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薑糖再次醒來,只覺得自己的脖子疼得厲害。

全身除了眼珠子能動,沒有一個地方不發軟。

她看到自己躺在一片滿是細沙的淺灘上,淺灘外,隱隱有水面的反光。

她閉了閉眼睛,試圖先回到神女花園裡療傷,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和空間失去了聯絡,一點也感應不到。

怎麼回事?

金手指,不靈了?還是被人奪走了?

薑糖沉下心,閉上了眼睛,繼續在腦海中搜尋感應。

頭頂突然傳來一陣輕笑。

一隻冰涼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小甜心,是不是很想躲進你的天賦空間內啊?”

“別掙扎了,在我的領域內,一切的空間天賦都會失效哦!”

薑糖這才睜開了眼睛。

不知何時,小白的頭已經湊近了薑糖,只要她稍微一動,二人就會鼻尖對鼻尖,嘴唇對嘴唇。

可薑糖並未有任何動作,反而冷靜地問道:“小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白嘻嘻一笑,眼波流轉,食指輕輕按住了薑糖的嘴唇。

明明是一個充滿挑逗的動作,由小白做出來,卻絲毫不帶任何暗示,反而充滿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態。

“噓,不要叫我小白,那只是我隨口取的一個名字。

哦,就是為了看你那個傻弟弟無能狂怒。

嘻嘻,果然很好玩呢……”

“那你叫什麼?費勁心思把我擄來,不會是為了做一個隆重的自我介紹吧?”

薑糖冷靜地道。

現在她渾身不能動,只能依靠和這條詭異的白蛇耍嘴皮子拖延時間了。

實際上,她一心兩用,分出了一半心神去感應神女的花園。

這個金手指有這麼牛逼哄哄的名字,千萬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啊!

“我叫鐮……把你擄來,自然是有我的目的了……”

鐮的手指輕輕劃過薑糖的眉眼,點了點她的鼻尖,然後順著嘴唇停在了她喉嚨上。

“我在這地下河裡孤孤單單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皮糙肉厚的食鐵獸一族做我的移動血包……”

“都怪你,血的味道該死的甜美,讓我忍不住想佔有呢!”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誘人呢?”

充滿惡意的話語,順著鐮的指尖點呀點,從薑糖的喉嚨正中央,劃到她的鎖骨部位。

再往下,就是……

可是鐮卻停止了動作。

他的頭從薑糖臉上離開,薑糖感覺到一個冰冷的鼻息噴在自己的頸窩處。

“你是要吸乾我的血嗎?”薑糖突然出聲。

冰冷的呼吸一窒,鐮離開了她的脖子。

只見鐮的臉上又浮現了熟悉的嗜血神情,他伸出手掌,貼住薑糖的胸口,好笑地說:

“別裝了,剛才過去這麼久,無論我是恐嚇,還是肢體接觸,你的心跳一點波動都沒有。”

“我看你那個傻弟弟跟你貼貼的時候,你的心跳可不是這樣。”

“為什麼?”

鐮歪了歪頭,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困惑不解的表情。

“是我長得不好看嗎?還是你嫌棄我沒有那個傻弟弟強壯?”

“可是你不是早就看破了我的偽裝嗎?”

說到這,薑糖的心終於罕見地漏了一拍。

“呵呵,你終於有反應了。”

“什麼時候?”鐮又將頭湊了過來。

他渾身冷冰冰的,就連呼吸似乎也帶著冰凍的寒氣。

沒想到薑糖不答,反而反問了一句:“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發現你是裝的呢?”

鐮眨眨眼,毫不在意地笑笑。“大概,是你揹著我和熊大大眉來眼去的時候吧。”

薑糖皺了皺眉,很不滿鐮的用詞。

但是她也大方地交換了自己的答案。

“你連續吐血一個月,卻依然活蹦亂跳,我就發現不對了。”

“但我以為你只是故意氣一氣白淵,沒想到你會把我單獨擄來這裡。”

薑糖說到這裡,表情一變,看這鐮的目光截然不同。

“你真的,只是單純地把我擄到你的地盤,而不是想要和我做點什麼?”

“其實,你的長相和身體,我很滿意呢!”

薑糖的眼睛裡浮現出嫵媚的笑意,說出口的話也彷彿帶著魔力。

“不如……你先把我放開?我怎麼覺得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呢?”

“你是不是用帶毒的牙齒咬過我啦?”

她拿出對待白淵的態度誘哄道。

作為資深特工,薑糖自然也有出過那種單靠美貌的任務。

如果眼前的獸人是出於覬覦她的美色而囚禁她,等她能夠脫身後,一定會讓對方死得很慘!

沒想到鐮居然開始盤膝坐在薑糖身邊,拄著下巴,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你看,你那麼強大,在水中我又打不過你。”

薑糖再接再厲。

鐮這才懶懶地抬起眼皮,撩了薑糖一眼。

“可是,你不能動的時候,我想對你做什麼,一樣能做啊……”

“為什麼要給你機會伸出尖利的小爪子呢?”

他似乎起了興致,拾起薑糖一隻手,在自己掌中肆意把玩。

先是捏捏指骨,然後將自己五根手指頭穿插進去,和薑糖十指相扣……

“看,你那傻弟弟可以的,我也一樣可以……”

“只要你乖乖的……”

鐮對著薑糖露出一抹笑容,剩下的話沒有說完,卻帶著無聲的威脅。

不得不說,卸去了茶言茶語的外表,鐮這副蒼白又病態的臉,在小說裡堪稱頂級“病嬌”。

可惜,病嬌玩到自己身上,薑糖只想等自己恢復了實力,一拳砸爆他的臉!

好特工永遠能審時度勢。

薑糖在鐮和自己十指相扣的瞬間,控制住心跳猛地跳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她看到鐮血紅血紅的瞳孔果然輕輕震動了一下。她猜測,鐮可以透過某種方式,監聽自己的心跳。

可惜,特遇到了一個可以控制心跳波動的怪物。

而且,就算撒謊,薑糖也可以做到情緒也不會產生任何波動。

想到這裡。薑糖垂下眼瞼,不再多言,柔順地任由鐮把玩著自己手掌。

好在,鐮似乎對她的手掌十分感興趣,暫時沒有做出其他更過分的事情。

薑糖慢慢平穩了呼吸,放鬆了神經,開始一點一點積蓄力氣,準備恢復。

也許是身下的細沙過於柔軟,薑糖躺著躺著,居然睡著了。

殊不知,她和白玉鐮的失蹤,急壞了在岸上等待的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