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隻“大小姐”
萬人迷團寵線上改造無限流計劃 游魚飛鳥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聞言釉禟毛骨悚然,艱難地保持理智,問:“它們是怎麼死的?是和宅子裡的人有關嗎?”
小鬼聞言哭得更傷心了,“它們都是被毒草毒死的,被父母親手喂下死的。”
“什麼?!”,青天白日下,釉禟卻又體會了一遍入骨寒意。
“那麼……你不恨你的父母嗎?”,他有點心疼這個可憐的小鬼了。
“我不恨……我母親給我取了好聽的名字,我叫艾艾。我知道他們也不願意害死艾艾。”,小鬼抽噎著說。
恍惚間,釉禟大腦裡湧現出一段陌生的記憶。
暖黃色的油燈下,一對夫婦抱著襁褓中的小嬰兒,眉頭上卻是化不開的愁緒。
婦人溫婉美麗的臉上流下淚水,無奈地看向丈夫,“這是個男孩……”,男人臉上也是愁緒萬分,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妻子,只是垂下的手微微顫抖。
留戀的目光在嬰兒粉嫩的小臉上撫摸,女人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我要養這個孩子,大不了就讓他扮成女孩,反正誰都不能傷害他!”
“……好。我們保護他。”,男人沉默半晌同意了,“阿素,父親說,女孩不能姓溫……”
“……我要叫他‘釉禟’。”,女人的眼中充滿慈愛,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額頭。
“我的寶貝,他出生在這吃人的宅子裡,已經很苦了。叫釉禟,我希望他以後被福佑包裹,過得幸福……”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釉禟的眼睛已經溼潤,他的名字是這樣的寓意嗎?他的媽媽也是這樣想的嗎?
無從得知,釉禟眨眨眼睛,試圖讓溼漉漉的眼睛重新變得乾燥。看來他這個‘大小姐’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和外面的小鬼告別,釉禟試圖將線索串聯起來,後山的嬰孩幾乎都是被毒草毒死的,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不願意也要做的理由是什麼……
然而這個疑問並沒有持續太久。
當晚溫嘉翎帶著炎熠回到偏院,對外說是與炎少將相見恨晚,還叫下人把沈溯月和沈簌風請過來,未置一詞,彷彿幹了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加之釉禟跟芷蘭說不必隱瞞今日的談話,於是沈氏兩個外姓子已經拉攏了溫家下一任掌權人的訊息不脛而走。
當沈溯月和沈簌風帶著外面微涼的夜風進入室內時,兩人手腕上的通訊同時響起,支線任務完成了,與此同時,暗處的某些人開始心急……
主宅的一處院子,屋內的夫婦坐在榻上,屏退了丫鬟下人們。
“今天府裡的丫鬟們傳姓沈的兩個崽子在拉攏那小子,我還沒放在心上。誰知道晚上就帶著他們和炎少將一起吃飯了。”,男人面色陰沉道。
“什麼?他們就這麼確定溫嘉翎能掌權?”,婦人頓時花容失色,眼底浮現一絲不甘。
“讓悾兒加快動作,是時候了。”,男人眼色陰騭,沉聲囑咐。
婦人立刻匆匆披上水貂外套,向外走去……
亮堂堂的偏宅裡,一隊人正在圍桌吃飯,最後一道湯被熱氣騰騰地端上了時,下人們全都退了下去。
炎熠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食指大動,“喔哦,好多美食啊。”。他欠欠地眨眼:“溫隊開個眼睛給咱說說唄!”
被他看的稍微年長一些的少年不想過多糾纏似的,利落地抬手使用異能,而後面無表情地開口。
“銀芽炒雞絲,粉皮鰱魚頭,栗子炒菜心,蝦子炒麵筋,牛肉炒線粉,糖醋煎帶魚,紅燒膠州菜,素油豆腐湯,蔥烤小鯽魚,雪菜豆瓣沙,生煸金花菜。”
把所有名字裡帶‘魚’的菜餚都品嚐過一遍後,金髮少年搖搖頭如此評鑑,“不如小釉哥做的。”
“整合線索吧。”,沈溯月涼涼開口。
“我和我哥帶了府裡傭人一個月的執勤表。”,沈簌風從懷裡掏出了一本類似於賬本的東西,放在桌上。
“我和炎熠問了警廳的幹部,‘我’父母的死可能和府裡的三叔有關,警廳的人說出事當天他曾派人悄悄打聽案子的進展。”,炎熠喚醒靈迦幫忙記錄,淡淡的藍光縈繞在房間內。
等所有人都敘述完,都看向了最後一個人。
釉禟咬著筷子等待下文,發現大家都看著他,一旁的靈迦閃著淡淡的藍光凝成一隻光纖,輕輕碰了碰釉禟的臉頰。
“啊?到我了!”,釉禟立刻滔滔不絕且事無鉅細地把白天的見聞說給他們聽。
眾人沉思,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父母狠下心來殺死自己的孩子呢?
