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七兄弟身體裡的血液就像被點燃一般熊熊燃燒,生命彷彿有了指路明燈、不再彷徨。

接下來的幾日,車伕幫的兄弟沒十分留意縣政府大門口的動靜,生怕有人去高密。

老三段宏也在警局內部時刻打探著有關鬼子兵失蹤的訊息。

可奇怪的是,這件事就像是沒有發生一般,還是段宏在警局裡無意中聽到範平在和自己小隊的人吹牛時得知,原來山本已經派人全城尋找過了。

只不過都是由日本士兵去做的,說明是根本不信任中國人的。

然而搜遍了全城的角落都沒有找到,又有段宏放出的假訊息說,有人看見兩個日本兵醉酒後到江邊去洗澡。

山本又派人沿著江邊去尋找,終於在江邊發現了失蹤士兵的衣服和槍支,下游八、九公里以外的江邊發現了一些殘肢斷臂!

一看就是被野獸給分食了,山本接到報告後命令士兵把殘缺的屍體就地掩埋,此事不了了之!

當段宏把這一訊息告訴兄弟們後,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可是又一場風波即將來臨!

這天段宏正在街上巡邏,還是那個小警察鄭三跟在身邊,兩個人在自己的區域內來回的溜達!

突然就聽到遠處的攤販那裡有人拼命的呼喊:“快來人啊,殺人了!”

這是一個尖利的女人聲,聲嘶力竭甚至有些破音,段宏、鄭三立刻回頭觀瞧!

只見遠處的肉鋪攤那裡圍了一群人,只不過這群圍觀的人都躲得很遠。

在肉鋪攤前面的地上,躺著一個人,肚子嘩嘩的淌血,而在他身邊,一個四五十歲的光頭,手裡拎著一把剔骨尖刀,刀尖上還在滴著血。

地上躺著那個人身上趴著一箇中年婦女,不斷地捶打著那人的身體,嘴裡不斷地呼喚著。

段宏脫口飆出一句髒話,“臥槽,殺人了,快去看看,”他在頭裡跑,鄭三在後面追。

很快就來到了事發地點,段宏快速的朝地上那人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人沒救了,因為眼睛已經往上翻了,地上淌的血恐怕得有小半洗臉盆。

段宏馬上用手指著那個拿刀的人大聲喝道:“我是警察,趕緊把刀扔了。”

一邊抽出警棍握在手中,鄭三也把警棍緊緊的抓在手裡,雙眼緊盯住那把尖刀。

行兇之人也許也沒想到自己會殺了人,正在那裡發愣,被段宏大聲吆喝所驚到,手裡的尖刀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段宏眼見著兇器離手,率先衝了上去,照著行兇的人腦袋就是一棍子,將這人打倒在地。

鄭三上去幫忙,翻過身就將這人銬上,然後段宏才走到哭泣的女人身邊問道:“地上的是你什麼人?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地上的女人止住悲聲,盯著掉在地上的尖刀撲了過去,段宏眼疾手快,一把將尖刀踢到一邊。

然後抓住她的胳膊,輕輕控制住大聲的說:“大姐,你冷靜一點,這個人已經被我們控制住了,你不要犯糊塗,否則你將跟他一樣受到懲罰。”

鄭三一邊摁著兇手,一邊對婦女大喊:“大姐,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等這個女人稍微冷靜一下抬起頭時,段宏和鄭三這才看清楚,哪是什麼大姐,原來是一個俊俏的小媳婦。

只不過那個年代的人穿的都比較破舊,又沒錢去買些胭脂裝扮自己,所以只看到背影和側面,就以為是個年紀不小的大姐。

女人說:“本來我是和家裡的過來買豬肉,今天家裡的老人過壽,這喜慶的日子我男人卻被扎死了,”說到這,又痛哭起來。

段宏朝地上一看,果然是一個年輕的男人,年齡不到30歲,此時已經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一定是活不成了。

段宏同情的輕輕地鬆開了女人的肩膀和手臂,讓她哭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你先把事情和我說一下。”

女人強止住悲傷,抬起頭看著段宏說:“警察大姥爺,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我們剛成親沒幾年,孩子還不到兩歲,可是今天就被這個畜牲給殺害了。”

說著又止不住流下淚來,鄭三在一旁看的著急大聲的對女人說:“你趕緊把正事說出來呀,到底為什麼這個人會殺了你的丈夫?”

