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前拽著我手的人不斷的拉著我往前走,我感覺像是有了依靠一樣,死死的攥著他不放,或許是我過於用力了,那個人對我說道:“您沒必要那麼緊張,手可以放鬆一點。”
後面的李澤鑫聽到他的話以後用嘲笑的口吻問道:“明宇,還沒開始玩呢,你就害怕了嗎?”
我此時沒心情跟他犟,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趕緊結束,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
搭著我的楊允墨手還在不停的顫抖著,我倆此刻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比起另外三人,我和楊允墨都是屬於來湊數的。
突然,帶著我的人停下了腳步,我本以為是到地方了,就想把眼罩拿下來,但是他還抓著我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然後我就感覺楊允墨的手離開我的肩膀還伴隨著她緊張的喊了一下我的名字,我轉過頭向她詢問怎麼了,就聽見她對我說:“有人抓我的手要拉我去別的地方。”
我聽到她這麼說,心裡瞬間很慌亂,看樣子真是我一上來就要做單線了,我很掙脫抓著我的那個人跟他們一起去,但是他似乎看出了我想幹嘛了,手上也更加的用力。
楊允墨他們的聲音也離我越來越遠,然後我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重重的關門聲,現在我只能聽見自己和我前面那個人發出的聲音。
這時候,那個人對我說道:“您在這裡別動也別摘下眼罩,等一會廣播裡會有語音說明這個場景的故事劇情,等廣播結束,就可以把眼罩摘下來了。”
說完以後這個人就鬆開了我的手,而此時我更加慌張,嘴裡也一直喊著讓他等一下,但是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直接走開了。
我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我開始對著四周喊著有沒有人,但除了我自己的聲音外,並沒有其他動靜。
正當我開始懷疑人生時,一聲炸雷在我上方突然響起,我被這劇烈的響聲嚇的雙腿直接癱軟,整個人也蹲在地上無法動彈。
就聽見上方廣播裡傳來了一個女人用陰深的聲音說道:“三個月以前,本市郊區的一家旅館突發命案,一位年輕女子再入住旅館後離奇死亡,警方經過調查認定為自殺案件,但從那之後,這家旅館每到深夜經常會半夜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旅館的客流量也隨之不斷減少,直到沒有一個人敢再來入住,這家旅館也被人認為是那個自殺的女人靈魂還停留在此久久不願離去,而你們作為XX中學超自然現象調查社團的成員,在一個雨夜前往了這家旅館對此展開了調查,故事也就從這裡開始。。。”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了雨落下的聲音。
我蹲在地上聽著雨聲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全身不斷的顫抖,冷汗也沒停下過,我背上已經全部溼透了。
這時候,雨聲也停了下來,四周又開始陷入了寂靜,我想起了那個帶我的人說的廣播結束就可以摘下眼罩,我雖然覺得自己就算把它摘下來也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手還是不自覺的將它從眼睛上拿了下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漆黑一片,我現在就跟瞎子一樣,我雙腿已經蹲的有點麻木了,拍打了兩下以後,我開始試著站起來。
伸出雙手向周圍摸索著,但是什麼都摸不著,除了從廣播裡知道自己應該身處一個旅館裡以外,自己具體在旅館哪裡,需要做什麼完全不知道。
就在我小心翼翼的探索四周環境時,我突然感覺到後面傳來一絲光亮,我轉過身去,一個明晃晃的燈光直射我的臉龐,這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一時間難以適應,我被刺激的閉上了雙眼,然後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對我說道:“你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此時閉著眼睛對他回應到:“我..我是XX中學的學生,來這裡玩的。”我已經完全代入到角色中去了,要是放平常我可能會感到有種中二的感覺,但是現在已經顧不上那些了,這樣的環境裡只能順應劇情扮演好對應的角色。
那個人聽我這麼說完以後不可置信的說道:“一個學生?這裡有什麼好玩的?趕緊從哪裡進來的就從哪裡給我出去。”
此時燈光還是照著我的臉,我直接說道:“你能先把燈移開嗎,晃著我的眼睛好難受啊。”
那人對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以後,我感覺臉上的光亮消失了,我的眼睛也漸漸可以睜開,這時我順著光源觀察了一下週圍,我所處的空間並不大,我的左手邊是一個緊閉著的小門,右手邊和後面則是一面牆,站在我面前的那個人年紀看上去並不大,他身穿一身保安的服裝,一手拿著警棍,另一隻手則是一個手電筒,剛剛照在我臉上的就是這個手電筒的光。
那個人又開口對我說道:“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快點離開,大晚上的一個學生瞎跑什麼,你信不信我去你們學校告你們老師。”
我此時趕忙對他說道:“別啊,大哥,有話好好說,我也想走,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從哪進來的,而且我還有其他同學也在這裡,我跟他們走散了,你能幫我找到他們嗎?”
