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逝........

“孃親!我去學府了,我不在你可不能吃毒蠍子,不能吃毒蛇,不能吃.......”一個奶萌的聲音將所有毒物都說了一遍,唯恐床上的人聽不到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明明才五歲的小萌娃硬生生演繹成操碎心老媽子。

屋裡陳設簡單,床上的人將頭上的被子掀開一個縫隙,露出一雙朦朧好看的鳳眼聲音帶著慵懶:“知道了!知道了!都說兩年了乖寶!快去吧,放學給孃親帶點小酒和烤肉回來,記住不要香菜!特辣!”說完又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顧淺枝在偏院不但活下來了,還成功養活了她的兒子顧辭宴,而辭宴也是辭別五年那場宴會讓她永遠記住那渣男的行徑,姓也跟她一個姓,期間尹玄清沒來看過一眼,他們也樂得清靜。

她前世是試毒師,沒別的愛好,唯獨喜歡毒物,越毒她越喜歡不但喜歡看,還喜歡吃!因為身體特殊,享受著毒帶來的副作用,又享受解毒的過程,但因為剛穿來原主體質不好。

吃的幾次被毒得差點昇天,不過她也樂此不疲,享受著毒侵蝕身體的爽感,為此她的乖寶根本放心不下這老母親。

顧辭宴聞言,臉黑了黑,白嫩的小臉上閃過無奈,上去將他老母親的被子掖了掖著才推門走了出去。

院子早已經不是五年前破敗的模樣,裡面種滿各種花草,當然這些花草都含有劇毒,他記得自己三歲時誤食一片花葉差點一命嗚呼。

而他孃親從小到大對他的口頭禪就是:真牛逼,又活了一天......

瞧見院子裡澆花的人,臉上洋溢著笑走了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腿,揚起小臉道:“紫雀姐姐,我不在你可要看好孃親,她要是再吃毒蛇就告訴我,將她的烤肉裡全加香菜!”

紫雀嘴角一抽,這懲罰也太狠了,她家王妃......不對,自從被趕到偏院,顧淺枝就不然讓她喚她王妃而是小姐,連必要時刻,她家小公子也不能叫孃親,得叫姐姐,至於這必要之時,便是她們出去遇見俊郎,身份得換。

為此她也為小姐苦惱了好久,因為之前小姐都不是這樣的性子,不過也好,小姐不會因為被趕到偏院而傷心,反而這五年她們過得比在王府都自在。

自從那晚開始,小姐好像徹底棄了心中那份執著!不但如此.......抬眼看去,門前便走出一身白衣,睡眼輕鬆的妙人,五官立體精緻,明明是剛起來的狼狽卻有種破碎感的美,沒錯,她家小姐已經從三百斤的胖子,瘦了下來,連她都沒見過比她家小姐還要好看的女子。

每次見到她洋溢的笑臉,心情都莫名的舒坦愉悅,回神的人小跑了上去,將身上的披風取下,一臉的擔心:“小姐!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大冬天的小心得了風寒!”

顧淺枝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伸了個懶腰,目光看向桌上的菜習以為常走了上去:“今天這小子給我做了什麼早餐?”

紫雀見此不由的同情了一把她家的小公子,才五歲,不對,三歲半就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孃親做飯了,三餐不落下,每天都還不重樣。

紫雀笑了笑將蓋著盤子的食盒拿開,早餐在冷空氣中冒著騰騰的熱氣:“是小姐最愛吃的小籠包!還有米糕,油條......”

顧淺枝點頭,吃完一頓後便穿好衣服出去,每天都會去一次,因為她們生活的銀子得靠她試毒換取銀子,但也只有她知道,為了不讓兩人瞎想,她只說出去生計。

也正如她所言,每次回來帶的銀子都夠她們一個月開銷了。

顧淺枝換上火紅大燈帽長袍,燈帽遮住她大半張臉,只看到那漂亮的紅唇,她走到門前便停下腳步:“告訴宴兒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把烤肉留著就行!”,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紫雀一人看著,兩眼淚汪汪,小姐對小公子還真是放養,兩人關係好的時候一口一個孃親,一口一個宴兒,關係不好了,直接鬧絕交,而她夾在中間無比的無奈,還頭一次見自家小姐這樣養兒子的。

即使小公子到了啟蒙的時候,小姐也是老樣子,根本不像兩個母子,倒像是一對冤家。

不過,他們三人都過得很快樂,但這快樂很快便被打破。

——

人是早上走的,晚上月亮高掛才回來,在要進院子時,一身紅衣頭戴燈帽的人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眉眼冷了下來,將門給推開。

視線往院子一掃,定在幾人坐著的亭子上,帶頭是個清秀的女子,穿著一身青色廣繡流仙裙,目光往上掃,定格在女子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紫雀護住的小人見到顧淺枝的那一刻,飛奔了過去一把跳到她懷裡,指著裡面含笑的女人道“孃親,這大嬸是誰啊!!?”

“噗嗤!”顧淺枝一個沒忍住就噴笑一聲,小手掛了掛他的小鼻子道:“宴兒,孃親說過多少次,當著別人的面別瞎說大實話!!”

顧辭宴揚起可愛的小臉,呢喃道:“難道叫年輕了?”

將兩人的話聽在耳中的人臉色一僵,差點沒繃住,視線還在停留在顧淺枝身上,不是別人,正是端王口中的柔兒,那個陪他長大的竹馬。

顧淺枝早就將端王之前的事當做睡前故事講給顧辭宴聽,一講就是三年,小傢伙也知道亭子的人是他家孃親不喜歡的,才故意那麼說。

葉歡柔穩了穩臉上的神色,半晌道:“你是姐姐?”她有些不確定,因為眼前的女子她看不清容貌,跟那個三百斤的胖子毫不沾邊,故此那麼一問。

顧辭宴搶在她話前接話道:“什麼姐姐,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亂喊,我都替你臊得慌!”衝著她做了個鬼臉。

葉歡柔手猛的握緊,指著顧淺枝懷裡的人怒道:“你!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粗鄙不堪!”,她剛來就被懟得無話可說,都快被氣死了。

顧淺枝並未看她一眼,而是將懷中的人放下,略有語重心長道:“她就是孃親經常跟你說的那人啊,宴兒忘了?”

顧辭宴表示他才沒忘,只是陪大嬸演戲罷了,見孃親提醒他,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我那爹的外室啊!”話剛說完,杯子猛的被人摔碎,葉歡柔臉色陰鷙指著顧辭宴道:“孽種!你說什麼!”

上去就要抓顧辭宴,被一旁的顧淺枝一腳踹翻在地,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冷了下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這話!”

一旁的婆子都慌了趕緊跑上去攙扶,看著顧淺枝的目光好像淬了毒一般:“顧淺枝,你敢這樣對側妃娘娘!她明日就要跟王爺成婚,若被王爺知道他是不會饒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