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百花仙子，她已經走了嘛？”
流華：“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雲煙：“沒見到四季啊？”
流華：“他已經過來了。”
雲煙：“他有讓大家一起見面嗎？”
流華：“沒有。”
雲煙：“你見過他？”
流華：“算是吧。”
雲煙：“什麼時候？你怎麼沒說？”
流華：“不是我見過，是其他蚯蚓見過。”
雲煙：“你那為什麼說你見過？”
流華：“蚯蚓的記憶和感官是相通的。”
雲煙：“什麼意思？”
流華：“這兒有4只蚯蚓，我們都是由同一只蚯蚓分出來的。”
雲煙：“嗯，對，你和我說過。”
流華：“我們的記憶是相通的，所以只要有一隻蚯蚓見過，她所知道的，我們都可以知道。”
雲煙：“所以你現在眼前不只有我，還有其他3只蚯蚓見到的？”
流華：“一定程度上算是。”
雲煙：“那你怎麼分辨是你見到的還是其他蚯蚓見到的？”
流華：“不影響。我能見到4個畫面，但是你只能見到我。”
雲煙想了想，“不對。比如我在和你說話，另一隻蚯蚓在睡覺。我們的對話會影響他睡覺嗎？”
流華：“不會。他知道的是記憶。”
雲煙：“好像懂了，但是好像也不太懂。”
流華：“就是其他蚯蚓的記憶會進入我的記憶，但是我現在對你做什麼，他們是不知道的。”
雲煙：“那，如果有一隻蚯蚓被吃了，死了，其他三隻也會死？”
流華：“不會。”
雲煙：“這算不算作弊？蚯蚓的修行也可以分給另一隻蚯蚓，記憶也分享，但是不分享死亡。”
流華：“有得必有失。”
雲煙：“你們記憶互通的事是什麼？”
流華：“失是隱私，我們都沒有所謂的‘我自己’。”
雲煙：“你們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也會被其他蚯蚓見到？”
流華：“理論上是。”
雲煙想起什麼，“所以其他蚯蚓也知道有我？還有阿狸、哈哈？”
流華：“知道。”
雲煙：“那麼我要怎麼確認你是我最開始認識的那隻蚯蚓？”
流華：“邏輯上，你分不出來。”
雲煙：“你是最開始那一隻蚯蚓嗎？還是你自己也分不清？”
流華：“是不是重要嗎？是不是我們都知道彼此的事情。”
雲煙：“你們的性格，說話方式一樣嗎？”
流華：“差不多吧，我沒太在意他們的。”
雲煙：“會不會你也不知道你是哪一隻蚯蚓？”
流華：“不會，我們修行進度不一樣。”
雲煙：“你們修行不互通？”
流華：“不行，我們如果要分出另一隻蚯蚓，給它的時間多長，都要從自己的修行中減去。”
雲煙：“雖然但是，還是覺得有點作弊。每一隻狐狸都是從0開始，你們可以從10甚至更多開始。”
流華：“狐狸是從0開始，蚯蚓可能是從0往前很多才能開始。我的第一個身體，是在很多機緣巧合下才有意識，又經過無數的時間和幸運，才能爬到0。如果每一隻蚯蚓都要從0開始，可能有很多狐狸都成仙了，都沒有一隻蚯蚓。修行是一個相對公平的過程，根據每一種生靈的特性和無數生靈的嘗試，才最終得出這個結果。”
雲煙覺得流華有點不高興，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那，還有一個問題，鯉魚的藥池和猴子的拉伸，是你發現的嗎？”
流華：“不是，鯉魚已經1000多年了，比我早很多，是我的前一個身體在他的藥池邊修行，他們認識了，傳下來的。猴子，也不是我。”
雲煙：“忘了，我們剛在說四季，也是有一隻蚯蚓見過，所以你知道他來了？”
