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被血腥氣吸引的野獸!”薑糖意識到,這滿地的鮮血,很可能引來了更強大的洪荒巨獸。

比她更有洪荒生活經驗的獸人們,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滿地的獵物,因為兩個能打的受傷了,不能帶走。

更糟糕的是,這濃郁的血腥味,可能還會引來更多的猛獸追擊。

“還好小雌性你用草糊糊蓋住了我們的傷口。”

白銳心有餘悸,他胳膊上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只有腹部那道貫穿傷,比較麻煩。

“走!”白尖比他更乾脆,直接化作獸形,準備開始逃命。

“那這些獵物?”薑糖還是有些不捨的。

沒想到白淵反而比她看得開。

“命比獵物更重要!我們都化作獸形,快跑!”

“不!其實我還有一個辦法!”薑糖再次語出驚人!

“我們可以用樹葉打包一些後腿肉。”

“用樹葉製作的包袱,不僅可以隔離一些體味,還可以保留住一些氣味,不至於讓獵物腐敗。”

她示意眾人看頭頂那棵高大的芭蕉樹。

也不知道這棵樹是怎麼變異的,葉子比白獅的獸形都大。

“用這個樹葉包裹住的肉,可以長時間不壞,不容易變質。”

“……”

三個獸人,瞪大了雙眼,看著薑糖纖細的手指翻飛,很快就原地取材,用芭蕉葉的纖維,打包了一份泰塔野豬的後腿肉。

這……

他們看薑糖熟練地將這個包袱掛在胸前,和身後的揹簍一點也不衝突。

很快,四個掛著後腿肉的包袱完成!

太神奇了!

要不是逃命在即,白淵恨不得給自己看中的小雌性鼓鼓掌!

“吼!走!”

這一次,四人不再猶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滿地的獵物。

薑糖故意落在後面,偷偷用空間收走了兩頭泰塔野豬。

四人剛走,幾頭比泰塔野豬更大的史前暴龍,就到了。

他們看也沒看地上奔逃的“小螞蟻”,一口一個,安心嚼起地上的“小點心”來。

……

終於回到白獅部落,四人都鬆了一口氣。

白淵這才發現,薑糖一路上都沒有化作自己的獸形,一直用人身在跑。

此刻,還像沒事人一樣,氣息悠長,除了額頭冒出的些許細汗之外,並無什麼變化。

“糖糖,你真厲害!”白獅少年的眼睛裡藏不住的誇讚和愛慕。

“你居然能以人身跑這麼遠,這麼快!”

“以後,你一窩肯定可以生不止一個崽崽!”

呃,聽到前半句,薑糖還很高興,結果後面半句,讓她直接冒出了黑線。

謝謝,我暫時並不想和你生崽崽,還是一窩一窩的。

薑糖暗想。

這時,部落裡其他獸人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打量起幾人的慘狀。

“咦,這是什麼草糊糊?怎麼可以止血?”

“好神奇的巫術,獸神在上,白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趕緊回窩裡躺一躺吧!”

沒想到白銳卻哈哈一笑,大方地將草藥糊糊“啪嘰”挪開,向眾人展示自己的傷口。

“哈哈,小雌性給我上的藥,看!已經癒合了!”

眾人探頭一看,傷口果然不再流血了。

這樣一來,他們看向薑糖的眼神,自然就帶了幾分敬畏。

洪荒世界中,獸人們受傷是常事,誰不想身邊有一個可以救命的巫?

“還有這個!”

白銳又獻寶地開始展示胸前的樹葉包袱,開啟一看,裡面赫然包裹著一條泰塔豬腿!

“本來我們都要放棄獵物了,小雌性用樹葉將這條豬腿包裹,我們揹著跑了一路。”

“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只有葉子的香味!”

“所以,也沒有猛獸追趕我們!”

他將這隻豬腿放下,又解開背上的揹簍。

“這個叫揹簍,也是小雌性做的。”

“怎麼樣?好看吧?裡面裝的都是小雌性說的新食物!”

一通炫耀完畢,他留下了那個“獨一無二”的揹簍,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前。

白獅部落的族長自然也見到了這一切,看白尖白銳和白淵跟著小雌性出去一趟,儼然變成了她的迷弟。

不過,小雌性拿出來的東西,也很神奇。

就憑她會止血的巫術,族長已經決心要把他留在自己部落了。

更何況,可能她還會帶來新食物?

見到白銳這麼不要命地“嘚瑟”,薑糖無語地嘆了一口氣,任命地又從揹簍裡抓出一副止血的草藥,遞給他。

“快敷上,不要讓傷口沾水,免得發炎。”

白銳沒有問什麼是發炎,薑糖遞給他什麼,他就“啊嗚”一口,全部丟進嘴巴里嚼吧嚼吧,嚼吧成糊糊了,又熟練貼在傷口。

“小雌性,新食物,什麼時候開始吃?”

