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被薑糖逗得樂不可支的臉色一僵。

他是蛇類,吃一頓可以管很久。吸血純粹是愛好,特別是體內蘊含了能量血液,能夠治療他許久不愈的內傷。

所以,當薑糖面似無辜地問出這句話,鐮的眼睛又眯了眯。

那是被打擾的不耐煩。

薑糖讀懂了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舉手示意:“要不,就讓我出去找點吃的?”

“出去了,你還會回來嗎?”鐮斜睨了他一眼。

薑糖點頭如搗蒜。

“會的會的,畢竟,鐮你現在可是住在我心尖上了人啊!”

薑糖試圖用自己閃閃發光的眼睛傳遞真誠。

不過,失敗了。

鐮歪頭想了想,發出一聲輕笑。

“雖然你說得很好聽,但是,我還是很不放心呢!”

“不如,你讓我咬一口,我就幫你去找的?”

“總要餵飽了我,我才有力氣餵你呀!”

他的語氣中充滿邪惡,不等薑糖反應過來,一口就叼住了薑糖的另外半邊脖子。

尖銳的牙齒刺破了面板,一種麻痺的感覺充斥全身。

薑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朝著刺進身體裡的尖牙湧去。

眼睛漸漸發黑,手腳開始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

“夠了,鐮大人,夠了……”

“我身上的血要流乾了……”

薑糖氣若游絲的聲音傳來,驚醒了還在沉醉吸血的鐮!

她的血!她的血不對勁!怎麼似乎蘊含著一絲神力!

鐮從美味的血液中回過神來,薑糖卻已經軟軟倒地。

兩支分叉的蛇信從鐮的嘴巴里吐出來,在薑糖的臉上輕嗅。

“原來我的感覺沒有錯,你真的……身負最純正的神力……而且,還有信仰之力的加持……”

“你到底是誰?和她……有關係嗎?”

鐮出神地喃喃自語,卻不知道,他的一番話全被薑糖聽到了耳底。

頭暈是真的,暈倒卻是薑糖裝的,但她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一段沒頭沒尾的話。

鐮口中的“她”……是誰?

薑糖覺得,總有一天,會找到答案。

鐮又盯著薑糖出來好一會神,久到薑糖都懷疑自己裝暈的伎倆是不是被看穿時,他終於放下了薑糖,起身朝著淺灘外的那個水池走去。

薑糖聽到水流湧動的聲音漸漸消失,才慢慢睜開眼睛。

就在意識進入空間的一瞬,薑糖就下意識地拽住了一管盛滿空間靈泉的小竹筒。

竹筒很細,也只有巴掌長,是她某一次突發奇想,留在空間裡的各類“危險儲備”。

就是預料到,將來萬一有一天,遇到這種和空間失聯的情況,最大限度地從空間裡帶出哪些東西。

她將靈泉一口氣喝乾,總算恢復了一點力氣。

竹筒也沒有丟,她就大大方方戴在身上。

鐮總不會在她昏迷時,還搜過她全身吧?

她身上零零碎碎的東西可不少,鐮也沒有全部沒收,那就是很有自信自己逃不掉咯?

恢復了一點力氣的薑糖,站起身來探索身下這個地方。

她剛才躺的這片白沙也不大,連線了一個很深的水潭。

靠近細沙的地方水很清,再遠一點的水就變得深不見底了。

薑糖猜測,這可能是一個出去的路口。

可是鐮為什麼這麼放心地把自己留在白色沙灘上呢?

沙灘之外,似乎是個洞穴。

整個洞穴,看起來並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因為洞穴頂上,還能看到一道一道尖利的獸爪挖出來的痕跡。

靠近穴壁的地方,攤著一大片雪白雪白的獸皮。

湊近一看,好像是——蛇蛻?

鐮這是把她帶到自己老巢來了?

薑糖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四處漏風,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薑糖小心地挑起一塊蛇蛻,觀察起來。

這一大塊蛇蛻說不出的輕軟,拎在手中仿若無物。

她試探著把蛇蛻按在白色細沙上摩擦,發現這玩意不但沒有絲毫受損的跡象,也不沾染絲毫塵埃。

更重要的是,這塊蛇蛻很大、非常大!

大到薑糖整個人鑽進去,還能再進來兩個人。

所以,白玉鐮的本體……又這麼大咯?

比她第一次見面的模樣,至少要大十倍還不止。

他還能順著心意變大或者變小……

眾所周知,蛇類的壽命和體型成正比。

呵呵,看不出來,鐮居然是個老東西!

薑糖在心中鄙夷,暗暗給他起了一個外號——老變態。

可惜了這麼大一塊蛇蛻,自己失了空間,沒法順走。

觀察完這個禁閉她的洞穴,薑糖也不打算繼續裝暈了,她決定等自己的力氣恢復到全盛時期,就想辦法逃走!

現在,自然是等著鐮捕獵回來投餵自己了。

所以,她乾脆好整以暇地將蛇蛻卷吧卷吧,做成了枕頭的模樣,整個人靠了上去。

鐮身上,沒有一般蛇類的土腥味,所以,他是一條水蛇?

就在薑糖在心裡策劃著逃跑攻略時,只聽水聲嘩啦一響,一顆蛇頭冒了出來。

它嘴裡叼著一個用水草胡亂編的籠子,籠子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活物,正抵著籠子的四壁,蹦躂得正歡。

他見到薑糖醒了,似乎也很意外。

“既然你醒了,就自己弄點吃的吧!”

鐮一上岸,瞬間就化為了人形,身上乾乾淨淨。看不到一點水漬。

薑糖開啟籠子一看,裡面是一條一兩斤重的草魚和三四十個活蹦亂跳的蝦。

“這……”薑糖遲疑了。她倒是廚藝不錯,可是沒有調料和工具,做這些很容易腥的。

“怎麼了,並不喜歡吃?”

鐮望了過來。

薑糖眼珠一轉,又開始了土味情話的攻擊。

“鐮大人,問你一個問題。”

“蝦有芙蓉蝦、白妁蝦、清炒蝦和什麼蝦?”

“什麼?”鐮意識到薑糖又要開始說怪里怪氣但他很喜歡的話,雖不懂,但還是認真思考起來。

想了半天,薑糖都已經暴力拆掉所有蝦頭了,他才老老實實回答。

“不知道。”

“是——你可不可以想我一下(蝦)!”

薑糖歡快的聲音響起。

鐮果然被逗地哈哈大笑。

“再問你一個問題。”

“嗯。”

“辣有四種:微辣中辣還有特辣,最後一種是什麼?”

鐮居然扳起手指頭仔細數了數。

薑糖聽到他把自己在部落裡吃過的辣椒都數了一遍。

“青椒紅椒泡椒,不,不對,難道是變態辣?”

鐮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薑糖,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覺得這次一定猜對了!

“不對不對!”薑糖得意地搖頭。

“是——我今天又想你啦(辣)!”

“哈哈哈!”鐮笑得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