他聽完以後開始疑惑道:“你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在故意騙我,還有你那些同學有幾個人,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怎麼還能跑的只剩你一個了。”
我一臉無辜的對他繼續說:“我真沒騙你,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的,我還有四個同學,他們去哪了我也不知道啊,就莫名其妙的走散了。。”
他應該也不想和我多說別的了,直接打斷我說道:“行了行了,我也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了,你跟我來吧,我先把你送出去,然後再找你那幾個同學,你們這些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說完以後,他便轉過身並示意我跟著他,我連聲對他道謝以後緊緊的跟在他身後向深處走去。
他手裡的手電筒四處照著,透過手電筒的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環境,我和他應該是在一條走廊裡,走廊兩側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有個門,上面的門牌號也按順序依次出現,這個場景佈置的跟真的旅館一樣。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了走步,而我也沒反應過來撞到了他,他被我往前頂了一下以後,轉過身不滿的看著我,我帶著歉意的表情向他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沒撞疼你吧。”
他什麼都沒說,緊接著用手電筒向我們身後照去,此時後面空無一人,我於是好奇的向他問道:“怎麼了,保安大哥,你是看到什麼了嗎?”
他故作神秘的說:“你有沒有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
我聽他這麼說完,感覺汗毛都立起來了,趕忙往他身上靠去,他則嫌棄的躲了一下並不耐煩的說道:“你靠過來幹嘛,大熱天的,你不熱我還熱呢。”
我略帶驚恐的向他問道:“大哥,我膽子小,你能不能別嚇我,這後面哪有人啊。”
他此時用懷疑的語氣繼續說:“你真沒感覺到嗎?奇怪了,我明明聽見除我倆以外其他人的腳步聲啊。”
我已經越發的感到恐懼了,全身顫抖的對他說:“大哥,別疑神疑鬼了,咱們趕快走吧。”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轉過身準備繼續往前走時,我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笑聲,這笑聲在這密閉的空間裡顯得格外的恐怖,讓人心裡直髮慌,我現在明顯已經被這聲音驚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我旁邊的保安對我說:“我就說後面有人跟著我倆,你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
說罷他便要向後走去,雖然我知道這肯定是劇情安排,但是我心裡已經完全融入角色中去,急忙拉著他不讓他過去,他奮力的掙脫了我之後舉著手電一邊向後面詢問著誰在那一邊加速走了過去。
我本來也想跟著他一起過去,但此時他速度很快,漸漸的走遠了,隨著光亮的消失,我又陷入了黑暗之中,站在走廊一動也不動,我衣服應該是已經可以擰出水來,汗完全沒停過。
走廊的黑暗讓我心被死死的揪住,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一般,我靠在牆上儘可能的讓自己情緒平穩下來。
就在我思考著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時,保安離去的方向傳來了腳步聲,我欣喜若狂,以外他回來接我了,正準備開口詢問時,我感覺這腳步聲越發不對勁,聽著不像是那個保安穿著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倒不如說有點像高跟鞋發出來的。
聲音離我也越來越近,我已經屏住了呼吸朝那邊看去,就在我感覺那個聲音已經快要來到我跟前時,它停了下來。
我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是誰在那?”
並沒有人回應我,正當我準備上前一探究竟時,我的眼前突然閃起了刺眼的燈光,伴隨著燈光還有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我順著聲音看見了讓我頭皮發麻的一幕。
只見我的眼前赫然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樣貌被她的頭髮擋住了,但是她手裡舉著的東西我卻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我已經完全停止了思考能力,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也癱軟的向後倒去,直接坐在了地上。
燈光還在不停的閃爍著,而那個女人也舉著刀不斷向我靠近,她嘴裡此時也在不停的對我喊著:“快點給我滾出去。”
我早已嚇傻,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她,她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則是將刀在我眼前比劃了兩下示意讓我離開,她還是不停的喊著讓我趕緊滾。
這時候我才回過勁來,抓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開始不要命一般向後跑去,一邊跑嘴裡還不停的喊著:“對不起,別殺我。”
我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追過來,我也沒心思去看她,只是一個勁的往前飛奔,周圍的燈光還在不停的閃爍。
我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自己跑到哪裡也完全不在意,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這時閃爍的燈光熄滅了,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沒了燈光的指引,我也停了下來,感覺自己現在身心俱疲,除了無休止的黑暗陪伴我以外,整個世界其他東西都消失了,在這裡我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沒有空間的概念,什麼都沒有。
我身後那個“女鬼”也沒有繼續追我,我開始用手摸索著牆壁一點一點往前挪動著。
順著牆壁我摸到了一個房門,試著推了一下並沒有任何開啟的痕跡,我摸索著找到門把手扭動著,但是門把手像被固定死了一樣根本扭不動,看樣子我還得繼續往前走。
就在我不斷的向前摸索然後試圖開啟一扇又一扇門無果時,我聽到前面傳來微弱的說話聲。
我豎起耳朵仔細辨別了一下,貌似是李澤鑫他們的聲音,我本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是隨著我往前移動的距離越近,他們的聲音也更加清晰起來,這時候我確定就是他們以後,我開心的喊了他們的名字。
他們聽到也很高興的回應了我,尤其是楊允墨,她的聲音明顯更加激動,我現在很想抱著他們大哭一場,好像自己突然有了希望一般。
我向前移動的步伐也隨之加快了起來,最終我循著他們的聲音在一個房門前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