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兄弟沒有在王寶家聚齊,而是各自回家早早休息!或許他們根本睡不著,他們在等待著未知的風暴來臨!
晚上九點,正準備休息的山本房門被敲響,有衛兵報告說一個小隊長仍未歸隊!
山本明確規定,沒有巡邏任務計程車兵晚九點必須歸隊休息,這引起了山本的高度重視!
聯想起之前或失蹤或死亡計程車兵,再想起他寫著“判官”的紙張,山本馬上穿好衣服回到辦公室!
隨即傳令下去,除了留下小部分士兵把守縣政府大院,其他人三五人一組,挨家挨戶的搜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連兩條大狼狗也都派出去了!
段宏今天晚上不值夜班,已經回到家中休息,但是他把眼睛瞪瞪得像鈴鐺一樣,他是不可能睡著的。
果然在晚上九點剛過,就有人來哐哐敲他家門,“三哥,三哥有事了,快出來吧。”
段宏一聽就知道是鄭三的聲音,趕緊穿戴利索,跟爹媽說了一聲之後走出家門。
段宏說:“怎麼了三兒?火急火燎的,”鄭三說:“三哥出事了,和咱們打架那個鬼子兵隊長失蹤了,這不,山本把所有人都調動起來,要挨家挨戶的搜查呢。”
段宏努力的控制住情緒,儘量不讓鄭三看出異常,他倒不是不信任這個兄弟,而是這掉腦袋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兩人急匆匆趕回縣政府大院,與鬼子兵混合在一起,分成若干小組。
王寶家早早就熄了燈,黑虎也被叫進了屋裡,王寶在炕上躺著,黑虎就乖巧的趴在炕沿底下。
房間裡安靜的只有黑虎的呼吸聲,突然間自家的木質大門被咣咣敲響,並伴隨著急促的大喊聲。
王寶早有心理準備,因為李辰早就說過,行動之後鬼子可能會全城搜尋。
王寶不緊不慢的披上衣服走出門外,只見大門外站著四五個人。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裡,“老五,快把黑虎牽住了,今天晚上挨家挨戶搜查,我和皇軍查到你家了。”
王寶趕緊彎腰伸手抓住了黑虎脖子上的繩索,然後對門外喊道:“三哥,你們進來吧。”
段宏和鄭三領著三個鬼子走進王寶家,他們進屋搜查,王寶牽著黑虎就在院裡等著,黑虎緊盯著鬼子牽著的大狼狗,彷彿如臨大敵。
鬼子自然是什麼也搜不著,時間不長人就出來了,王寶假模假式的問:“三哥出什麼事了?”段宏說:“誰知道咋回事啊,有一個小隊長丟了,行了,不跟你多嘮了,我們得去下一家了。”
看著這些人遠去的背影,王寶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把大門關好、鎖上,拍了拍黑虎的腦袋說:“行了,這回咱倆安心睡覺吧。”
段宏和鄭三領著三個鬼子兵又繼續搜尋了幾家,自然是什麼也搜尋不到。
但是搜查的路線已經被段宏漸漸的引到了李辰家,因為這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等來到李辰家門口的時候,段宏特意向鬼子兵們著重介紹,“這家就是咱們縣的縣長李福林家。”
鬼子兵彷彿並不在意,或許一個縣長在他們眼裡也根本不夠分量。
段宏沒有多說,直接上前去叩響了大門,很快就有李家的下人把門開啟。
段宏上前說:“今天晚上有一個日本兵小隊長失蹤了,山本隊長命令所有人出動,要全城搜尋,現在搜尋到李縣長家了,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吧。”
李家的下人探頭往門外一看,果然除了兩個警察,還有三個日本兵,趕緊轉身回去稟報。
而那三個日本兵好像不太願意等,就想直接進去,段宏和鄭三趕緊把他們攔下。
鄭三說,“三位,這是本縣縣長的家呀,還是通報一聲比較好,”鬼子兵用生硬的中國話說:“我們不要等,找人要緊。”
就在雙方還在糾纏,要不要等通報之後再進去的時候,門裡傳來聲音說:“老三,你們快帶著皇軍進來吧。”
來人正是李辰,原來李辰一直在屋裡豎著耳朵聽著動靜,聽到鑿門聲開始,他就已經穿好衣服走出來了。
正好與回去稟報的下人碰個正著,李辰假模假式的詢問後便徑直走了出來。
段宏一看是二哥出來了,便默契的跟鬼子說,“這位是李縣長的公子。”
李辰把身體一側,伸出手來示意他們進去,三個鬼子兵毫不客氣,端著槍就往裡走。
鄭三趕緊上前和李辰打招呼,李辰輕輕拍了拍鄭三的肩膀說:“你們也快跟進去吧,別耽誤正事。”
段宏說:“二哥,那打擾了,”還偷偷的衝李辰擠了擠眼睛,和鄭三跟了進去。
在李家自然也是什麼也搜不到,只不過院子大,房子多,耽誤了一些時間。
臨走時,李辰對段宏說:“老三,一定要全力配合皇軍仔細搜查,有不配合的就跟他們說,李縣長家都搜查了。”
這又是一句暗語,因為他們馬上就會去副縣長範彪家搜查。
又搜了六七家之後,終於來到了範彪家,這回範平沒有像鬼子兵解釋,而是直接上去使勁敲門。
依然是有下人來開門,一看這陣仗,連忙問道:“這不是三爺嗎?出什麼事了?”
