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準備去看看前方的情況,卻被璟制止了,只見他憑空施了一個法術,瞬間就出現一隻神識小狐,小狐狸長得分外可愛,轉身一搖,儼然有九尾,只見它對著小夭擺了擺頭竟是忽的不見了。

小夭正疑惑時,卻看到車廂裡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畫面,而且畫面並不穩定,上下抖動變幻著,小夭這才恍然大悟,想來這就是那隻神識小狐的視角。

璟看著她點了點頭。

隨著神識小狐的視角,兩人看到了白虎部內部的情況。只見那裡房屋座座,印著白虎部圖騰的旗子迎風飄舞,一派肅穆整潔的氛圍,然而房前一片空曠的場地上卻並不平靜。

上面圍著一群人,個個都是疲憊不堪菜色的面貌,到好似幾日幾夜未曾休息一般。然而場地的中央,竟架著一個火堆,火堆之上儼然一對年輕的母子,女子神情凌亂卻白皙清秀,懷裡的孩子才不過幾歲,驚恐的躲在母親身上。

眼看著,旁邊一人就要點燃火堆,小夭頓時一驚,顧不得許多,就飛身前往,璟也立刻追了上去, 旁邊的皓翎暗衛也都行動敏捷。

小夭呵止那點火之人,那人本不準備理睬,然而看到後面忽然出現的幾個皓翎服飾的護衛,一時間竟也把不準,於是便停下手中的動作。

然而卻不知何處起了一陣邪風,那火苗竟似長眼一般向火堆捲去!

一時間守衛連忙去滅火,可是火勢並不見變化。小夭眼疾手快,用丹鳳戒指將火收了進去。

又放入旁邊的河流,可這火竟然還是不熄滅。

只見璟從隨身的一個瓶子裡拿出一些水,撒入河水,這火才漸漸熄滅。

小夭驚訝萬分:“這是什麼?”

璟看了看手裡的瓶子:“這是歸墟之眼的冰晶之水,至寒至冰,我也只是試試,還好可以壓制。這火併不尋常。”

小夭看著那漸漸熄滅的火呈一種詭異的藍色,不似尋常,似乎突然想到什麼:“這倒像是冥火…由冥界而生,尋常水無法撲滅…只是,怎麼會出現在白虎部?”

兩人返回場地中,方才死裡逃生的母子還在瑟瑟發抖,旁邊的幾個人都嚇的不行。

小夭開口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什麼要處決這對母子。”

旁邊一個大個子問道:“你又是什麼人?管我們白虎部的事情。”

大個子旁邊一個上些年紀的男子只是看著他們,卻並不說話,但可以看出旁邊的人似乎都對他很是尊敬。

一個守衛說道:“這是日前登基不久的皓翎女帝!你們白虎部昨日應該接到詔書了,女帝要來巡視,竟然不知?”

方才那個老者看著眼前華府的小夭和璟,又看看旁邊的守衛,這才信了幾分,匆忙行了禮說道:“我們是白虎部最前沿的村落,儘管離皓翎國都最近,可是接到白虎部的訊息卻是最慢,不過確實聽聞俊帝傳位給王姬的事情,見過皓翎女帝!”

他一行禮,旁邊的所有人都跟著行禮。

小夭示意他們不必拘謹:“這女子和孩童有何過錯,竟然要受烈焰焚身之刑。”

這老者才說道:“我們村裡進來怪事頻起,稟了白虎部。部中的巫女說是有邪祟,這才將這女子獻祭。”

小夭一皺眉,老套路,一出事就怪女人是吧。於是問道:“是怎麼樣的邪祟之事,和這女子有關?”

老者說道:“近些日子,我們部族裡的青壯年男子總是無故就死去,而且死狀及其可怖!這女子的家人都先後死去,因此才懷疑她就是邪祟所在。”

璟聽聞問道:“如何可怖?”

老者似乎陷入什麼恐怖的回憶裡,震定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那邪祟無影無蹤,然而卻好像又無處不在,被選中的人會渾身顯出只有白虎部才有的毛髮,然後癲狂一般,似乎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撕扯的他們,接著就會雙腳離開地面,最後騰在半空中,喊叫戛然而止…因為再看到他們的時候,頭顱已然消失不見…徒留一個恐怖血腥的口子,讓人驚悚…”

所有人都一臉震驚,這樣的恐怖聞所未聞,璟憂慮的看向小夭,卻發現她似乎若有所思。

小夭一開始也很迷惑,然而當聽到頭顱不見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道:“那是否留下什麼印記或者…聲響?”

老者愣了一下,這才說道:“似乎有一種鳴叫,許多人都曾聽聞過,那叫聲聽不分明,到很像是在喚:瓊基…瓊基…”

璟聽到這裡似乎有所領悟,忽的看了小夭一眼,小夭點點頭:“窮奇!”

那邪祟竟是那冥界座下四大凶獸之首的窮奇!

河圖洛書中記載,這窮奇和皓翎頗有些淵源,形似猛虎,偏又帶著翅膀,一雙鋒利的角極為詭秘,還有一雙利齒,來去無蹤,喜食頭顱。想來這裡出現的邪祟,正是是窮奇。它如何竟到這大荒作惡了?

小夭想了想又問道:“你是說它只攻擊部族裡的青壯年男子?”

老者點點頭。

璟緩緩說道:“它為什麼專挑白虎部下手?莫不是白虎部的人於他有什麼用處?”

小夭想了想說道:“窮奇形似猛虎,傳聞和皓翎頗有淵源,如今想來很可能根就是在白虎部,也許這白虎部的青壯年正是被他用去修煉冥力了!”

璟一愣:“冥力?你是說那日曋氏一族祭壇所看到的?”

小夭點頭:“那日那祭壇供奉的正是冥界之主…”

璟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仍是那冥界的動作,只怕那冥界之主似乎有什麼陰謀。先前就對你下手,但因著我當日護著你,陰差陽錯,他們竟未得逞。

再後來便是修煉骷髏士兵來給攝取靈力擴充傀儡軍,然而陰謀又被粉碎。如今想來是安耐不住了,竟直接派了座下兇獸前來!

可是,他們究竟是如何進入大荒?!”

小夭點頭:“想必一定有什麼結界之門被暗自開啟了,然而既然他自己不來,說明要麼是他的力量還無法透過。要麼就是,他們在等待什麼時機…等待著那個一擊必中,攻陷大荒的機會!”

璟一時間面色也一暗:“既然窮奇都能透過,想來冥王的力量更為可怕,自然也是可以透過的,可他們遲遲沒有大的動作,只怕是在等待著一個時機吧…”

有時候恐懼來自於未知,而更多時候來自自以為是的傲慢。

小夭從不敢小覷任何一個可能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