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樹枝的支撐,女子根本抵抗不住洪水的衝擊,掙扎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逐漸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不甘心,她恨啊。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去救這個衣冠禽獸。

再說週四這邊就剩他自己了,雖然沒能阻擋住樹枝的斷裂,倒也因為樹枝上重量的減輕,樹枝可以多支撐一會,最後僥倖支撐到了董峰的到來,因此而獲救。有時候不得不說,壞人確實挺能活的。

“畜生啊!”董峰眼睛通紅,感覺心裡有股火無處發洩,手指不自覺的緊緊攥住,指甲嵌入肉裡鮮血流出都恍然未覺。

他真沒想到女屍居然是被他舅舅週四親手害死的,一個花季少女就這麼香消玉殞。他舅舅週四,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如此的喪心病狂。

再想到後來週四在木筏上對女屍的所做所為,現在董峰算是對週四徹底失望了,甚至一想到週四還是自己的舅舅就感覺到噁心,他不配當舅舅,我董峰沒有這樣的舅舅。

畫面消失,董峰可以清晰的看到身上的女屍流下了兩行血淚,是那麼的無助,可憐。心裡不乏有一絲絲悸動。

“別哭,我幫你報仇”。董峰有些心疼道,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揉了揉女屍的頭,輕輕擦了擦女屍眼角的血淚。

驀然感受到董峰的溫柔,女屍突然怔住了,就怕空氣突然變得安靜,擦完董峰立馬就後悔了。

“完了完了,我這是幹嘛,人家可是女屍啊,一個不小心觸怒人家,自己的小命就沒了”,董峰暗暗後悔道,額頭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流。

女屍並沒有過激的反應,反而好像是有些嬌羞的側了側頭,又忍不住偷瞄董峰,欲拒還迎的微微一笑。

這一笑不要緊,差點把董峰心臟病給嚇出來。現在的女屍可不是她生前的模樣,如此近距離的看,女屍感覺自我良好微笑的樣子在董眼裡卻是格外的猙獰。

感受到董峰的嫌棄,女屍的手又悄悄攀上了董峰腰間的軟肉,“嘶~疼疼疼”,董峰倒吸一口涼氣,今天自己這老腰可受委屈了,要不是現在不敢動,多少得起身看看是不是青了紫了。

“說吧,我該怎麼幫你,你的冤屈我給你伸張”,董峰誠懇的在腦海裡想道,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助女屍。

“本月15日,天狗食月,你只需用葵水在子夜之前汙穢了週四宅院門口石獅的眼睛就可以了,有石獅守門,我進不去周府。”

冰冷的聲音在董峰腦海裡響起,讓董峰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實在是太冷了。說罷,女屍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蠟燭也恢復了原有的橘黃色。

董峰使勁拍了拍腦瓜子,這一夜經歷的太多,把他折騰的夠嗆,讓他現在有些頭疼,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哎,別走啊,葵水是啥,我咋沒聽說過,你說清楚了再走啊。”董峰忽然反應過來急忙喊道,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空氣。

“算了”,董峰掰著手指頭數了數,“今天是14日,距離15日子夜還來得及,再睡個回籠覺等天亮了問問老孃再說”,隨即埋頭繼續睡去,不一會的功夫,鼾聲就響了起來。

董峰睡得正香呢,突然腰間傳來熟悉的劇痛感,“啊~嗷~吼吼”,董峰趕緊捂著腰爬了起來,還不忘心疼的揉了揉,“疼啊,老孃,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以後別老擰我了”。

“都什麼時辰了,你還撅著個腚呼呼睡呢,這還沒娶老婆呢,娶了老婆,那不得成了懶漢。”老孃掐著腰說道,“別說你三十歲了,就是你六十歲了,只要老孃我還有口氣,也照掐不誤”。

董峰縮了縮脖子,像只鬥敗了的公雞,蔫頭巴腦,不敢反駁。昨晚發生的事,猶豫再三,董峰還是不打算告訴老孃了,老孃一把年紀了,他實在是不想讓老孃擔憂,傷心難過了。

“娘,您知道葵水是啥”,董峰一臉好奇的問道。

“問這個幹嘛”。看著董峰一臉的求知慾,老孃突然玩心大起,笑道:“看來我的好大兒,是真的大了想媳婦了嘍,這葵水啊,女人有,男人沒有,大女人有,小女人沒有,太老的女人也沒有。”

說罷老孃起身往外走,“娘您幹嘛去,還沒告訴我葵水到底是啥玩意啊,葵水也是水?哪有能喝嗎?”董峰連忙問道。

聽著董峰的話,老孃一個踉蹌,差點把老腰閃了,老臉使勁抽搐了兩下,葵水能喝嗎,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等你有了媳婦,讓你媳婦告訴你葵水是啥”。老孃連忙加快了腳步,她實在是不想跟董峰嘮這個話題了,正好去找王婆子,看看哪家丫頭合適,也是該給董峰說個媳婦了,老孃暗暗想道。

董峰撓了撓頭,算了,既然老孃說了女人有,乾脆去村東頭找王寡婦要點葵水吧,自己平時可沒少幫襯王寡婦他們家,相信王寡婦不會拒絕的。

王寡婦男人早些年被抓壯丁,聽說在戰場上當逃兵被槍決了,不僅沒有撫卹不說,王寡婦家還經常遭受村裡人的非議。

更何況婆家嫌王寡婦生的是個女娃,覺得沒有給他們家生兒子傳宗接代,還剋死他們家的寶貝兒子,變本加厲的虐待王寡婦,最後更是直接把王寡婦逐出了家門。

村老見王寡婦可憐,給她們娘倆找了間沒人住的破房子,總算有了個住所。

王寡婦雖然年紀四十,卻風韻猶存,村裡經常有些老光棍,地痞無賴啥的插科打諢的說兩句,王寡婦也不介意,但是你要是真想佔便宜,王寡婦卻也抵死不從,貞潔的很,發起瘋來,連董峰打怵。

“王秀芬,在不在家,找你借點東西”,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每次來董峰都會先敲門喊一嗓子。

“誰啊,呦,這不是董大官人嗎”,王寡婦探出頭來,一看是董峰,頓時放下心來,忍不住調侃道,“進來說話吧”。

董峰感覺臉上微微有些發燙,雖然他總是自詡不凡,久而久之,王寡婦見到他總是會喊他董大官人調侃,但是每次聽到,董峰還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