段宏鄭重其事的說,“今天晚上有一個皇軍小隊長失蹤了,現在我們奉山本中隊長的命令全城搜尋。”
范家的下人說:“三爺,那您稍等一下,我去跟老爺稟報一聲,”必要的流程還要走,段宏和鄭三就在門外等著。
可是三個鬼子兵不願意等啊,直接越過段宏和鄭三大步走進院子。
段宏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一絲微笑,捅了鄭三一下,也跟了進去。
剛走進頭到院子,範彪便迎了出來,身後還呼呼啦啦跟著七八個下人。
範彪大大咧咧的嚷嚷著說:“是什麼人呢?半夜三更的闖到我們家裡,知不知道這是哪兒啊?”
鬼子兵率先開口,“混蛋,都讓開,我們要搜尋你的家,”一句話就把範彪幹愣了,因為他這才看清是日本人。
就在他發愣的功夫,段宏和鄭三走到他近前說:“範副縣長,今天晚上有一個皇軍小隊長失蹤了,我們都是奉了山本中隊長的命令進行全城搜查。”
範飆一看有警察局的人,趕緊走上兩步說:“哎呀,這不是老三嗎?你沒跟皇軍說我是副縣長啊。”
段宏面露委屈地說:“範副縣長,實在是抱歉,山本中隊長下了死命令,一戶也不能落下,李縣長家也正常搜查了,您就多擔待一下吧。”
範飆一聽這話也是啞口無言,尋思著要搜就搜吧,反正我們家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此時,三個鬼子兵已經牽著大狼狗走到了二道院子,段宏和鄭三一邊陪著範彪說話,一邊跟了進去。
範飆家一共三進院子,日本鬼子來之前在本地也算是數得上號的大戶。
段宏有意放慢了腳步,因為他希望目標是由日本鬼子兵發現,所以就恭維著範彪說:“範副縣長,我還是頭一次來您家的,您家院子真大呀!”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就聽到范家的後院裡傳來一陣狗叫,明顯就是大狼狗興奮的叫聲,段宏心中一喜,他知道大狼狗發現目標了。
果然,隨之傳來的就是鬼子嗷嗷喊叫的聲音,還有尖銳的哨子聲,聲音有點像段宏他們警察用的哨子。
範飆發矇了問道:“老三吶,這這幫日本人是怎麼了?幹嘛咋咋呼呼的?”
段宏說,“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啊,咱們去看看吧,”段宏和鄭三走在範彪身後直奔後院。
範飆家的後院是堆放柴火的地方,平時極少有人往這來,所以說範彪也是一頭霧水。
當眾人急匆匆趕到後院之時,就見三個日本兵正在一個柴胡垛旁邊,那條大狼狗非常興奮的用爪子在地上扒著什麼?
