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考試工作的時候,為了不影響之後的考核評審,他們不允許和考生有單獨交談。雲煙在狐狸考試的時候被通知迴避,她期待了很久,想看一眼現在的野狐狸,還有當年的自己,簡拒絕了,而且她也不能外出,需要的時候要她處理外援工作,比如有的老師在山下等的時候可能要去告知緊急事件之類的,她等到考試結束,也沒有什麼事情通知自己去處理。在岩羊考試的時候,她過了一把考官的癮。她負責實踐考場,岩羊的時間考場是一座光禿禿的岩石大山,進來的時候她沒忍住睜大眼睛往後退,想要看到這座山的山頂,簡讓它別費力氣了,這座山高3000多米,岩羊多在岩石山上生活,這裡考的是岩羊的生存能力,每一個單獨的個體,想做任何事情的前提是生存。

雲煙:“既然生存最重要,為什麼還有筆試和問答?或者全部都考啊。”

簡:“最早是這麼計劃的,後來發現,如果全部都考,一年也過不了2個,慢慢的考官少了,考生少了,所以改成只考一種,考試時間分開。”

這個,太尷尬,雲煙皺著眉頭傻笑。

簡:“以前太山娘娘這兒修行時間是有限的,200年必須離開,把位置讓出來,但是沒辦法啊,後繼無人,所以有很多在這修行了好幾百年,即使現在大家都很懶散,在這修行佔著位置毫無進步,也可以在這。”

雲煙點頭表示認可,這兒大家太懶散,“那以後修行的門檻低了,會不會有很多來考試的生靈?他們的修行進度也很慢的話,不就會有很多動物在修行?”

簡:“進入的門檻低了,不等於修行難度低了。捕獵者可不會因為這隻生靈在修行而手下留情。猛獸餓了一樣會捕食,跑不掉一樣會被吃。在人類世界如果觸犯了人類的規矩,一樣會被責罵甚至斬殺。”

雲煙:“這不是矛盾嗎?”

簡聳聳肩。

雲煙:“你也要一直在這慢慢修行嗎?”

簡:“以前沒有想法,不過現在有了,看著你的進度,覺得自己已經遠遠落後,所以想要改變現在的生活狀態。也很害怕,我不知道能不能在外面生存下來,所以啊,還在搖擺。”

雲煙心裡並不喜歡這兒的修行環境,她也想著要離開,簡看出她的心思,勸她要在這兒把所有的團隊工作都參與一遍,任何一種技能,對於修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雲煙現在有時間可以在這充實自己,對於她來說絕對不是浪費。至於修行氛圍,雲煙的自我督促的習慣能保持的話,這裡真的是很好的修行場所。雲煙點點頭,不置可否。

盤羊的考試是需要它在規定的時間內爬到山頂,路上能吃到指定的兩種食物,成功躲避狩獵者的攻擊,場地內給考官雲煙設定了攀爬梯方便跟進考試進度。盤羊在山腳下走著看了一圈,沿著細小的縫隙和凸起慢慢往上爬,腳下踩著甚至只能支撐一小部分腳掌的小石頭,雲煙總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扶她一把,擔心石頭碎裂,擔心縫隙的石頭劃傷,盤羊不慌不忙的沿著選擇的路線往上走,指定的食物在山的兩邊,橫著走看著難度要小一點,但是路上的獵食者佔據了有利的進攻位置,岩羊網上爬繞過之後再慢慢往下走,吃完了再往回走一段才能往上爬,終於在一顆長在岩石縫隙的樹幹上看著有休息的可能,這樹上什麼時候盼著一條蛇?雲煙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岩羊放棄了休息的機會,繼續往上走,它的腳已經累的有點抖,這明顯高出平時它的運動量。雲煙心裡有點後悔來參加實踐場地的考試,於心不忍啊!往上走眼看要到頂了,山上站了幾隻獵狗,獵狗不擅長攀爬,他們守在上方齜牙咧嘴要過來咬,口水滴在岩羊臉上,岩羊靠著掩飾死死支撐,獵物的進攻是有時間限制的,雲煙數著時間到了,斥責他們後退,岩羊終於爬到山頂,高興的轉身,雲煙心裡的神經緊緊繃著,她知道還有一隻獵物要衝過來了。岩羊看考官眉頭緊鎖著,臉上露出來的開心呆了一秒,眉頭皺起來,這時候他發現了俯衝下來的老鷹,轉身衝到石頭後面,明顯他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有個石頭,他衝到石頭後面之後轉過頭看,老鷹的攻擊時間已經到了,它轉身飛走。雲煙笑了,告訴他考試結束,讓他先出去等結果。