瘦削有力的指節敲了敲桌子,溫嘉翎組織下一步行動,“這個先放一放,先整合其他線索。大家找找溫家老爺子80大壽那天,誰出去過。”
釉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他因為白天的事情沒什麼胃口,於是主動包攬了這項任務。
翻著一頁一頁的記錄冊,不禁咂舌,溫府的僕人還真是多,單是一個月的執勤表就能訂厚厚一本。
翻到溫老爺子80大壽的那一天,幾乎每一個僕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幾項任務,譬如上菜,看火,迎客等,沒有一位是空下來的。
就在釉禟的眼睛幾乎要看花了的時候,發現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在一個叫‘吳嶽’的伙伕後,原本的‘外出’一項被墨跡劃掉了,改成了‘燒菜’。釉禟當即指出了異常之處,其他人接過賬本往後找,竟然再沒有一個人外出。
“調查這個吳嶽,他有問題。還有吳同。”,眾人這才注意到名單末尾還有一行小字:記錄——吳同。
夜幕深深,眾人也該回到了‘自己’該回的地方。溫嘉翎卻停頓了一下留在了偏院,釉禟抬眼心虛道:“哥哥,我不怕的。”
“嗯,是我怕。”,溫嘉翎從善入流地接下話茬,坐在床邊攤開被褥,似笑非笑地拍拍裡面的位置,示意他過去。
“你怕我就勉為其難地和你一起吧。”,他紅著臉囁嚅道,輕手輕腳地爬進裡面,整個身子埋入被子裡,彷彿自己不存在似的。
溫嘉翎看得好笑,拍了拍他被棉被裹著的脊背,“放心吧,今晚要是有小鬼來找你玩,哥哥就讓靈迦咬它。”
藍色的光點一閃一閃地,想向主人說明它並不是攻擊性異能。旁邊的約書亞正大光明地拱進釉禟的被子裡,貼著釉禟白嫩的臉頰肉高高地翹起尾巴睨著靈迦,彷佛在說:無所謂,我是攻擊性的,我會出手。
清晨,沈溯風和沈溯月去找人調查昨晚可疑的二人,溫嘉翎也不見蹤影,估計是和炎熠出去調查了。
釉禟四處沒有找到人,又抱著約書亞四處逛,想要亂逛著收集一點線索。幾天下來,釉禟已經基本適應了有低跟的鞋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平日裡丫鬟們洗衣的地方。
正要回頭,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小姐她人很好。”,是芷蘭的聲音。
“唉,這小姐也是苦命人啊……也沒有幾天活頭了。”,另一個丫鬟惋惜的說。
“你這是什麼話!!好端端地為什麼咒人?”,芷蘭氣憤的聲音響起。
聽著這話似乎不太對勁,釉禟停下腳步,提起裙襬藏在了一邊的假山後面,悄悄豎起耳朵聽著她們的動靜。
“哎,你是後來的不知道也難怪。我跟你說,你可去過溫府的後山?”
“後山?沒有。”
那丫鬟左顧右盼,眼看沒人才敢說話,“那後面可埋了一山的女童屍體!”
“什麼?!”,聞言芷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
“前幾年,溫府來了一個算命的,這算命的說來也神,連老爺子什麼時候死了第一任夫人都知道,這老爺子第一任夫人可是從沒人提起過,當時溫府還沒有發達,更別說下人知道了。
之後,這算命的說溫府陰氣太重,要家家都不能生女孩日後才不會再有慘劇發生。可是這生男生女哪是人能控制的?奈何老爺子下令了,於是……家家含著淚,拿著那算命的給的毒草藥死了自己的孩子,埋在了後山。”
“……天哪……”,芷蘭喃喃自語,“可是這和小姐有什麼關係?”