範彪從下人手中接過了煤油燈走在前面,段宏和鄭三緊隨其後。
等來到到狼狗跟前仔細一看,大狼狗用爪子挖的地方,居然露出了一隻手。
這下可把範飆嚇得夠嗆,扔了手中的煤油燈,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個日本兵端著刺刀一下,抵住他的胸膛,嘴裡喊著:“八嘎八嘎。”
把範飆嚇得當時就尿了,這尿褲子還真是遺傳,段宏四下檢視,並沒有發現範平。
於是趕緊衝著范家的下人說:“你家公子呢,出了這麼大事,怎麼不露面啊?快去把他叫來。”
下人說:“我們公子今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回來就睡覺了,”段宏假裝著急的說,“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覺?用水把它潑醒,趕緊叫過來。”
范家的下人們趕緊跑著去叫範平,段宏這才湊到了範彪身邊說:“範副縣長,這是怎麼回事啊?”
範彪老淚縱橫的說:“三侄子呀,我哪知道是咋回事啊?這後院我一年都來不上一回。”
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就有數十名鬼子兵湧進了范家的院子,當看到被狼狗挖出的屍體之後,馬上有鬼子兵找來工具進行挖掘。
時間不大就把整個屍體都挖了出來,經過辨認,正是那名失蹤的鬼子兵小隊長,而在他身上,竟然出現了一張紙,只剩赫然寫著四個大字,“人間判官”。
有一個鬼子兵大聲呼喊著,“馬上包圍這裡,快去通知山本中隊長。”
幾十個鬼子兵呼啦啦將範彪家的院子包圍,然後又有鬼子飛快的跑去向山本報告。
段宏扭頭對鄭三說:“三兒,咱們也得跟局長說一聲,你現在去報告吧。”
鄭三扭頭跑出院子,飛快地朝警察局跑去,因為這時候馮坤局長就在警察局坐鎮。
這個時候範平在下人的陪同下來到現場,只見從頭到腳都是溼漉漉的,是因為下人們聽了段宏的話,用涼水把他澆醒的。
來到現場之後,看見他爹正癱坐在地上,慌忙問道:“爹,咱家發生什麼事了?”
範彪手指顫抖著指向地上那個坑對範平說:“兒子,咱們家裡怎麼會埋著一個死人呢?”
範平一聽也是吃驚不小,趕緊走過去一看,正他媽是兩次毆打自己的鬼子兵小隊長。
範平瞬間頭大,他扭過頭來衝著段宏大喊:“段老三,這他孃的是怎麼回事?”
段宏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範公子,這事你別問我呀,屍體是皇軍牽著狼狗發現的。”
範平又看向他爹範飆,範彪對著他點點頭,範平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溼了一片。
僅過了幾分鐘之後,山本就坐著汽車來到範彪家,警察局局長馮坤沒有汽車,但也沒差幾分鐘趕到了。
山本到達現場之後,經過親自確認,就是那名失蹤的小隊長。
隨即冷冷的對範彪說,“範副縣長,這是怎麼回事啊?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老範彪連忙對著山本下跪,哭著說道:“山本中隊長,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自己家的後院一年都來不上一回,誰知道今天晚上怎麼就埋了一個屍體呀?”
這時,有日本兵趴在山本耳邊嘀咕了幾句,山本臉色大變。
立刻對範彪說道:“你的兒子範平和這個死了的小隊長之前發生過不愉快。
這個小隊長打過你兒子,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他是為了報復而蓄意謀殺。”
“來人,把他們父子倆都給我抓起來,把他們家給我仔仔細細搜一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任憑著范家父子怎麼哀求,山本連頭也沒回的坐車離開,有日本兵衝上來,將這對父子五花大綁,押往縣政府大院。
警察局局長馮坤對段宏說:“老三,你在這盯著點,我現在得回去找山本,我得盯著點看看這范家父子究竟怎麼說?萬一牽扯到你,我還能說兩句話。”
段宏和鄭三十分感激的說:“我們在這盯著局長,你放心吧,”馮坤局長帶著兩個手下,急匆匆也趕往了縣政府大院。
在這裡搜尋沒有實際的意義,就算搜100遍也不會有什麼可疑的,只不過會發現一些值錢的東西。
搜查無果後,大隊人馬全部撤回,有不少日本兵的兜裡都揣得鼓鼓囊囊。
除了段宏和鄭三在縣政府大院等著馮坤局長以外,其他的警察都回家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