雲煙在司考團隊待了2年,簡申請離隊了,雲煙是在她走之後才知道的訊息,因為鼴鼠慕接替了負責人的位置。雲煙當時也想申請到其他團隊,但是現在這個缺人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申請調換團隊是不是合適。鼴鼠對於雲煙不合群的行為心理一直有芥蒂,之後對雲煙也不是非常友善,甚至會帶頭陰揚雲煙的不合群行為。雲煙的修行都是在月升之後日出之時,慕修改了之前的工作時間設定,改成不定時工作安排,要求大家24小時待命,雲煙不願意接受,開始嘗試接觸其他團隊,萬幸司檢團隊確實缺人,太山娘娘把新來的一個小獸分給司考團隊,雲煙輪掉到司檢團隊。

司檢一共有3個團隊,時間大多都在路上,根據分配到的任務去檢查他們的修行進度,一個標準的隊伍是3人,1人負責檢驗,2人負責收取淘汰修行者的時間,雲煙負責一起收取時間,挺屍要學習檢驗,因為司檢需要4個團隊,因為人手不足,現在只剩下3個團隊,他們還被要求路上遇到好的修行者,要儘量拉進來,減輕大家的工作量。他們團隊負責檢驗工作的是馬,名字叫騰,已經完全修成人形,他已經修了600年了,到這兒才30年就被派了這個工作。另一個和她一樣工作的是一棵人參,叫雨林,修行了1700年,到這兒只有10年。他們對於雲煙3年就過來司檢團隊一點也不驚訝,他們這個團隊因為工作比較辛苦,老油條都不願意過來,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愣頭青撞進來,也算是倒黴了。雲煙倒覺得挺好的,一直在外邊跑她自己已經習慣了,而且按照別人找到的地方過去,路上能找到很多好地方,外出才會有更多驚喜。雲煙對於人參修行1700年覺得稀奇,空的時候問了下,植物修行幾千年都是有的,沒有動物本身就可以到處移動,加上植物對於生存環境的要求更高,日月精華的吸納更為緩慢,所以植物修行多久都可以,沒有時間上限,自己是為了找到新的修行場所過來的,如果找到合適的地方,會脫離團隊。

還能中途脫離團隊?

雨林:“動物不行,會被抓回來,植物可以,因為我們對於修行環境十分苛刻,太山娘娘給的特批。司檢團隊和司巡團隊才有植物修行者,有外出任務嘛。植物也都是在太山裡修行了幾百上千年才可以進入工作崗位,因為這些年已經在太山上吸飽了自己需要的能量,換一個修行環境才能繼續吸納。不過植物不可以作為檢驗工作著,突然離隊了,這個團隊就沒辦法繼續工作了。”

果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知道了這些,也能在之後的外出中找到自己的適合的修行場所,到這個團隊也是值得的。

雲煙第一個要檢查的是在沙漠裡的蜜獾,這是這隻蜜獾修行的第二個百年,蜜獾需要和自己能找得到的所有毒蛇廝殺千萬次,吸取蛇的養分。他們到的時候,這隻蜜獾還在沙漠裡快速奔跑,他們跟在後面確定他不是被獵物追殺或者在追殺獵物,才閃身到他面前。蜜獾看見這幾人,瀟灑地站好讓他們檢查,騰手放在它的頭上閉上眼睛,過了幾個小時才放下來,帶著後面兩人走了。可能是工作的麻木性,騰和雨林都沒有和蜜獾多說什麼,蜜獾更是霸氣,他們走了它繼續往前跑。

騰:“檢驗的方式,其實也很簡單,把自己的一滴血液凝聚在手心,手放在對方的天靈蓋,這一滴血就是個檢驗器,沿著被檢驗物件的毛孔進入身體,就可以知道他們的道行是否合格。”

雲煙:“每一種動物的修行方式和要求都不一樣啊。”

騰:“修行的方式不一樣,但是血液會積累需要的修行精氣,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修行的付出收穫,血液裡的修行精氣積累會明顯不一樣,下次我做完你再做,多試幾次就知道區別了。“

雲煙:”如果我多試幾次也不知道呢?“

騰:”說明你不能勝任司檢的工作。“

雨林跟在後面偷笑。雲煙確實在之後幾次檢驗中發現了些許不同,只是自己還不是很有把握,他們的修行時間差了上百年,但是血液的差距並不大,騰說有部分是因為修行天賦不一樣,不過還是有明顯區別,只能再多試幾次了。

他們仨半年的時候,第一站是草原,第二站是戈壁檢驗雪豹,第三站是荒漠草原,第四站是草原,最後是森林,5個檢驗工作,花了4個月的時間。他們返回的路上不用忙著趕路,經常山頂到山腳,山腳到山頂,從山的北坡繞到南坡,再從南坡回到北坡。雨林總是嫌棄這些地方要麼土地不夠肥沃,要麼日照不夠充足,要麼空氣溼度不夠,雲煙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也遇到一個在修行的小人參,告訴她那兒有隻小人參在修行。

雨林:“我們現在所屬的空間可能不一樣,就算一樣,我不好和後輩搶地盤。”

雲煙:“你也知道我們有不同的空間嗎?那我們怎麼知道自己在哪一個空間?”

雨林:“我們不知道,他知道。”說完對著騰抬了抬下巴。

騰沒有反應,繼續帶著他倆到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