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鈴對人類生命的啟示

當負責彙報回來的數鴉近衛造訪季無葉時，除了往常的尊重和恐懼之外，還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不習慣。

他們真的很不習慣。

季無葉好色又殘忍。無論她身邊有三四個瑪吉的時候，即使有時候沒有瑪吉，身邊也有很多守衛。

無論什麼時候，季無葉在自身防禦上都顯得異常嚴密，如銅牆鐵壁，無懈可擊的戰力。

但是今天數鴉近衛拜訪季無葉的時候，家裡只有季無葉一個人。

季無葉不僅穿上了盔甲，還攜帶了跟隨它多年的寶劍。

一個人，一把刀，斜坐在木榻上，似乎隨時準備拔出刀來隨時隨地殺人，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戒備姿勢。

報道這一訊息的數鴉近衛雖然只跟隨季無葉四五年時間，不算短，但卻從未見過季無葉有過這樣的舉動。

在灰鴞的指導下，他也學會了不問，不想，而是服從命令。

老酒館監控記錄下的資訊立即呈現，同時口述。怪劍客喝了幾碗酒，遇到了什麼人，甚至酒館裡是誰，都被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記錄得一清二楚。當然，重點放在了梓落坊主梓柔和怪劍客的相遇上。

季無葉的耐心一直不太好，討厭別人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因此，暗夜人在報道新聞時一定要簡明扼要。

但今天不同了。今天季無葉竟然在數鴉近衛報告回訊息之前就下達了命令：一切都很詳細。

所以季無葉聽了兩分半鐘。

這段時間季無葉沒有中斷過一次，實在不符合季無葉的氣質。很少有人能看出季無葉有這麼好的耐心。

“很好，下去繼續監控，有什麼動作這個人必須第一時間親自向我彙報。”

等待命令的數鴉近衛沒想到季無葉會再次說話，而且是這個命令。

他真的不習慣。他跟隨季無葉多年，從未聽季無葉發出如此溫和委婉的命令，但他不得不下去。

數鴉近衛只服從，必須服從，也只能服從季無葉。

季無葉像石雕一樣坐在沙發上。代號為金蜂的數鴉近衛離開後，他依然紋絲不動。要不是睜大眼睛，他就會被誤會睡著了。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閃現，出現在季無葉面前。

那個人非常隨意地坐在季無葉對面，從酒壺裡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用一種非常慵懶沙啞的聲音輕聲嘆息。來自玖公子何賦，詭谷傳人鄔錚和梓落坊的梓柔女孩們，這些人已經非常困難了。現在又來了一個君子劍。看來兮址真的要漲了。

季無葉的眼睛突然射出一種狠色，猩紅的眼睛火辣辣的盯著戴著帽子和蓑衣的老人，冷冷的道；“你是說他也反對將軍嗎？”

斗笠客輕敲木榻上的青銅酒瓶，微微搖了搖頭。‘江湖人人皆知，君子劍從不為自己殺人，他殺人只是因為別人叫他開槍，而叫他開槍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現在世界上有幾個人能負擔得起君子劍想要的價錢？更何況，在玖公子何賦迴歸兮址之前，一直在齊魯大地的小歸一莊學習，根本沒有機會和在燕趙秦楚四國創立七伏莊的君子劍有任何聯絡。“

季無葉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但他眼中的殺機並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強，更冷。‘就算他不是本將軍，也是一個很大的障礙，此人實在不應該留在兮址，甚至不應該活下去。’

“不希望君子劍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人不計其數，殺死君子劍的也不在少數，但現在君子劍還活著，但居心不良的人幾乎都死了。”

活人，死人，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只有活在世上的人，才有資格主宰別人的命運，甚至改變世界。

季無葉沉默了。

他很清楚他的下屬是什麼意思。

—君子劍總能活得快樂瀟灑。自然不是一個可以輕易解決的角色。如果貿易貿然攻擊君子劍，極有可能招惹到一個極其可怕的強敵。一旦被君子劍盯上，真的會難受。

這不是季無葉希望看到的。他無法忘記對晏國擁有權力的倚風候之死。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倚風候是如何在官邸被暗殺的。大家只知道倚風候死的時候留下了一串風鈴，鮮紅的風鈴。

瞭解君子劍的人都知道，君子劍每次殺人，都會留下一串風鈴，時而鮮紅如血，時而亮黃如大地的顏色，時而淡藍紫。

他的殺人手段如此詭異，江湖上許多一級殺手甚至認為是至高無上的殺人藝術。但不管他殺誰，怎麼殺人，有一件事是不可能的，那就是風鈴。

每次殺人之後，君子劍一定會留下一串風鈴，隨風起舞，發出悠揚的鈴聲。

但江湖上也有人懷疑，離開風鈴殺人的人不一定是君子劍。

這種懷疑並非沒有道理，因為風鈴是可以仿冒的。

但這種懷疑在提出之初就被否定了。

—風鈴是可以仿冒的，但是獨特的劍痕是任何人都仿冒不了的。

這次君子劍出現在中，為什麼？

是不是君子劍又接手了生意，想用一串風鈴換一個人的命？上次君子劍用一串藍色風鈴換來了晏國的倚風候和總共19個人的生命。這是誰啊？

季無葉不知道，但他有點寒意。

寒國上有多少人比倚風候更高貴？

季無葉真的想不到幾個人。

他心裡有恐懼，但也有陷井，可怕的陷井。

倚風候莫名其妙的慘死，讓即使是狂妄跋扈的他也不得不畏懼甚至恐懼。

而且也只是恐懼，也只是恐懼，一個小小的君子劍並沒有讓他失去一戰的勇氣，只要君子劍是要殺他的，那麼他就會先要君子劍的命，但是現在千萬不要先去君子劍，至少在君子劍之旅目的不明確或者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不要貿然招惹這個強敵。

他控制了很多年，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遇到能威脅到他生命的人。過去，他認為他的政敵章啟天有資格威脅他，但他只是有資格，但從來沒有失敗過。季無葉也承認寒王有資格威脅他的生命，但現在寒王昏庸無能。現在他坐擁軍權，寒王沒有辦法威脅他。

他想到了很多能威脅他的人，也擺脫了很多能威脅他的人，但他從來沒有想到，能讓他覺得死掉的人不是朝廷的大臣，而是七國的江湖人士。

一個叫君子劍的人。

季無葉握緊拳頭，渾身上下流露出嗜血的殺氣。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自己，無論誰威脅他，他都要那個人下地獄。

就連跑遍全球的君子劍也不例外。

在梓落坊中，鄔錚擦劍問一個人一個叫君子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