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起來了許楓,安安靜悄悄的關上了門,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動作我很納悶,心說咱們是警察,又不是去做賊,這樣子幹啥。

看安安就要關上了門,我靠在門邊突然想起了一個事兒,這樣貿然的出去留吳雪晴一個人在家,這妮子不知道又會怕成什麼樣子,要出去至少要先給她說一聲。

可就在我要去告訴吳雪晴的時候,安安卻攔住了我。

剛開始我以為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敵意,畢竟安安第一眼看見吳雪晴的時候心情就很不爽。

然而,關上門之後安安鬼鬼祟祟的帶我們倆男人去了小區對面路邊,路邊還有一個網咖,當時我納悶了,難道這丫頭睡不著要帶我們倆來包夜不成。

“王明,你還真是遭了美人計,連頭腦都不清醒了?”到了路對面安安無奈的對我說到。

從她的話裡我能夠聽出來是在說吳雪晴,在我看來,吳雪晴這女人這麼可憐,又是同事的妹妹,幫忙照看一下到底怎麼了?

不僅是我,旁邊的許楓也跟著點了點頭,說:“對啊,看見弱小的女人就想保護,這是男人的天性,不然練一身肌肉出來做什麼呢?”

我和許楓的話讓安安無言以對,她抓著自己的頭髮一副抓狂的樣子。

接著,她的話就不那麼客氣了:“那女人說你走後她一直在家,難道你沒注意她穿的布鞋嗎。”

“布鞋咋了?”我看著安安說,總不能她喜歡穿這麼惹火,別人穿樸素一點就是罪過吧。

“對啊,樸素點的小妹子咋了。”許楓也跟著在旁邊點了點頭,我發現這爺們雖然才認識沒兩天,可是跟我格外的合拍還,說完還給我眨了眨眼睛搞得我渾身雞皮疙瘩。

“問題大了!”安安對我點了點頭說她出臥室門的時候一直注意著吳雪晴的鞋,布鞋一層不染非常乾淨。

按理說這樣的乾淨也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房間裡有剛拖過的痕跡,而且吳雪晴躲哪裡不好,躲在了視窗。

聽到這裡我算是明白了安安的意思,如果吳雪晴真的很怕的話,她不會有心情來拖地。今晚下了很大的雨,連許楓準備要燒掉的房子都被熄滅了,吳雪晴故意換上了布鞋無非是想說明自己沒有出去,鞋子都沒有溼。

可剛剛我們出門的時候,樓梯上有溼潤的泥巴,吳雪晴不僅出去了,還去了有土路的地方,這種地方在如今鋼鐵水泥鑄造出來的城市裡早已不多見,比如說林宅。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拖地掩蓋?”我問到安安。

安安點了點頭,說這只是自己的猜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吳雪晴可能只比我們先回去幾分鐘。

而且,如果吳雪晴看見那人真想對她幹什麼,她躲在窗子旁邊不是故意讓人看見嗎,根據安安的推測她很有可能是在那裡將拖把給丟了出去,正好我們就回來了。

至於窗簾下的絲絲血跡,估計是沒來得及拖乾淨。安安故意叫我們出來沒告訴吳雪晴,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偷偷看看吳雪晴的反應。

聽完安安的分析,我突然覺得女人這東西真是可怕。吳雪晴也沒招惹安安,就遭來了這麼一樁禍事。不過,不得不說安安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但我依然覺得吳雪晴不是什麼壞人,這是一種直覺,如果她是壞人不會傻到來找我這個警察保護她。

然而,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自己家裡的門緩緩的打了開,從門裡走出來的正是吳雪晴。

當時我納悶慘了,這麼大晚上,還下著小雨,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傘也沒打,出門之後左看右看了起來。

就這一刻,我感覺眼前的吳雪晴不是我之前認識的人一般。

出了門,吳雪晴十分警惕,發現沒人,在門口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走向了街道上。

那個時候,路燈很暗,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吳雪晴在十字路口處停了下來,沒兩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路口,吳雪晴看了看轎車上的人坐了上去。

之後轎車疾馳而去,留下我們三個人在路邊幹看著。

“看吧,我說什麼來著。”看見吳雪晴半夜裡出來,安安似乎有了證據一般。

接著,安安開車跟上了吳雪晴,她坐的黑色轎車在一個C市一小區停了下來。之後她下車進了小區,半個小時之後從小區裡走了出來,手裡多了一個黑色的袋子再次坐上了黑色的車回了我家。

看到她平安無事回了家,我發現安安怪無聊的,大晚上也不嫌冷拉上兩個人偷窺別人私生活。

可安安還覺得不死心,說吳雪晴一個靦腆女人大晚上去個高檔小區幹啥,吳悠平日工資不高,她們姐妹倆不可能住那裡。安安估計是跟吳雪晴槓上了,報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非要回去看看吳雪晴手裡到底提的什麼東西。

到門口,安安敲了敲門,說如果吳雪晴心中有鬼的話一定不敢來開門。

然而,門敲了兩三下,吳雪晴便開啟了門,看著門口的三個人特別是我,笑了笑像有準備般對我說道:“你們回來啦。”

