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朕只給你一次機會

“多謝淑妃娘娘！多謝淑妃娘娘……”

這回的錢袋子可是比上回重了好幾分啊！看樣子怎麼著也得有三百兩！

“好了，本宮也累了，你們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本宮再喚你們。”

趙淑妃看起來有些虛弱，說話聲音也有些有氣無力的，可那雙眼睛依然銳利不減。

只是輕輕從自己臉上劃過，王嬤嬤就嚇得打了個寒顫。

除了幾個貼身侍女，所有人都在此刻退了出去。

王嬤嬤剛出門就迫不及待開啟錢袋，一數居然有四百兩銀子，高興的心都差點蹦出來。

哎娘呀！這回可是賺大發了！光趙淑妃這裡就收了足足六百兩啊！

要是規規矩矩做事，六百兩可是足夠她掙上十年的！這次不過幾個時辰就到手了！

這種好差事，真希望每年都能遇上一次！

不不不！

最好是每天都能遇上……

王嬤嬤是產婆，只負責接生，平時沒有活的時候她就和宮裡的三等宮人同住福澤苑，離未央宮差不多有數十里路程。

哼著小曲走到半路上，見有一叢杜鵑開的十分嬌豔，便停下來摘了一朵往頭上插。

就在此時，一柄明晃晃的利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王嬤嬤頓時一個激靈，嚇得身子不停的顫抖，手裡的銀袋子也“鐺”一聲落在了地上。

此時的未央宮寢殿內，衡帝緩緩走到了那兩張搖床前。

“聖上……”

趙淑妃剛喝下一碗當歸烏雞湯，本來覺得精神好了不少，可一見衡帝來了，立刻又裝出一副氣若游絲的樣子掙扎著要起床行跪禮。

她本以為衡帝定然會立刻走過來阻止她，說不定還會就勢抱抱她親親她感激她幾句，可是沒想到衡帝的注意力都放在搖床裡兩個孩子身上，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於是她只能假裝掙扎了幾次都下不來床，最終只能喘著粗氣倒在了床上虛弱的快不行的樣子。

衡帝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兩個搖床內正沉睡的孩子，發現女嬰很是瘦小，一張臉皺巴巴的，紅裡透著些黃，而男嬰不但又白又胖看起來還明顯比女嬰清爽乾淨。

他伸手抱起男嬰掂了掂，估摸著這孩子怎麼著也得有個七斤往上。

而女嬰即便瘦弱，五斤總也是有的。

兩個孩子加起來十二斤。

可他明明記得淑妃的肚子看起來只會比皇后小不會比皇后大，怎麼會生出這麼重的孩子來呢？

“聖上，聖上……”

淑妃氣若游絲的呼喚打斷了衡帝的沉思，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似乎爬不起來的淑妃，將手裡的男嬰放回搖床。

正打算往淑妃跟前走，貼身侍衛金不換急步走進來躬身抱拳:

“聖上……”

衡帝會意，回頭對淑妃說自己有點事情處理完再來，便跟著金不換大踏步邁出未央宮。

宮裡的審訊司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啟用過了，因為沒什麼人氣而顯得格外的森冷。王嬤嬤跪在其中一間狹小的空間裡，總覺得沒有窗戶的屋子裡此時卻陰風陣陣，不由得整個人瑟瑟發抖。

“老身可是什麼罪都不曾犯過啊！各位大人是不是抓錯人了？”

王嬤嬤想來想去也不明白這些金吾衛為何要將自己帶到審訊司來，她平時在宮裡都很小心謹慎，既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好像沒得罪過什麼人，怎麼就能被帶到這裡來呢？

可這幾個負責看守的金吾衛卻對王嬤嬤的問話充耳不聞，木樁一樣靜靜的各立一方紋絲不動，就好像是幾尊雕像。

不久後，門外有細碎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王嬤嬤就看到衡帝一腳跨進了審訊室。

只一眼，王嬤嬤就差點嚇得尿了褲子！

聖上居然親臨審訊室？！

王嬤嬤跪在地上把頭嗑的咚咚響。

“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御前幾個小太監將一張龍椅抬進來放好，衡帝一撩袍角坐下，冰冷的眼神刺向座下的王嬤嬤，語氣森冷:

“王嬤嬤，你可想通了朕找你來是為何事？”

王嬤嬤不敢抬頭，身子不停顫抖。

除了幫著宮裡的娘娘幹過幾件產房裡的私密事之外，她實在想不出自己犯過什麼錯，難道，難道是這些事情敗露了？

不可能啊！

這可是天大的事，各位娘娘一定會傾盡全力隱瞞住的，不可能會出紕漏啊！

要真的是這些事，那她恐怕是死一萬次也不夠了！

不不，不會的，聖上絕對不可能知道這些事，絕不會！

“聖上，老奴，老奴還未曾想明白……”

王嬤嬤話未落地，就聽衡帝又厲聲喝道:

“朕只給你一次機會！

你若敢有半分隱瞞，朕立刻滅你滿門！”

“說，淑妃今日到底是不是產下雙胞胎？”

王嬤嬤聽到這一句，只覺得腦海裡一陣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差點癱倒在地。

皇后一覺醒來已是五更天，懷裡的六公主此時仍睡得很是香甜。

想到昨夜六公主居然一夜都沒找她吃奶，皇后有些擔心，伸出食指輕輕探向六公主鼻息，確定這孩子呼吸很是平順，她才放下心來。

“娘娘醒了？”

李嬤嬤見皇后醒了，臉色也不錯，打心眼裡寬慰。

皇后點點頭，在李嬤嬤的攙扶下慢慢坐起身子。

“真是奇怪，昨夜六公主居然一夜沒吃。”

她記得大皇子剛生時一夜起碼要吃三四回。

想想又怪自己:“也怪本宮睡得太沉，不知道主動喂……”

李嬤嬤年紀大了，平時夜裡不陪床，但這段時間卻一直陪在皇后寢房裡，她也知道皇后一夜沒給六公主餵奶，而六公主也沒吵著要吃。

初生嬰兒一夜睡到天亮不吃乳汁的事她也曾聽說過，並不覺得稀奇，便笑著道:

“許是公主還不餓，或是累了睡的太沉，娘娘不要太過放在心上，反倒是娘娘自個兒身子最要緊，只有娘娘身子養好了，公主才有奶水吃。”

等洗漱完畢，皇后吩咐扁豆給未央宮送些賀禮過去，扁豆看著一大堆賀禮，雖有些不情願，還是乖乖領著人去了。

李嬤嬤剛接了雞湯麵端在手裡準備喂皇后，就見六公主扭動著身子睜開了一雙格外精亮的眸子。

皇后見女兒醒了，早飯也不急著吃，趕緊躺下掀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