女人再次強忍住悲傷,開口道:“我們兩個正在肉鋪前買肉,突然就從身後走來這個人,言語輕薄,還在我的身上亂摸。

我的丈夫氣不過,就與他扭打起來,誰知道這個畜牲一把奪過了賣肉大哥手裡的尖刀就刺向了我的丈夫,結果……”

話說到這段宏和鄭三就明白了一切,段宏站起身,狠狠的瞪了這個兇手一眼,然後走到肉鋪前,面向攤販問道:“老趙,你跟我說實話,這個女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此時的攤販老趙手裡正拎著一塊肉,看起來原本是想拿刀進行分割之後賣給這對年輕的夫婦。

可段段宏問他話,他的眼睛卻飄向了那個光頭兇手,段宏扭頭一看,只見那個光頭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彷彿是在威脅,讓他不要亂說話。

段宏轉身走到光頭面前,甩起手中的警棍,啪的一下又打在光頭上,頓時鮮血迸流擋住了他的視線。

段宏再一次翻身來到老趙面前,低聲說道:“老趙,你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今天你要不說句公道話,以後你自己遇到事情也沒人會為你仗義執言。”

“不必擔心,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畜牲的,”老趙看著段紅堅毅的眼神,彷彿狠下心來點點頭。

雖然老趙沒有說話,但是段宏已經確定女人所說不虛,再次來到女人面前,從身上掏出兩塊大洋,交到她手裡說:“趕緊找人把你丈夫抬回家裡,安排後事吧,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說完,起身和鄭三押著這個光頭返回警局。

原本段宏和鄭三都憋著一口惡氣,誓要將這個光頭法辦,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這個光頭就會被無罪釋放。

回到警局以後,光頭被關了起來,段宏和鄭三找到了警察局長馮坤,向他彙報此事。

馮坤一聽縣城裡發生了人命案,而且段宏和鄭三已經把這兇之人抓了回來。

馬上命令段宏說:“一定要法辦這個兇徒,給老百姓一個交代。”

段宏領到命令和鄭三開始對這個光頭進行審訊,鄭三說“三哥,殺人償命,這個光頭肯定是活不了了,審訊也不過是個流程,不如讓兄弟們上點手段,好好懲罰一下這個畜牲。”

段宏咬著後槽牙說:“就這麼辦,”二人把這個光頭兇手帶到了審訊室,又叫上了兩個陪審的警察。

輪番上陣對這個光頭嚴刑拷打,開始這個光頭十分嘴硬,對著段宏他們嚷嚷道:“你們竟敢對我動手,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聽了這話,鄭三警惕起來,在段宏耳邊說:“三哥,這個禿驢不會是有背景吧?要不要先探探虛實。”

段宏雖然脾氣急躁,但也不是單純的莽夫,對著鄭三點點頭,鄭三開口問道說:“孫子死到臨頭了,還想吹牛逼,你倒是說出一個讓我們害怕的人。”

這個光頭吐出一口血水,冷哼一聲說道:“我怕是說出來嚇破你們的苦膽,我的大哥就是當今日本人眼前的紅人範平老大。”

