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鮫人：我還是相信王

換任儀式進行的很順利，在劉飛親自將人族領袖的位置交給夏蓉並說了幾句冠冕堂皇的話之後，這場儀式就此結束。

牧長尋知道，要想讓鮫人族信任人族，還得需要夏蓉的努力，但是有這麼多鮫人肯來已經說明了她做的很不錯了。

至少這說明，已經有鮫人願意相信夏蓉了。

他相信如果維持下去，那麼海洋終究會回到艾登記憶中的那樣。

而這一向是最需要費心思的。

“王！”莫瑞雅蹦蹦跳跳的來到了牧長尋的面前，期待的說，“我做的怎麼樣？有幫上王的忙嗎？”

牧長尋揉了揉她的頭，溫柔道：“做的很好。”

“嘿嘿。”莫瑞雅害羞的扭捏了幾下，然後就開始彙報自己為了完成任務都做了些什麼，“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但是幸好幫上王的忙了，我知道王一定很忙很累，每次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我就會去問玉婆婆，玉婆婆就和我說只要你足夠真誠總有一天會打動人，所以我就記住了，只要他們不同意我就一直用我真誠的眼神看著他們，時間長了他們就真的答應了！”

“嘿嘿。”

牧長尋：“……真聰明，以後就這麼幹，用你真誠的大眼睛去打動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這小妮子真可愛！我已經能想象到那一幕了。】

牧長尋知道這件事本身就很難讓人接受，更何況是去原諒傷害自己的人，可是他作為任務者，從接受任務開始就必須遵循一條原則：世界不得崩壞。

他之前犯過很多次，也見過很多次世界崩壞後帶來了多大的影響，也很清楚的看見過無數次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而有不少無辜人因此再無輪迴轉世的可能。

這都是他在做任務時犯下的孽，他需要去償還，用自己完成的任務數量和從中得到的貨幣去贖回他們輪迴的機會，去將他們從迷失的時空中找回。

他不會再犯，也必須得保持理智。

他是艾登，但又不是艾登。

他沒辦法為了鮫人族而滅了人族，就算雙方換一下，他也沒辦法為了人族滅了鮫人族。

就算要消失，他們也只能因為時代的更迭與演變，而不能是因為他。

“王，我接下來要做什麼！”莫瑞雅得到鼓舞更加興奮，迫不及待的想要繼續進行下一個任務。

“嗯……”牧長尋認真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努力訓練，這就是你接下來要做的。”

莫瑞雅有些茫然，“這樣就能幫上王的忙嗎？”

“對啊。”牧長尋說，“現在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強大起來，這樣才能更好的輔助我，我還有很多地方都得需要你幫忙，你願意嗎？”

莫瑞雅本來有點疑惑，覺得是牧長尋在騙她，可是這麼一聽又覺得很有道理，媽咪也說了現在的鮫人最缺的就是力量，如果她強大了……如果她強大了，她不僅能幫到王的忙還能幫到媽咪的忙！

“我願意！”莫瑞雅重重點頭，一副身負重任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鮫人族的興衰都靠她了，“我回去就找我老師特訓我！王你就等著吧！”

面對這樣一副純真的面孔，牧長尋感覺自己的身心都被洗滌了。

“好。”

哎呀哎呀，真可愛，真好騙。

——

終究事情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和平，當莫瑞雅看見前幾天還答應自己不出兵打仗的靈爺爺一轉眼就帶著族人攻入人族，整個人如遭雷擊。

她慌忙游過去擋在靈爺爺面前，張開雙手擋在這群一眼望過去看不到頭的族人前，這群人各個氣勢凌然，殺氣騰騰。

莫瑞雅：“你們幹什麼！不是說好的……不是說好的再等等嗎？不是說要相信王嗎？你們不是告訴我會等王給我們一個答覆的嗎？王還沒有回來，你們這是做什麼！”

沒人理她，莫瑞雅的身軀太過弱小，即使這幾天她已經很努力的去訓練了，可還是一個也攔不住。

對不起王，對不起，我任務失敗了，對不起……

“不要走……不許走！我們要相信王啊！王什麼時候讓我們吃過虧？他什麼時候對不起我們？對吧？我們再相信相信他好不好？靈爺爺！你不是說他是你看著長大的嗎？你不是說他是個很好的領袖嗎？海哥哥，你不是說要教我新招式的嗎？你還沒教我……”莫瑞雅盡力去阻攔他們的腳步，但終究只是徒勞。

一個又一個從她身邊走過，他們只是失望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搖頭嘆聲氣繼續堅定的朝著自己的目標游去。

“不要走啊——！！”

莫瑞雅急得直哭，見攔不住忍不住大喊道，嘴巴剛剛張開，一股強大的聲浪朝著前方席捲而去，周圍的生物直接被衝到沒影。

剛剛繞過她的人下意識停下，回頭驚訝的看著他，最後的那幾個人都被她這一聲給擊到後退，打鬧一陣又一陣的眩暈。

“莫瑞雅……”

他們看著難過的莫瑞雅面面相覷，看把孩子逼的，都突破自己極限了，以前她的攻擊可從來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靈爺爺向前，朝她走去，“瑞雅，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也看到族人都在朝好的地方發展，可是你難道忘了嗎？忘了他們因為人族受過的傷，忘了他們因為人族喊過的痛，甚至有族人因此喪命！”

莫瑞雅被他吼的不敢再哭，抿著嘴不敢吱聲，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她知道，她知道的，她的媽媽也是其中一個，可是，可是她相信王，相信那個曾在夜晚她被嚇哭的時候將她抱住哄睡的溫暖的懷抱。

那個懷抱溫暖有力，值得她信任。

靈爺爺：“難道僅僅是因為人族悔悟了我們就要原諒他們對我們造成的傷害嗎？那我們的子民怎麼辦？那些受到我們庇佑的子民以後又該抱著怎樣的心態生活！他們會因此覺得我們鮫人族天生低人族一等你明白嗎！我們願意等願意相信，可那些沒有得到訊息的人，他們看到的只有我們的妥協和不敢出擊，他們會寒心的啊！他們會抬不起頭的！”

“莫瑞雅，你是個好孩子，但是終究還是太過稚嫩，我們作為海底世界的統治者，不能光顧著自己，這件事……王他做錯了。”

莫瑞雅沒再攔，一是因為攔不住，二是因為她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讓自己特別有底氣的反駁，不可否認，靈爺爺說的是對的。

“可我，還是相信王，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莫瑞雅這樣說道。

對不起，王，我任務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