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死狀,讓暗衛由了不好的聯想。

他順這這片民居,又檢視了好幾戶人家,發現幾乎每一家都有被抓傷咬死的人,開膛破肚,死狀極慘。

不等他回去覆命,雲逸等人也進了城。

而隨著他們的腳步聲,城內的飛鳥似乎被什麼驚到了似的,紛紛起飛,在天上亂飛。

低沉的嘶吼聲也離城門口越來越近……

暗衛朝下看去,只見一大批殭屍,蹣跚著朝著他靠近。

殭屍身體不夠靈活,不能爬上爬下,只能站在地上,抬頭朝著屋頂上的暗衛嚎叫。

被這麼多紅眼睛的殭屍盯著,暗衛對然自詡藝高人膽大,也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遠方突然傳來“梆梆”的敲擊聲,殭屍們聽到這樣的聲音,同時往聲音發源地望去。

“兄弟,快跑!”

只見另一個牆角,一名士兵打扮的男人,像只猴子似的翻到屋頂,將一地的殭屍遠遠拋下。

暗衛便幾個起落,透過屋頂,跳到了他面前。

“多謝壯士相救!”

暗三朝著這名突然出現的人拱拱手,昊問道:“請問,你知道這城裡發生了什麼嗎?”

“為什麼地下……這麼多……殭屍?”

這名壯士也撓了撓頭,憨憨道:“我們也是昨天剛剛抵達這座縣城,一進城,就被殭屍圍攻。”

“我們派人把這座城都轉完了,發現幾乎沒有一個活人了,都是這種……殭屍。”

說完,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原來如此。不知道這座城市的人,都怎麼樣了。”

暗三也附和道。

這名小兵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唉,恐怕凶多吉少了。”

“要麼就是逃走了。”

說完,好奇地看了他,問道:“兄弟身手很好啊,一個人?”

暗三謙虛笑笑,回答道:“微末小技,不足掛齒。”

“我只是幫我的主人探探路,主人還在城門口等我訊息呢。”

“原來如此。”

小兵的眼睛亮了。

能養得起暗三這樣武藝高強的人,必定是大戶人家吧。

他便不好意思地問道:“請問,你家主人身邊,可有帶醫生,或者丹師?”

他又撓撓頭,“我們有好幾個兄弟被殭屍抓了,現在正高燒不退。”

“這座城裡一個大夫也沒有,我們去藥店抓了一些退燒藥,卻絲毫不起作用。”

“什麼!你們當中有人被殭屍抓了?”

暗三的臉色變了。

“怎……怎麼了……”

這名小兵似乎被暗三凝重又難看的臉色嚇到了。

暗三突然打了一個呼哨,聲音又尖又細,連地上圍著他們嚎叫的殭屍都給嚇了一跳!

小兵也嚇得肩膀一抖,急忙朝下望去,見殭屍還是隻能無能狂怒,便拍了拍胸口。

“我說這位兄弟,你這是……”

“這些殭屍是靠著聲音來捕捉獵物的,還好我們爬得夠高,不然……”

沒想到暗三卻抓住了他的手臂,問道:“你……沒有被殭屍抓傷吧?”

“沒……沒有啊……”

“但凡被殭屍抓過,當晚就發高燒了。”

“那就好。”

暗三長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了,被殭屍抓一下,後果,很嚴重?”

小兵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他們這些大頭兵,雖說不是什麼頂尖的高手,但也很少生病,更遑論發燒了。

暗三抓住他的手臂,說道:“來不及了,你帶路,路上我慢慢和你說。”

路上,二人互相通報了姓名。

暗三便知道了這名大頭兵叫楊三光,隸屬於廣陵郡君府,一行百人,正押解著上千斤糧食,前往博東郡賑災。

楊三光也聽暗三說了殭屍的厲害和古怪之處,知道被殭屍抓傷後,傷口裡會自動寄生蟲卵,成為下一個殭屍,也急壞了。

這下,不用暗三提醒,反倒催促他快一點。

暗三便安慰道:“我手上還有幾枚六品丹師配置的針對殭屍蠱的解藥。”

“剛才也傳信給城門口的同伴了,他們手上也有解藥,會跟著我們過來的。”

話音剛落,就聽遠處響起了一道似夜梟的長嘯,暗三急忙回應。

“走!不用等他們!”

“不是,兄弟,我是想說,你們這個傳信的方式……會引來很多殭屍的。”

楊三光尷尬地道。

暗三沉默,然後摸了一把臉。

“沒事,他們過來的時候,會順便把跟來的殭屍消滅掉的。”

“我們手上還有很多殺殭屍的藥。”

“哦哦,這樣就好。”

話雖然這樣說,楊三光還是不時朝著地下張望,十分擔心的樣子。

終於到了他們休息的客棧,楊三光帶著暗三直接來到高燒不退的幾名同伴跟前。

意外的,暗三居然看到了兩個老熟人。

廣陵郡守的兩個孩子,謝薇和謝馳。

只聽一名看起來是兵頭子計程車兵,站在客棧的大門口,正和謝馳拉拉扯扯。

“大公子,聽說二小姐是六品丹師,請問能否讓她給我們的同伴看看傷?”

“若是能煉製集美退燒藥就好了。”

兵頭子懇求道。

“哼!好大的臉,你知道我妹妹是什麼身份嗎?”

“你們一群賤民也配!”

謝馳的話說出口,周圍一起來求情計程車兵,都露出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謝鼎的名聲,在廣陵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俗稱“填不滿”。

就是貪汙起來,無止境,多少金銀財寶都填不滿。

他家的兩位子女,也一直有驕奢淫逸的名聲傳出。

但這次,“填不滿”居然大出血,買了幾千斤糧食去賑災,簡直驚掉了全郡的下巴。

聽說為了表示對鄰郡的關心,謝鼎還把自家的寶貝女兒,廣陵郡少年天才,謝薇小姐拍去了。

可是,這群大頭兵,和兩位少爺小姐一路行來,這位謝薇小姐一直坐在馬車裡,即便出來,也是以白紗覆面,顯得十分高冷。

這次來求,是想丹師和醫師同出一脈,至少比他們懂藥理。

望二小姐看在是同伴的份上,能照拂一二,沒想到大少爺動不動就把“賤民”掛在嘴邊,讓人聽著則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