此話一說,倒是驚到了幾個小警察,不過卻讓段宏怒火中燒,心說哪兒都離不開這個狗漢奸,既然範平我動不了,那你的小弟我今天就先好好出出氣,然後再槍斃了他。

段宏不動聲色的給鄭三使了個眼色,鄭三直接脫下一隻襪子,塞到了光頭的嘴裡,不再讓他說話,然後和幾個小警察開始第二輪的刑法。

幾人中就數鄭三打的最賣力氣,雖說他也是個小人物,但他心裡並不懼怕範平之輩。

平日裡與段宏經常在一起,對他們七兄弟的為人也是非常的敬仰。

光頭被打的死去活來,後來乾脆就暈了過去,鄭三氣喘吁吁的走到段宏身邊說:“三哥,這孫子差不多了,已經暈死過去,在他被槍斃之前,還不能被打死。”

段宏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對大家說:“行了,把他關起來,然後就下班回家吧。”

走出審訊室,鄭三對段紅說,“三哥,今天真出氣呀,這小子被咱們收拾的恐怕只剩半條命了。”

段宏說:“殺人償命,這個光頭不死,不足以平民憤,明天一早我就找馮局長,馬上執行槍決。”

二人分手各自回家,一夜無話,第二天到了上班點,段宏直接奔了馮坤局長辦公室。

剛走到馮坤局長這個樓層,就聽身後有人喊他,段宏回頭一看,是鄭三兒小跑著過來。

段宏就站住腳步等著,鄭三氣喘吁吁跑到段宏身旁,低聲說:“三哥不好了,昨天那個殺人犯不見了。”

段宏驚訝的大喊一聲,“什麼?人不見了,怎麼回事兒?”鄭三說:“我打聽了,昨天夜裡就被放走了。”

段宏說,“是誰放走的?”鄭三說:“聽說是那個範平親自來接的人,是咱們局長親自做的批示。”

段宏火往腦門上頂,咬著後槽牙轉身直奔局長辦公室,鄭三嚇得緊跟在後,害怕段宏做出出格的事!

“咚咚咚”,敲響了馮坤局長的辦公室門,裡面傳出一聲“進來”,段宏用力的推門走了進去。

段宏來到馮坤局長面前,沒好氣兒的問道:“局長,我昨天抓的那個殺人犯怎麼被放掉了?他今天要被槍斃的。”

馮坤局長知道段宏是警局的老人兒了,也知道他七兄弟在縣城裡不好惹。

便換上一副笑臉說:“老三,你先別嚷嚷,先坐下,我慢慢和你說。”旁邊的鄭三輕拉段宏的衣袖,兩人坐在椅子上。

馮坤局長開門見山地說:“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能做主的了,昨天快下班的時候,山本中隊長親自打來電話告訴我說,你們倆抓的那個光頭,是範平家的遠房親戚,現在也在為日本人做事,讓我放人,我不能不放啊。”

這番說辭換作誰也不會相信,段宏怒目圓睜的說:“局長,這明顯就是謊話呀,那那個當街被捅死的人就白死了嗎?”

馮坤局長說:“這一點你放心,範平會出一大筆錢賠償給死者家屬,就當是為光頭買條命吧。”

看著段宏胸脯氣的一鼓一鼓的,馮坤局長安慰的說道:“你我現在都清楚,如今的縣城是日本人當家作主,人家能客氣的跟你說這件事情,你有不聽的道理嗎?”

旁邊的鄭三趕緊陪著笑臉說:“局長,您說的有道理,日本人咱們惹不起,我們哥倆心裡有數了,那您先忙著,我們也去巡邏了。”

說完,拉著段宏就往外走,兩人來到街上,鄭三說:“三哥,還沒吃早飯吧?走,兄弟請你吃餡餅去。”

段宏被鄭三拉到一個早餐鋪前,點了四張豬肉酸菜餡的餡餅和兩碗粥,外加一碟小鹹菜。

段宏對鄭三說:“一會兒咱倆分頭行動,你去給我打探清楚,目前那個光頭的下落,我去死者家裡看一看。”

