘看著李老漢兩口子，“這話我沒說錯吧？”

這事倒是真的！這是救命之恩，不能忘！

李老漢點頭，“沒錯！”

“那就得了，我也不要求別的，就這事，你讓你兒子娶了我閨女，這事咱們就扯平了。”李大娘直截了當地說道：“咱們以後就是親家，該多好還多好，你看……”

“爸，不行！”

可李老漢卻深思了片刻，道：“成！這事我應下了！”

“爸！”李大頭著急地喊道。

李老漢卻呵斥道：“閉嘴！這事就這麼定了，下個月成親！”

“我不同意！”見李老漢來真格的，李大頭忍不住只能道：“昨個大夫都說了，小蘭姐以後恐怕不能生育了，難不成你不想抱孫子了？你不想我還想有孩子呢！”

李老漢一震，看向李大娘。李大娘忙道：“這話不真，這話不真，以後調理調理也是能有的。”

“他爹，”李大頭的娘有些害怕，要知道家裡只有李大頭這一根獨苗苗，要是不能有後……

李老漢也有些猶豫了。

“退一萬步說，就是我閨女不能生孩子了，那你兒子不是和老趙家的閨女那個了麼，生一個給你們不就成了！你們放心，我一定讓我閨女對孩子視如己出的！”

李老漢直接愣住了，指著李大頭，“你！你和……和那小鳳也偷摸的……”

“你這老孃們在這胡說八道什麼呢？”李大頭大聲罵道：“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少在這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