他指了指揹簍裡其他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

一路上,薑糖總在創造奇蹟,他已經由開始的半信半疑,變成了深信不疑。

“我需要幾個人幫忙。”

薑糖淡淡的吩咐。

白獅族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給薑糖分配了兩個幫手。

“先給我找兩塊平整又薄一點的大石板。”

薑糖吩咐獸人甲。

“你幫我找一點乾枯的樹枝,還有一些可以壘起來的石頭。”薑糖吩咐獸人乙。

“還要找一個人,幫我做一個大一點的石鍋。”薑糖吩咐獸人丙。

接到任務的仨獸人,滿腹懷疑地去找薑糖要的東西去了。

薑糖找到一塊空地,直接用手中的“刀片”,開始對泰塔野豬腿進行剖解。

先刮毛,再順著肌肉紋理,分開油脂多的部分,豬皮和瘦肉各自分開一堆。

這時,獸人乙抱著大堆枯柴趕到了,他的身後,有幾個自發幫忙的獸人,抱著一堆石頭塊。

薑糖先用這些石頭塊壘起了簡易灶臺,再將那堆枯枝塞了進去。

新食物的誘惑還是挺大,就在薑糖把準備工作做完,她需要的石鍋和石板,也送到了。

“好了,我要開始烹飪了。”

“你們可以散開點。”

“另外,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

薑糖語氣淡淡的,卻充滿了神秘的威嚴。

她得先給這群沒見過世面的獸人們打好預防針。

原身的獸人記憶裡,此刻的獸人大陸,還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獵到了野獸,都是直接生吃。

獸人們害怕山火,也敬畏雷電。

薑糖話音剛剛落下,好奇的獸人們反而湊得更近了,好像想知道她究竟要怎麼做新食物。

“轟!”

薑糖偷偷從空間帶出來的火摺子,點燃了灶膛裡的枯枝。

“火!火!”

“呼啦啦!”這下不用薑糖催促,獸人們一下子就退開好遠。

“這個小雌性,為什麼會變出火來!”

“她不怕嗎?”

……

竊竊私語響起。

就連最佩服她的白尖白銳和白淵,也一下子躲得好遠。

薑糖耐著性子將火燒得旺盛,又在石鍋裡添滿水。

另一個簡易灶膛,她則直接將石板放在火上烤。

待到石板燒熱,薑糖將清洗過的動物肥肉,直接放平在石板上烤。

“哧……”動物油脂預熱,很快分泌出液體狀的豬油。

薑糖以一塊長柄石條做鍋鏟,飛快地將這塊烤焦的肥肉鏟到一邊。

在如法炮製,很快,那一堆數量不多的肥肉,就全部變成了油渣。

這時,她再將早已準備好的野薑、野八角、野茴香和野蔥,灑在石板上。

熱油遇見調料,一股霸道的香氣在空地中央蔓延。

“咕嘟!”

不知是誰先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不知道是誰嘟囔了一句:“雖然看著吃不飽的樣子,可好香啊!”

薑糖再次把烤焦了的調料鏟到一邊,開始在石板上下切成了薄片的裡脊肉。

另一邊,見石鍋裡的水開始冒泡,薑糖有條不紊地丟下一大包切成片的杏鮑菇片。

關注杏鮑菇的同時,她還不忘給烤肉片翻個身。

“太香了,太香了!”

“阿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吃香香?”

一個剛學會說話的獸人幼崽,留著口水問自己的母親。

他也很怕見到火光,不過,這肉實在太香了,讓他可以鼓起勇氣,在可怕的山火邊上多待一會。

“還沒好呢,你可以再等等。”

薑糖對這個白獅幼崽微微一笑。

看到杏鮑菇在水中翻騰、上浮,薑糖知道火候到了。

“果然是肉肉的味道!”

這個幼崽見薑糖和藹可親,開始自來熟。

他指著鍋裡的杏鮑菇,驚奇道:“白白木我肯過,是呸呸呸的味道,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把他變得這麼好吃!”

小幼崽還不太會說話,難吃只知道用“呸呸呸”代替。

“那你要第一個嚐嚐肉肉的味道嗎?”

薑糖撈出一部分焯過水的杏鮑菇片,放在空石板上備用,一邊舉起一塊烤好的裡脊肉,問這個小幼崽。

小幼崽看看自己的阿父阿姆,糾結著不敢上前。

還是白淵膽子大,他直接將小幼崽一抱,一起坐到薑糖的身側。

對美食的嚮往,克服了對火光的畏懼。

薑糖手持偷偷加了鹽的孜然粉末,灑在裡脊肉上。

被這樣原汁原味的野生調料一刺激,更霸道的香味,在肉片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