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

蕭晨丞被推出了手術室,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人也沒有睜開眼睛。

不過,聽了暖暖的話,蕭晨燁並沒有很擔心。

主治醫生看到蕭家的現任掌權人,面露擔憂,趕忙上前解釋道:“小公子砸到了頭,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至於人為什麼處於昏迷狀態,我們暫時沒檢查出來。”

蕭晨燁點了點頭,沒有過多地難為他。反而低頭看向懷裡的小姑娘,“暖暖,你知道你小叔這是怎麼回事嗎?”

主治醫生:......

怎麼回事?沒聽說蕭家開始信五迷三道了呀!而且,這麼個小丫頭能看什麼呀?

他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暖暖。

當然,他是偷看的。

不過,暖暖還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暖暖先是朝著蕭晨燁點了點頭,糯嘰嘰的聲音說道:“我知道。”

然後又扭頭看向主治醫生,“這位叔叔,你的夫妻宮、紅鸞星怎麼?桃花有點多哦!已經有妻子的人,就不要再招惹別的姐姐了呀!”

軟乎乎的童音響起,主治醫生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

她怎麼會知道?

自己雖然花心了些,有了幾次外遇,且都是年輕小姑娘,但是都是錢貨兩訖的事情,怎麼可能有外人知道?

難道是蕭氏在調查自己?

他驚詫!他害怕!

他面色甚是可怖!

蕭晨燁只需一眼就知道個大概了,頓覺噁心。

這麼骯髒的人,這麼骯髒的事情,壓根不配出現在他家小暖面前。

“還不快滾!”

蕭晨燁厲聲呵斥面前的主治醫生,又用左手捂住了暖暖圓溜溜的大眼睛,暖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眨巴著眼睛,睫毛上下掃動著蕭晨燁的手心。

一陣癢意從手心傳到了心裡。

主治醫生不甘地低下了頭,目光中全是對那名名叫“暖暖”的小姑娘的憤恨。

如果不是她,蕭晨燁不會對他厭惡到這個地步。

要知道,護安第一醫院是家裡人花了六百萬,走了很多關係才進來的。

如今,他一定是丟了這份工作,他還怎麼面對父母?怎麼面對妻子?怎麼面對周圍人的目光?

都是因為她。

主治醫生目光赤紅,如果蕭暖此時沒有被捂住眼睛,那她一定能看出主治醫生的氣運突然變化。

可惜,沒有如果;可惜,她的眼睛被蕭晨燁捂了個嚴嚴實實。

僅僅幾秒之間,蕭暖就多了一個敵人。

主治醫生離開了醫院,蕭晨燁也沒有再在意他,宋嶽會處理的。

蕭晨燁抱著蕭暖進了特護病房,小叔還躺在床上。

蕭暖拍了拍蕭晨燁緊實的小臂,示意爸爸把自己放在地上。

她從自己的小布包裡掏出小木劍,蕭晨燁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她的小木劍居然一直在小布包裡,難道小布包也是什麼法器?

暖暖右手握住小木劍的劍柄,劍身朝上,左手從劍柄處拂過,食指劃出一滴血,當即從木劍處發出了紅色的光。

光芒直直地竄向了蕭晨丞的身體,紅光漫布在蕭晨丞的全身。

突然。

蕭晨丞的身體裡發出暗啞難聽的嘶吼聲。

“暖暖,小弟的身體?”蕭晨燁眉頭緊皺,一貫凌厲的目光中露出對家人獨有的擔憂。

“是壞東西。”暖暖軟軟的聲音響起,手中動作不停。

直到,紅光包裹著一坨純黑的氣,或者不應該稱它為氣,它似乎已經凝成了實體,而且還會說話。

“小丫頭,放開老子。”

暖暖沒有理它,反而從小包裡拿出一張符貼在了包裹它的紅光上。

蕭晨燁覺得,它應該是發不出聲音了,因為,肉眼可見地,黑色在掙扎,彷彿掙扎就能夠突破紅光。

暖暖看都沒看,直接把小木劍連同這些全部放入了包包裡。

她靠在蕭晨燁的小腿處,一臉疲憊。

蕭晨燁心疼地把她抱了起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暖暖的時候,她是多麼地怕痛。

“暖暖累了嗎?”蕭晨燁摸著她的頭溫柔地問道。

暖暖搖了搖頭,“爸爸,你抱我過去吧!”

“醒來!”暖暖閉目,對著蕭晨丞吐出兩個字,聲音裡含著某種力量,她稚嫩無比的臉也帶上一層神聖的氣息。

下一秒,病床上的蕭晨丞竟然真的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