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作勢要將她給扔出去,孟柯趕緊抱住他脖子求饒。

“皇上,您別聽信那些閒言碎語,臣妾從身到心都是皇上您一個人的,哪裡有什麼別的心上人,您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臣妾會心疼的~”

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宋淮之心裡終於好受一點了,冷哼一聲掐了掐她的腰肢。

“最好是這樣,否則……”

“否則怎樣?”

孟柯卻像是有些好奇,眯著眼饒有興趣的追問:“皇上打算怎麼處置臣妾?”

她媚眼如絲,宋淮之感覺自己快要著魔,不禁懊悔自己竟然因為這點小事失了分寸。

他同孟柯本就是逢場作戲,不該在意這麼多才對。

於是他故意冷了語氣,“按照規矩,自然是要將你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

“這樣嗎?”孟柯先是驚奇的睜大眼睛,隨後又委委屈屈的窩在他懷中。

“皇上真的捨得將臣妾打入冷宮嗎?”

“朕當然捨得”

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在意,他語氣都硬氣了幾分。

“若皇上真的捨得,剛才又何必將臣妾從太后那裡帶出來,讓太后將臣妾拉下去打殺了算了,也免得日後勞煩皇上您親自動手。”

“朕那是因為……”宋淮之下意識想要反駁,可腦海中竟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後乾脆不再多說。

“罷了罷了,朕同你爭什麼嘴”

語氣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縱容。

“對了,朕還有一事剛好要同你商量”

“哦。究竟是何事竟讓皇上表情這般嚴肅?”

“上次刺客一事已經有了眉目,柯兒,此事同你也扯上了點關係。”

此話一出,孟柯趕緊從他懷中出來。

“皇上明鑑,臣妾在這後宮中只有皇上了,根本沒有本事買通什麼死士刺殺,而且臣妾如今孤苦無依,如一片飄蕩的浮萍,您就是臣妾唯一的依靠,臣妾怎麼會對您下手呢?”

她急的眼眶都紅了,宋淮之好不容易強硬下來的心腸又軟了幾分。

“柯兒,朕只說與你有點關係,但又沒說這是你做的,不用害怕。”

“那皇上說的有點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呀?”

“是……”宋淮之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半晌後才緩緩開口:“是南國餘孽作祟。”

“什麼!”

孟柯驚呼一聲捂住唇,身體搖搖欲墜。

宋淮之心一緊,趕緊攬住她的腰。

“放心吧,朕知道此事跟你沒有關係,不用擔心。”

“說來當初也是朕不該做的這麼絕,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他當初並沒有選擇收復南國,而是直接滅國,哪怕是婦孺老少,只要是不肯投降的都未曾逃過。

當初想的自然是斬草除根方能安定,卻不曾想還是有漏網之魚。

如今暗中怕是已經聚集起了一方勢力準備復國,也會向他來尋仇。

“那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們?”孟柯勉強穩定了情緒後問。

宋淮之摸著她冰冷的小手,心想這事兒剛才不該告訴她,竟嚇成了這樣。

“這件事朕自有打算,你不必擔心。”

南國餘孽自然是要除之而後快,但見她臉色蒼白,宋淮之也不想再嚇她。

他安撫性的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她的脊背:“好了沒事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朕晚些時間就去看你。”

孟柯靠在他的懷中突然喃喃道:“皇上,臣妾也是南國人,皇上未來有一天會不會也殺了臣妾呢?”

“胡說什麼”宋淮之下意識蹙眉,握住她纖瘦肩膀的手有些用力。

“柯兒,你是朕的妃子,那就是臨安的人,同南國再無瓜葛,朕自然不會傷你。”

“好了,你今天也受驚了才開始胡言亂語,讓雲雙扶你回去歇著吧。”

或許是孟柯的那雙含淚的雙眼看的他心裡生出了諸多憐惜,他親手替她拭淚,然後讓雲雙將她扶了出去。

“娘娘,奴婢知道今日提起了您的故國讓您傷心了,奴婢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您,可是奴婢只知道一切事情還是要向前看,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扭轉,想必南國陛下和皇后也捨不得見您如此傷心。”

“她們定然也是希望您能平安順遂,快樂的活著。”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孟柯不欲多說,揮了揮手讓雲雙先出去了。

當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才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拍了拍臉吐出一口氣。

害,裝的可真累。

她不是原主,自然體會不到這種滅國之痛,但這並不代表她真的會袖手旁觀。

宋淮之啊宋淮之,時間還長著呢。

容貴妃懷孕後她就是整個後宮最磕碰不得的貴人,可她自己卻最喜歡到人多的地方湊熱鬧,時不時就摸著肚子昂首挺胸的走到一群妃子面前耀武揚威。

惹得後來許多人都被她嚇得不敢出門了,生怕不小心衝撞到她,更怕她的孩子出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事就更不得了。

孟柯並沒有太避諱,依舊跟著純妃一起逛御花園,賞花逗魚。

然而還是遇到了容貴妃。

在看見她們二人後容貴妃那個臉色更加好看了,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頭上的步搖都快搖晃出聲音了。

純妃和孟柯對視一眼後敷衍的給她行禮問安。

容貴妃嗤了一聲:“都坐吧。”

荷花池的六角亭中三人圍著圓桌坐下。

純妃看不慣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哼了一聲:“太后和皇上都說讓貴妃娘娘在自己宮裡好生待著別出來招搖,畢竟您現在身子可金貴著呢,這要是磕著碰著還得了?”

“您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是您的是,可若是牽連到旁人可就是晦氣了。”

孟柯瞥了純妃一眼,暗中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這張嘴真敢說。

受到讚揚的純妃給她拋了個媚眼。

見兩人眉來眼去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容貴妃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純妃,你如今倒是越來越放肆了!連本宮府中皇嗣都敢詛咒,真以為你哥哥是許寂本宮就不敢開罪你嗎!”

“臣妾可沒這麼說”

許秋撫了撫鬢間海棠,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只不過臣妾聽說貴妃娘娘的胞弟前陣子在萬花樓惹了點麻煩,現在還關在昭定司,據說太尉最近因為這事兒急得頭髮都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