“哼!”安安不理睬吳雪晴跨門而入,進去不停在屋子裡面找著吳雪晴的黑口袋,最後在客廳裡垃圾桶中翻出來了吳雪晴帶回來的口袋。

只是,這個時候口袋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安安也是蠻拼的,找到了垃圾桶裡的空口袋,她一個女人也不嫌髒,伸過去鼻子嗅了嗅。

接著,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咋了?”看見安安怪異的表情,我走過去問到她。

安安嗅完了口袋沒跟我說話,反而是看著門口的吳雪晴問道:“這麼大晚上,你幹嘛去了?”她的話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在問吳雪晴這口袋裡之前裝過什麼東西。

面對安安的質疑,吳雪晴絲毫不畏懼,只是靦腆的笑了笑說:“朋友說她要走了,要送我一盆盆栽,我就連夜趕了過去。”

聽到這裡不僅是安安,連我也驚呆了,吳雪晴之前那麼怕出門,現在為了一個盆栽大半夜坐黑車去了一個寂靜的小區?

“不知道怎麼的,最近感覺身上好癢,皮都要被自己撓了下來,夢裡還不停夢見有人說要剝了我的皮。我朋友說這可能是面板病,正好她有一盆蘆薈可以緩解我的症狀。”吳雪晴突然臉上變得委屈了許多,拉起了自己的上衣給我看了看她的後背,好多爪痕,很深,甚至有血印。吳雪晴說這種感覺她已經忍了幾天了,可越來越強烈,感覺自己的皮真要被自己剝下來了一般,今晚看我回來了本來準備叫我跟她一起去朋友那裡,可等她想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們三都不在家了。

她身上的爪痕確實很恐怖,每一條痕跡都很深足以證明她在撓自己的時候是多麼撕心裂肺,不過我不明白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怎麼睡著了才想起。她說她夢裡夢見有人要剝自己的皮,頓時,我想起了林宅聽見那聲音,她叫了我一聲阿姨,然後說自己父親會來剝了我的皮,難道這聲阿姨不是說的我?

安安更是咄咄逼人,她從垃圾桶裡拿出來了空口袋衝著吳雪晴質問到:“這麼大個口袋,你就裝了一盆盆栽,還要用黑口袋?”

這黑口袋顯然比盆栽大得多,如果裡面只裝盆栽的話,應該會有很大的空餘空間,但吳雪晴回來的時候口袋被裝得滿滿的。

面對安安的質問,吳雪晴又一次點了點頭,說最近C市的血案傳得沸沸揚揚,自己晚上外出也是害怕,所以讓自己朋友來接的,朋友對自己很好,給自己準備了不少的吃的都裝在了口袋裡。

“吃的呢?”吳雪晴的話音剛落地,安安立馬就反問了起來,只要有一絲毫的可能她都不會放過。

然而,吳雪晴只是簡單的回應了安安一句:“吃了!”

當時我和許楓都驚呆了,吳雪晴在我們眼中是一個典型的弱女子,我們在她後面五分鐘回家,意思說出了盆栽以外的吃的,都被她吃完了不成?

吳雪晴看見我驚呆了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說,那口袋裡裝了盆栽剩下的空間很小沒裝多少食物,加上這幾天我不在的時候她不敢出門,我一個男人家裡平時又沒什麼屯糧,所以自己餓了幾天了。

說完,她低著頭掰著自己的手指好像是犯了巨大的錯誤一般。可她這樣讓我感覺很內疚,吳悠估計也是信任我才會讓她妹妹來找我,然而我卻沒有把她照顧周到。

安安沒理吳雪晴,去了廚房想要找找吳雪晴吃過的食物袋,看看什麼東西可以這麼短的時間內吃完。進廚房的時候,安安停頓了下,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好像有什麼怪味。

“哦,剛才我打了空氣清新劑,可能你不大適應。”吳雪晴解釋到。

安安沒理她,在廚房裡找了一圈,可什麼都沒發現又去了臥室一圈,她又一次立在了臥室門口,臥室裡異常的乾淨,窗簾下的血跡也消失不見,安安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

我看見,安安在廚房裡面找食物袋的時候,吳雪晴在一邊咬著牙雙手緊緊的拽著,死死的盯著安安。

這種感覺,竟然讓人感覺有些寒冷。

“好了,你贏了,大胃王!”安安找了一圈之後無奈的說道,雖然她依舊覺得吳雪晴在說謊,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一個警察,任何事情都需要證據。

吳雪晴見安安說完了,低著頭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給我說她洗澡去了,說完就從陽臺上抱走了那盆蘆薈。

我朝安安聳了聳肩,說著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瞎折騰,還不如我跟許楓兩個人出去包個夜呢。

可安安看著吳雪晴進浴室之後亮著的燈,突然冷冷的笑了笑,說了句狠話:“跟老孃鬥,你還有點兒嫩。”

聽見她的話,我就納悶了,心說她也才二十出頭,誰不是一個嫩貨呢,可她難得認真的眼神顯然是在告訴我——會有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