“還沒完,之後沒幾年,那算命的又來了。說是宅子裡孩子的冤魂太重,需要溫家生一個女孩,來承受這些怨鬼的怒氣,否則溫府就永無寧日。”
看著遠處假山邊牙白色的裙邊倏然消失,芷蘭面色難看,“……那個孩子就是小姐。”
“喂,你可不要隨便說出去啊!”,那丫鬟看著她這副模樣,撞了撞她的胳膊。
“……嗯。”她心不在焉地答應了。
心跳如擂鼓,怕被發現於是急急忙忙地向某個方向跑去,連約書亞也被他匆忙放進了空間裡,停下來才發現周圍的景色已經變得陌生,一身月白衣裙的‘少年’披著長髮在小徑上四處張望的樣子就像勿入了凡間的精靈。
001無奈地聲音響起,“向左轉,先直走二百米。”
紅著臉點點頭,釉禟快步走向左邊,剛走了三十米,就迎頭碰上了一個很年輕的陌生人,在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開始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他。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那種目光本能地讓釉禟感到不舒服,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想要快速走過去。
手臂在一瞬間傳來大力拉扯的感覺,身體被拉扯得失去了平衡,抬眼看到一張略帶猙獰的臉。費力地想掰開禁錮,卻還是被箍著腰半拖半抱地進入一個破舊的倉庫。不遠處的樹後,匆匆趕來追釉禟的芷蘭目睹了一切,回頭跌跌撞撞地跑了。
溫旭悾今天正想著如何拐這個小美人出來,誰承想她主動碰上來了,到手的飛鵝豈有放飛的道理?
好不容易地把懷裡的人拖進倉庫裡,低頭挽起袖子一看,手臂上淨是被指甲劃出的紅痕,他氣笑了,溫府還沒人敢對他這樣放肆,尤其對方還是個不受寵的小丫頭。
“喲,性子這麼烈,不會真是個帶把兒的吧?”,他笑裡帶著一些淫邪,“讓本少來驗驗你的身份!”,話音未落就向著釉禟的方向伸手作勢要捉住他。
聞言釉禟心下一驚,他如果被人發現不是女孩就等於他的支線任務就失敗了。忍著噁心躲過伸向自己的鹹豬手,問系統,“小零,我現在可以打死他嗎?”
“……不需要,檢測到溫嘉翎正在接近。”,系統冷靜的補充道:“但是現在我可以給你用大力藥水。”
“好。”,釉禟頓感力大無比,安下心來,假裝害怕地縮著脖子往房間裡靠,“你要幹什麼?”
溫旭悾面上更加急切,雙手胡亂地制著懷裡的人把‘她’往房間裡推,卻一直好像被一種力量困在原地推推搡搡。
低頭看見懷裡的美人怯怯的模樣,心下的懷疑瞬間就被衝上頭的色慾擊散了。急吼吼地伸手去解懷裡人前襟的衣釦。
垂下眼睫看著面板上代表溫嘉翎的小紅點和自己的重合,釉禟一時間沒有了動作。
破風聲自不遠處傳來,面前的好色之徒被來人長腿一踹,踉蹌地趴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臨倒前還頑強地拽掉了釉禟前襟的一顆白色的扣子。
來人只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就轉頭檢視釉禟的情況,見他前襟的扣子已經被拽開,脖頸處細膩白嫩的面板裸露在外。
想起剛才自己來的時候他不做反抗的模樣,心下不禁有些擔心,他從小養的這個小傢伙,真是沒有反抗能力,是他疏忽了,以後得時刻把釉禟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要是系統得知了溫嘉翎此刻冷麵下的想法,恐怕會忍不住告訴他真相,釉禟有時候甚至很強悍……比如上個副本就給了人家孩子一把鐳射槍……
一件帶著清香薄荷味道的大衣被輕輕地蓋在身上,脊背被溫嘉翎輕拍,像小時候無數個夜晚他哄著他睡覺的時候。
“我送你回去。”,他聽到溫嘉翎熟悉的聲音,輕緩地點了下頭。
“好。”,釉禟鼻子埋在薄薄的大衣裡,有些貪婪地嗅著熟悉的,讓他安心的味道。
一邊跟在溫嘉翎身後目睹了全過程的管家瑟瑟發抖,特別是遭到了溫嘉翎狀似不經意地冷臉後,額頭的汗珠更加細密。
“知道怎麼回老爺子了?”,對方雖然在笑,可那笑卻讓人在青天白日感到寒意。
“知……知道了!大少爺。”,管家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