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萩笑笑,沒作聲。

是嗎?真的不用一個人扛著了嗎?

“茽祁,”葉萩轉頭看著身旁高出自己一個頭的人,“你不回去嗎?”

茽祁大笑,“搞得這麼嚴肅,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呢。”

“不是,時間也不早了。”

茽祁抬起腕錶看了眼,“的確,你現在和外婆住在那啊?”

想了想,葉萩將租房的地址告訴了茽祁。

“外婆手術時間是週二吧?到時候我來陪你。”

葉萩剛想拒絕,可茽祁卻不給她回話的時間,直接轉身就走了。

直至視野中沒了茽祁身影,葉萩才回了外婆病房。

出來後的茽祁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就站在樓下,看著那間依然亮著燈的病房。

自被接回林家後,他與葉萩就徹底斷了聯絡。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去找葉萩,可這茫茫人海哪有那麼容易。

但幸運的是,他找到人了。

蘇醫生說外婆身體情況良好,可以動手術,所以葉萩便直接請了一週的課,一直呆在醫院裡。

“萩兒,你不去上課嗎?”

葉萩停下手中動作看著外婆,笑說,”不去,您外孫女我這腦子不去上課也能考第一。”

“這不行,你得去上課,你是學生。”

見外婆認真了,葉萩撒謊說,“外婆,今天我沒課,得一個星期之後才有。”

“是嗎?你可別騙外婆。”

“真的,真的,”葉萩端著米粥走了過去,“您嚐嚐?我剛買回來不久。”

昨晚想一宿,葉萩覺得還是把剩下的錢還回去比較好。

拜託了護士姐姐幫忙看著外婆之後,葉萩打車去了玄寧集團。

人站在大樓外的時候,葉萩給斕星河打了電話。

那邊響了好久才接,“喂?”

“斕星河,是我,葉萩,我現在在你公司外面,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一鼓作氣說完之後,葉萩發現自己手心竟全是細汗。

斕星河淺淺的呼吸聲就在耳旁,可等了好一會兒,那邊都沒有答覆。

葉萩正打算結束通話,那邊卻說,“別掛,等我五分鐘。”

爾後,葉萩真的舉著手機站在樓下等了五分鐘,讓她沒想到的是五分鐘後,那個人來了,也同樣舉著手機。

斕星河走到葉萩身前,抬手碰了碰了她頭頂,“小朋友今天怎麼這麼乖?”

“你別亂碰我頭,我……”葉萩話還沒說完,意識到兩人距離較近,急忙往後一步。

看出眼前人的意圖,斕星河搶先一步將人攔住,“吃飯去。”

兩人又不熟,葉萩很是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掙脫道:“你先放開我。”

“我不,”斕星河很是傲嬌,“我抱著自己女朋友又不礙著別人。”

“誰是你女朋友了。”葉萩帶著怒氣吼了一句,隨後一腳踩到斕星河那雙也不是什麼牌子的鞋上。

斕星河吃痛,鬆開了手,“葉萩你會後悔的。”

“後悔?”拉開安全距離的葉萩挑眉,“我後悔的事情多了去,不怕多增。”

此時已是午休時間,公司外面人越來越多。

葉萩瞥了眼不遠處那棟大樓裡走出來的人,說道:“走吧,你不是說去吃飯嗎?”

“不去了,你有事情就在這說吧。”

言語之間滿是戲謔。

斕星河就是抓住了葉萩的小心思,笑看著對面的小朋友,期待她的反擊。

“你……算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扶我,腳疼。”

言罷,斕星河還很是不要臉的將手抬了起來,“很疼,很疼,疼到不能走路。”

一臉笑意還腳疼?

忍住想把眼前人剁成渣渣的葉萩認命,走過去扶著裝疼卻一點也不像的斕星河。

她才一米六幾,看身旁的人卻是一米八幾,身高力氣都不佔好處,奈何那裝疼的人還一個勁的把力全壓她身上。

鑑於今天要談論的事情很嚴肅,葉萩最後選了一家咖啡館。

落座後,斕星河很是大爺的指使著葉萩既買了咖啡又買了些甜品。

往返跑了三次後,葉萩怒瞪著對面一臉笑意的男人,“可以了吧?”

盯著眼前的咖啡和糕點足足看了三秒後,斕星河終於鬆口,“坐下吃吧。”

“你不吃?”

“我不喜歡吃糕點,而且這都是你喜歡吃的。”

話說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後半句愣是讓葉萩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她喜歡吃的?他怎麼知道她喜歡吃這些?為什麼?

“這是被感動了?”斕星河在她眼前晃了下指頭,“這才哪到哪啊,先別急著感動。”

“斕星河,”葉萩嚴肅道,“你接近我到底為什麼?你若是想要報當年的被打之仇,你現在就可以打我,打到半死我都不會說什麼的。”

原是端著咖啡的斕星河手一頓,眸子不經意間沉了下去,沒幾秒又轉為笑意,“葉萩,遇見那天我就說了,對你心生愛意。”

“這就是你接近我理由?”

斕星河定定的看著眼前眉頭蹙起的葉萩,“對,這就是我的理由。”

二人沉默對視。

那漆黑的瞳仁深邃的眼眸讓葉萩一時間分不清剛才那話是真是假。

其實,哪裡是斕星河先接近的她,明明是……

“張嘴。”斕星河舉著糕點遞了過去。

葉萩下意識的一抬手,將那糕點直接大飛了出去,還不偏不倚的飛到了斕星河胸前。

那原是純黑的西服立即染上了白白的乳酪。

葉萩很是無措,咬唇坐著,好幾秒後才說,“要不你先去處理下?”

“這是我弄的嗎?”斕星河問。

“不是。”

“是你弄的嗎?”

葉萩點點頭。

“那好,”爾後斕星河拉著人就離開了咖啡桌。

咖啡廳環境安靜,葉萩也不好在裡面發問,出來後才說,“去哪啊?”

“我辦公室。”

葉萩猛地剎住腳步,“去哪幹嘛?”

斕星河一步步靠了過來,“你覺得呢?”

看著那張不懷好意的臉,葉萩怕了,畢竟醫院的事情才過去不久,認慫說,“我給你洗衣服還不行嗎?”

“這麼害怕?怎麼,怕我吃了你?”

那打量的眼眸讓葉萩很是不爽,假裝強硬道:“我只是不想去你公司罷了。”

斕星河笑笑,拉著人就往公司走,邊走還邊說,“那你還往我公司投什麼簡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