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王教授的選擇

孔隊看著方默的變化，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恐懼，就好像動物遇到了天敵一般，與生俱來對某種事物的恐懼感。

但他畢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氣勢上看上去仍舊沒有退讓的意思。

“命？呵呵，那就用你的命來抵小森的命吧。在我眼裡，人類連狗都不如。”

後半句話，不是方默心裡想說的，說出口的剎那，她自己也慌了一下，就好像有一縷靈魂暫時控制了自己的身體。

“哼！那就試試看吧！”孔隊說話間就按下了釘槍的扳機。

許煜明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孔隊的手一鬆，釘槍落地的聲音比正常要響了好幾倍，落地後直接摔成了幾片。

孔隊隨即趴倒在地，好似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他，身體死死地貼著地面，甚至連面板都像是被地面吸附著，任憑他竭盡全力也始終無法站起來。

地面彷彿成為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孔隊緊緊壓制在地上，使他喪失了起身的能力。趴在地上的姿勢讓他顯得無比沉重，彷彿被一種超自然的力量所束縛。

“你...他怎麼了？”王教授在一旁如履薄冰，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你要試試嗎？”方默輕蔑地看著他。

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孔隊如釋重負，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休息了好一會才顫顫巍巍地坐了起來。

他的呼吸深重而急促，每一次撥出都帶有一些顫抖。額頭上的汗珠閃爍著微光，顯然剛才的經歷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身體和精神壓力。

“四倍重力的感覺如何？”

方默發現她的異能除了適應和防禦以外，還能針對個體或者小範圍內改變周遭的環境，比如溫度、重力、含氧量、溼度等等。

在此之前她並不知道這些，適才好像有人臨時在她的腦海裡灌輸了這部分的記憶，她對新異能信手拈來，只是一個想法劃過，下一秒就體現在孔隊的身上了。

“沒事了，沒事了，小森醒了。”許煜明看到孔隊倒下，急忙慌亂地衝進去檢視小森的情況。眼見小森醒來，他頓時鬆了一口氣，仔細地檢查著它的身體狀況。

十分鐘前，許煜明在電腦螢幕前看著監控，一瞬間的恍神功夫，孔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緊張地在監控畫面中尋找著孔隊的身影，一邊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這時，小森不知怎地發出了低吼聲，讓他感到一陣異樣。

當他回過頭的瞬間，發現孔隊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客廳裡。

孔隊拿起桌上的釘槍，目光冷漠地向許煜明走去。小森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一口就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腳後跟。他感受到來自小森的強大反抗，連連甩動腳，試圖擺脫牙齒的鎖定，然而小森頑強地保持住咬合，不願鬆口。

孔隊一氣之下，急中生智，用手中的釘槍砸向了小森。每一下的砸擊都帶著一種冷酷的無情，最終，小森在他的狠狠一擊下，暈了過去。

小森嘴角的血是孔隊的。

“算你走運，如果小森真的有不測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方默說完這句話，身上的面板和眼睛都恢復了原樣。

她努力感受著，依舊沒有安安和欣悅所說的竭力感。反而覺得對異能的掌握更進一步，隨時都可以進行二次變身。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的異能如此逆天？我能不能跟你去見你的主人？”王教授被她的異能震驚了，眼裡更多的是嫉妒和羨慕。

方默對王教授的迫切懇求漠然置之。她從來就沒有什麼主人，未來也不需要主人。

“哈哈哈，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我女兒也不會放過我...”孔隊魂不守舍地癱坐在地上，胡言亂語。

他的眼神顯得迷離而無焦點，口中喃喃自語的言辭毫無條理，彷彿他的思維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霧之中。臉上的表情時而扭曲，時而呈現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模樣。

“他的異能是什麼？”方默指著孔隊問。

方默到現在沒弄明白，孔隊是如何穿過人防級別的牆壁或者大門的。

“他可以變得很小，估計是透過排風之類的空隙進去的。不過由於他的異能對身體傷害很大，恐怕活不了太久了。”王教授諂媚地說明著情況。

孔隊也許是為了女兒，選擇了改造異能的實驗。他單純的以為，只要替俞俊報了仇，女兒的心裡就能放下，精神狀態就會好轉。

可惜他即便有了異能，也沒能替女兒做什麼，甚至再也沒有機會照顧女兒了。失去父親的女兒，對地堡沒有任何作用，只會被放任到地下二層去，像她目前的精神狀態又能活多久呢？

孔隊親手將女兒推向了深淵，不知此時他是否後悔。

王教授見方默遲遲沒有答覆，看著時間陷入了焦慮，他還有十分鐘，如果不能及時更換濾毒盒的話，即使他是異能人，也無法保證能堅持到增援的到來。

“我可以帶你去見我的主人。”方默心生一計，“我的主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存在，像我這樣的，不過是他隨手改造的異能人中最最普通的。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我答應。”王教授想都沒有想。

“你在地下室裡等我，裡面的食物足夠你吃兩三天，三天後我來接你。倘若這期間你離開了，或者和增援透露這裡的情況，那就別怪我反悔。”方默想以此牽絆住增援，最好是可以再騙出來一波，出來的人越多，進入地堡就越安全。

“這...”王教授猶豫了，不和增援透露這裡的情況就是在背叛主人，那萬一方默反悔了，他就無處可去了。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那我就走咯？對了，地下室的新風系統我拆了去，省得便宜了你們。”方默說完就毅然往排風處走去。

“我答應你！”王教授沒有選擇了。

“王教授，那樓上那些人怎麼辦？我聽你安排。”

“樓上有人嗎？那些人不是開車不慎摔下山了麼，我運氣好逃了出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王教授很識趣的回答道。

“很好，那我們三天後天。孔隊你自己看著辦吧。”方默看了一眼仍舊失魂落魄的孔隊，沒有再說什麼，這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