流華：“對。”
雲煙：“他長什麼樣？”
流華：“他沒有固定的樣子，有時候是草地，有時候是綠樹，有時候是白雪。”
雲煙皺著眉頭：“是樣子一直在變化嗎？”
流華：“對。”
雲煙：“為什麼？”
流華：“不知道，沒有交談，可能就是四季吧。”
雲煙：“四季是什麼動物？還是植物？”
流華：“不是，是風。”
雲煙：“風？風也是從沒有靈智開始嗎？”
流華：“不知道。”
雲煙：“會不會是吹過了草地就是草地的樣子，吹過了綠樹就是綠樹的樣子，吹過了雪地就是白雪的樣子？”
流華：“可能是，下次你問問他。”
雲煙：“我見不到他。”
流華：“可能就在我們身邊，你想想，風。”
雲煙泛起一陣慌張，“有點嚇人，比蚯蚓分享記憶更可怕，風是無處不在。”
流華：“所以你說話做事，要小心謹慎。”
雲煙揚起下巴：“我可是勤勤懇懇。”
流華笑了，說：“好了，進來睡了。”
雲煙：“我睡外面吧，現在也沒什麼事，你的床留給需要的人。”
流華：“你想想，睡外面，風。”
雲煙嘆了口氣，跟著進去睡。
自從知道四季是風，雲煙在外面休息都有點不踏實，又想想自己可是勤勤懇懇幹活，撞著毯子在那兒躺著。
第一次見到四季，是哈哈回來那天。
雲煙在收拾桌椅，流華跑過來，說：“哈哈回來了，四季在接待呢。”
雲煙：“在哪兒？”
流華說：“走。”
帶著雲煙從花園裡走，走到一片桔梗花叢，她倆躲在花叢裡，從縫隙裡往外看。
海棠帶著哈哈走進來，哈哈也是人的樣子，和海棠斯文的聊天，雲煙覺得好久沒有見到哈哈，不知道他之前是什麼樣子，但是總也覺得不是這麼斯文。然後一陣風慢慢有了形狀，有了顏色，有了動作，變成人的樣子，穿著灰色的紗衣。
四季：“海棠姐姐，你送夥伴們回來，下次先和我打招呼，我去門口接待。”
海棠：“四季，怎麼好麻煩你，都是我分內的事情。”
四季：“海棠姐姐客氣了，今天在這兒玩兩天。”
海棠：“不好打擾，我還要回去。”
哈哈識趣的往後慢了半步，雲煙看著好像是四季想要和海棠說話，但是海棠都在推脫，看著流華，想問問她怎麼回事。流華手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別說話。
四季：“近期還有什麼安排嗎？”
海棠：“還不確定，有訊息會提前和你說。”
四季：“哈哈這一次的事情辦的怎麼樣？”
海棠：“挺好的，都是盡職盡責的夥伴。”
四季：“那就好，只是擔心給你們添麻煩。”
海棠：“是我們要來借人，給你添麻煩。”她從腰包裡掏出來一個什麼東西，說：“這是溫予讓我給你的，他說好吃想請你嚐嚐味道。”
四季驚喜的樣子，結果來說：“溫予先生說好吃，肯定是好東西。”
海棠：“那這邊我送過來了，我先回去，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麻煩你，請你多多幫忙。”
四季：“這麼快回去？留下來玩一玩，這兒花養的特別好。”
海棠：“下次有機會過來看，你養的花可是大家都搶著要的。”
四季：“哪兒的話，海棠姐姐想要隨時來取。”
海棠：“那我下次要帶個大籃子過來。”
四季：“我在這兒等著海棠姐姐。”
海棠：“好，再見。”
四季：“海棠姐姐慢走。”
海棠走之後，他簡單和哈哈寒暄兩句就散開了。雲煙從花叢裡跳出來：“哈哈，我是雲煙。”
哈哈：“我知道，都是狐狸的樣子，沒必要自我介紹。”
雲煙：“好久沒見，擔心你忘了我。”
流華走出來，“你剛回來，去我那兒看看？”
哈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