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情又理智

“可我不想那麼兇，兇巴巴的好醜，我也不會兇，他還不讓我和你親近，還經常讓我叫一些別的醜女人媽媽，我不想叫，他就威脅我……”孟誠越說越委屈。

明明他的媽媽就在家裡，為什麼要讓他叫別人媽媽？是爸爸不喜歡媽媽了嗎？

聞曦一直努力想要瞞著孟誠的事情，想要一直給他塑造一個家庭和睦現象的事情，早就被孟遼毀的一乾二淨。

牧長尋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沒想到孟遼居然能混賬到這個地步。

不過早該想到的，一個在聞曦剛剛成年沒多久就讓她懷上孩子並且當時沒有一絲想要負責的人，又能好到哪裡去。

聞曦能在被要求聯姻時悶不做聲，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當時已經被孟遼強要，且很不巧的一次就中了。

她沒有打掉一條生命的勇氣，所以便選擇放棄自己最珍貴的青春。

她不是沒有想過報警，可是真報了警，她也不覺得有誰會站在她這邊，甚至最後不僅會惹怒孟遼並且還不能對他造成些什麼實質性傷害。

到時候她的生活可能更難過。

牧長尋盤算著下次見到孟遼該怎麼打他才能出這口惡氣，不過現在……

他收起思緒。

“小誠，你要記住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牧長尋聲音不變，一如剛剛那般溫柔，耐心教導著他如何在處於不利情況下自保，“下次你爸爸再讓你叫，你就聽他的，別反抗，在沒有實力前你的所有反抗在別人看來都是垂死掙扎，但是你要記下他讓你叫了幾聲，回來後把數字告訴我，媽媽替你欺負回去。”

“媽媽在呢。”

孟誠聽後，很快便理解了她的話語，並用心記下。

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記住了！

孟誠不是第一次聽她說出“媽媽在呢”這句話，可是這是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是如此的可靠而高大，就好像天塌下來她也能頂著一樣，和記憶中那個淚眼婆娑依然告訴自己“沒事，媽媽在呢，要開心”完全不一樣，記憶中那個像是強撐著，眼前這個好像她真的能做到。

孟誠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不明白這種感覺上的差異源自於何處，明明都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會讓他有兩種不一樣的感覺。

想不通便把這個感覺歸於錯覺。

【他好像察覺到了點，但不多。】

［對於一個十歲小孩來說，他真的太聰明瞭，挺好的，是個人才。］

學校到了。

孟誠下了車。

牧長尋看著他小小的背影，透過開啟的車窗衝他喊道：“小誠！”

孟誠兩手抓著揹包帶，駐足回頭看。

“媽媽放學來接你！好好學！”牧長尋趴在車窗上笑著，“到時候我把獎勵給你。”

孟誠眨巴眨巴眼，臉頰上飄上了兩朵紅暈，強忍著激動用力點了點頭：“嗯！”

要給我獎勵，老師說只有好孩子才會有獎勵，所以我是好孩子。

媽媽誇我是好孩子，嘿嘿……

獎勵……獎勵會是什麼呢？

不過媽媽今天有點不一樣……

獎勵獎勵獎勵，為了獎勵，那我就稍稍稍微的再多努力一下下吧。

牧長尋坐在駕駛座上，聽著白蛇向他轉述著孟誠心裡的想法，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敲著，手臂搭在車窗上支著頭，看起來有些慵懶。

［還好，這時候的孟誠還沒有長歪，他這邊倒是很好解決，孟遼那邊也好弄，麻煩的是另一個人……］

他該怎麼做才能在不傷害到那個人小心臟的同時，讓他斷了對聞曦的念想，並讓他更積極的面對生活，畢竟從傳給他的記憶來看，這個男子對聞曦的喜歡可不是一般的喜歡啊。

那是一個深愛且能夠有理性的剋制自己的人，讓這樣的人不再愛一個人，難啊。

牧長尋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一看，正是他今天的主要目標——白江。那個喜歡聞曦的男大。

他今天特意打扮自己不是為了去吊著他，而是去搞清楚一些事，這樣的裝扮更利於他的表演。

【白江】：我終於下課啦！嗚嗚太累了！根本不是給人學的！我接下來就沒課了，之後要去食堂吃飯，不過我還沒想好要吃什麼，因為什麼都想吃嘿嘿……

【聞曦】：見一面聊聊？我請客。

對面沒有一絲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嘖，這麼快，我要是把他騙去噶腰子他是不是也不會懷疑？］

【要不試試？】

［……試個屁，我就是開個玩笑。］

聞曦立馬開車趕往約好的飯館，那家飯館離白江的學校近，但是離他現在所在的地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先摸清楚他是什麼人，然後才能想想怎麼打消他的念頭，讓一個人放棄我會，打到他放棄就好了，但是讓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放手且向前看我真的不擅長，我不會開導人。］

牧長尋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到了飯館門口，白江已經到了，他正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前，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幾乎是在牧長尋剛下了車他的眼睛就看了過來，恍惚間感覺他身後有條尾巴在拼命的搖著。

被同性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還是有點膈應。

牧長尋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白色連衣裙的裙襬隨著走路而輕輕晃動著，長髮被簡單挽起，看起來優雅至極。

白江看的眼睛都直了，他真的想象不到這樣的人居然已經有了一個六歲的孩子，明明看著也沒比他大多少……

沒錯，孟誠對外的年齡只有六歲，知道他其實有十歲的人也就只有他們兩家人。

“抱歉，久等了。”牧長尋坐在他的對面，衝他滿含歉意的笑了一下。

“沒沒沒我也沒到多久。”白江撓撓頭，憨笑著說，“你是想和我……聊什麼？”

只說了兩句話臉就紅的堪比猴屁股。

牧長尋：“不急，先點菜？我請客。”

“我請！這頓我請！”白江立馬說，說完又覺得可能太激動了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我的意思是，哪有讓女士付錢的？”

【這傻子，好憨啊。】

［嗯，好騙。］

也不知道是沒想著隱藏還是根本沒意識到，他眼裡流露的喜歡太過明顯，根本讓人無法忽視。

這時候他又想起了自己對他的評價。

深情且理性剋制。

是要更改，還是再加一些別的詞彙，就看接下來了，至少目前看來他和“理性剋制”是絲毫不搭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