二人快速的吃完早飯,然後分頭行動,先說段宏這邊,死者家屬的資訊早已造冊在案,所以他直接趕往了死者的家裡。

在一個衚衕深處,段宏遠遠的聽到了一陣哀樂傳來,他循聲走了過去。

只見一個不大的院子中聚集著不少老百姓,不少人穿白掛孝忙活著。

段宏知道肯定是這一家了,便大步的走了上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死者的妻子。

段宏站在院門口不敢進去,因為他心中愧疚,但他還有件事情要問問死者家屬,在那個女人抬頭之際,段宏向她招了招手。

當女人看到段紅時,眼睛裡迸發出複雜的情感,有怨恨,又瞧不起,有厭煩。

但這個女人還是走到院門口,站在段宏面前,冷冷的說“這不是警察大老爺嗎?有什麼事嗎?”

段宏十分歉疚的問女人說:“是不是有人來找過你們家了?並給了你們家一大筆賠償。”

女人冷笑一聲,眼角帶著淚說:“昨天夜裡確實有人來過我們家了,不過可不是來給賠償的,而是一群凶神惡煞,告訴我們說,這件事不許追究了,殺人兇手昨天夜裡已經被無罪釋放。”

段宏一聽焦急的問道:“難道你們一塊錢的賠償也沒有收到嗎?”

女人黯然神傷,對段宏說:“昨天夜裡來的人已經明確告訴我們了,那個殺人兇手是為日本人做事的,和你們警察局的官也有關係,我們只能認命了,給了我們五塊大洋,算是賠償。”

段宏此時心中怒火中燒,他從兜裡拿出全部的三塊大洋交到女人手中,一句話不說轉頭就走。

只聽見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這位警察老爺,我知道你不是壞人,這件事你也身不由己,我們窮苦百姓只能聽天由命,你也不要再管這事了,別惹禍上身。”

段宏頭也沒回大步走出衚衕,女人越是這麼說話,他心裡越是憋著一口氣。

快到中午的時候,段宏和鄭三終於在自己巡邏的區域碰頭,段宏焦急地問道:“怎麼樣?查沒查到光頭的下落?”

鄭三口乾舌燥的說:“三哥,我費了挺大勁才找到那個光頭的下落,他現在正在縣城的醫院裡治傷,看來昨天下午被咱們折磨的夠嗆。”

段宏看著滿頭大汗的鄭三說:“辛苦了,走,三哥請你吃飯,”剛說完,又不好意思的對鄭三說:“今天不行了,我身上的錢都給了死者家裡。”

鄭三說:“沒事三哥,走,咱倆中午吃牛肉麵,我請,”兩人直奔麵館。

正在吃麵的段宏突然聽到街面上傳來了熟悉的鈴鐺聲,他放下筷子對鄭三人說,“你先吃著,我出去一趟。”

段宏獨自走出麵館正好看到一個黃包車伕拉車經過,段宏叫住他囑咐他說:“兄弟,你馬上找到我大哥,讓他到這家麵館來找我。”

拉車兄弟一看是段宏便答應道:“三哥,我馬上去辦,”說著一溜煙的跑遠了。

段宏繼續回到麵館吃麵,這回他就不著急了,因為他要等著大哥楊樂過來商量一些事情。

這碗麵還沒吃完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黃包車的鈴鐺聲,而且不同於以往介面上的鈴鐺聲響,段宏知道這是大哥來了。

趕緊把碗中剩下的麵條一股腦全扒進嘴裡,對鄭三說:“你去結賬吧,我到門口等你。”

大步流星走出麵館,正看到楊樂蹲在路邊休息,段宏快步走過去蹲到了楊樂身邊,遞出一隻煙說:“大哥,眼下有一件事情需要咱們兄弟辦。”

段宏就把從昨天下午發生人命案的事情說了一遍,楊樂一聽也是火冒三丈。便問到:”老三,你的意思是要除掉這個光頭嗎?”

段宏說,“既然官面上不能懲罰這個殺人兇手,那是不是該我們七判官出手了?”

