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麼波瀾不驚的過了3年。
爸爸:“安禾,你記得你來送飯,遇見爸爸那個生意夥伴,陳伯伯嗎?”
安禾:“記得。”
爸爸:“陳伯伯他兒子,叫陳岑桐,你記得嗎?長得白白淨淨的那個。”
安禾:“記得。”
爸爸:“他們想來提親。”
安禾臉刷的通紅,又故作鎮定:“他要上門做女婿嗎?”
爸爸:“那可不行,他是獨子。”
安禾:“不是說好了,給我招女婿嗎?”
爸爸:“本來是想著給你招女婿的,可現在陳家看上你了,你如果也有意思,就讓妹妹招。”
安禾:“我不用,我招女婿吧。”
爸爸:“陳叔叔是爸爸的大客戶,他們生意做的大,家裡都是老實本分的商人,你家過去過得好。”
安禾:“咱們家要再不招個男人進來,你生意做的再大也沒人繼承。”
爸爸:“妹妹也可以招。”
安禾:“妹妹才多大?這幾年咱家怎麼過的你不知道?”
爸爸:“爸爸知道,可是也不能因為這些耽誤你。”
安禾:“耽誤我?是耽誤你的生意吧。”說完走回房間。
她想起姐姐,她婆家比家裡更華麗;姐姐去世後,家裡的生意好像做的更好了;還有那天那一家人的趾高氣昂和爸爸的無可奈何。她想起媽媽,媽媽說過以前她喜歡自己做衣服,成家之後要照顧孩子,很少自己做衣服。
年初一陳家攜家帶口來家裡拜年,爸爸熱情的招待,媽媽和兩姐妹忙裡忙外。陳桐有意無意看著她,找機會和她說話。陳岑桐長得白白淨淨的,並不招她討厭,她心裡覺得她安靜文雅,一點不像生意人。可是她害怕,害怕遇到和姐姐一樣的事情。陳伯母看自己的眼神,並不像喜歡,反而是上下打量審視,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爸爸讓她和妹妹陪著陳家兄妹出去玩,他妹妹帶著安秋,剩下他倆單獨相處。
妹妹看見有賣糖葫蘆,吵著說想吃,偏偏今天出門,她沒帶錢,對妹妹說:“不吃了,晚點該吃飯了。”
陳家妹妹也吵著讓哥哥買糖葫蘆,陳岑桐說:“那就兩個妹妹都買吧。安禾,你要吃嗎?”
安禾:“不吃了。”
安秋:“姐姐最喜歡吃糖葫蘆了。”
陳岑桐笑著買了4串,每個人手上分了一串。
他路上都在使勁找話題,安禾不冷不熱的回應著。最後他問:“你知道我們家今天過來做什麼嗎?”
安禾:“拜年。”
陳岑桐:“是,也不是。”
安禾:“還要做什麼?”
陳岑桐:“你爸爸沒有告訴你嗎?”
安禾:“沒有。”
陳岑桐看著安禾耳朵通紅,說:“你知道了。你願意嗎?”
安禾更是羞惱,什麼也不肯說。
晚飯吃完爸爸開心的送走了陳家,回來飯桌上,問:“安禾,你陳伯伯說,想讓你當他兒媳婦。”
安禾等了一會,說:“爸,我怕和姐姐一樣。”
媽媽聽到姐姐,眼淚往下掉。
爸爸:“不會的,你看陳家人對你都是喜歡的。”
安禾:“姐姐也是這麼嫁過去的嗎?”
爸爸點了根菸了,“你姐姐命不好,你不一樣,陳家不一樣。”
安禾:“你已經同意陳家了。”
爸爸:“你不是也挺喜歡陳家兒子的嗎?”
安禾不說話,盯著爸爸,她喜歡只是錦上添花,不喜歡也是要嫁過去的,喜歡了更好。站起來回房間了。
過了年安禾不再去上學了,在家裡準備結婚的事。她心裡期待,又覺得恐慌。日子就這麼到了。
清早起來梳妝,中午接親,家裡親戚帶著男丁過來,說要送姐姐出門,門口堵了好幾個人自稱弟弟,爸爸開始還在外面宴客,不知道誰過去告訴他,他進來把不相關的人都帶出去,讓他們如果不願意好好吃這頓飯就全部走。媽媽進來房間裡陪著安禾,一個勁掉眼淚。
一天下來,儀式結束,嫁作人婦,成了別家人。第三年安禾生了個兒子,親戚上門看孩子的時候,聽到婆婆和親戚聊天:“生了個兒子,我還擔心他們家都是女兒,生不出來兒子,有點不願意,生出來就好。”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安禾清清楚楚地聽到他們的算計。晚上回來問丈夫:“你為什麼願意和我結婚?”
岑桐:“喜歡你。”
安禾:“你媽反對也要取?”
岑桐:“她反對沒用,我爸同意,我爸也是有算計的,當時我爸和你爸在做生意,接了親家是最穩妥的。”
安禾:“對於你爸把你當成生意場上的棋子,你不介意嗎?”
岑桐:“不介意,我們家就我一個兒子,以後都是我的。”
安禾沒再問下去,爸爸沒有兒子,他以後的產業該何去何從?
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好,有幾次說想換到更好的房子,都因為不捨得老房子作罷,聽妹妹說,家裡要過來過繼兒子的人越來越多,有時候過節爸爸要帶著她的媽媽外出遊玩躲避。安禾問過爸爸,他把生意做這麼大,也沒有帶三個女兒做生意,以後家裡的東西不怕被親戚們瓜分嗎?爸爸說他不在乎,他只是喜歡把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最後何去何從,他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