楊樂問道:“現在這個光頭人在哪裡?”段宏說,“這傢伙被安排到了醫院裡治療。”

楊樂說,“醫院裡日本兵眾多,不便於咱們下手,這樣吧,我會安排兄弟守在醫院附近盯守,只要他離開這家醫院,我保證他活不過當晚。”

段宏說,“行大哥,這件事就先交給你,等光頭離開醫院咱們在研究怎麼處理它?”

二人迅速分開,楊樂馬上找到拉車幫的兄弟吩咐下去,讓人全天候守在醫院附近。

再說回那個光頭被安排在醫院裡治療以後,本來都是些皮肉傷,用上藥之後狀態恢復的很快。

終於在第四天傍晚的時候按耐不住寂寞就要求出院,有兩個手下的小弟陪著他走出醫院。

有幾輛黃包車伕馬上跑上前去問道:“大爺,坐車吧?”光頭身體仍然不適,便坐上黃包車。

黃包車伕問:“大爺,咱們去哪兒?”光頭說:“福滿樓,老子要解解饞。”

車伕吆喝一聲:“好嘞,福滿樓,大爺您坐好嘍”,三輛黃包車平穩、飛快地向前跑去。

等把光頭和兩個小弟送到了福滿樓,留下兩個黃包車,另一輛黃包車伕調轉車頭離開這裡,他去給楊樂送信去了。

因為這幾天七兄弟已經在王寶家商量出對策,只要這個光頭離開醫院,就找機會下手。

不多時,楊樂和張強拉著黃包車來到福滿樓門前,擺手讓三個黃包車伕離開,他們兩個留在原地等候。

一直等到天都大黑了,這個光頭才和兩個小弟搖搖晃晃走出酒樓。

街面上人行稀少,一出門有個小弟便招手讓黃包車過來,扶著光頭坐上黃包車,有個小弟說道:“這他媽的就兩輛車,咱們三個人怎麼坐?”

楊樂低著頭說:“這個時間好多車伕都收工回家了,要不您二位就擠一輛吧。”

光頭醉氣熏天的嚷嚷道:“你們兩個別墨跡了,擠一輛車吧,老子要著急去快活快活。”

兩輛黃包車在夜色中越跑越快,晃晃悠悠讓光頭三人在醉意中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光頭覺著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臉,他睜開迷離的醉眼一看,正是拉自己的黃包車伕在扇自己的嘴巴。

光頭一機靈,從黃包車上坐起來,大聲的嚷嚷道:“你他媽打我幹什麼?”

楊樂冷笑一聲說:“大爺,咱們到地方了,”光頭四下環顧漆黑一片,便問道:“這他媽是哪裡?”

楊樂說:“你不是要去樂呵樂呵嗎?我馬上就送你去西天極樂世界。”

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現,光頭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身體栽倒在黃包車下。

楊樂用匕首割下光頭的一塊衣服,然後纏裹在刀尖上,沾著光頭的血,在衚衕的牆上寫下四個大字“人間判官”。

此時,張強車上的兩個混混還沒有醒,楊樂說:“老七咱們把他們倆拉到山上埋了。”

雖然他們不認識這兩個混混,但是能和光頭混在一起,想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不能留他們活口,所幸就處理乾淨。

兄弟二人趁著夜色一路疾馳,將兩個醉死的小混混拉到山坡上。

此時那裡有幾個人已經挖好了大坑,幾人正是張義、李辰、王寶,劉天他們,這次的行動沒有讓警察身份的段宏參與。

等楊樂和張強氣喘吁吁把車拉到地方,張義、王寶等四人不由分說,從車上把兩個混混拽了下來,直接推到坑裡。

這一摔把兩人驚醒,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四把鐵鍬飛快的將挖出的土回填。

僅僅一支菸的功夫,兩三米深的大坑就被填平了,事先處理好的草皮被附原在上面。

楊樂大手一揮說:“走,兄弟們,到老五家喝酒去,老三已經準備好酒菜在那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