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行屍因嗅到了眼前獵物所散發出來的刺鼻的血腥味,神情開始變的呆滯,如痴如醉起來了,完全沒有把衝他大喊大叫的另一個孩子放在眼裡。

它因為是比較晚轉化的一批,使得它根本沒有機會吃到什麼像樣的血食,也因此錯過了和大部隊集結的時期。

它掉隊了,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它剛轉化不久什麼都不會,它還只是個孩子,連殘羹剩飯都很難混的上。

但上天垂憐,這次它難得的狩獵到如此新鮮的美味,一時間竟興奮的愣住了,它那張面目全非、扭曲的嘴臉,現在竟然詭異的露出了人性化的情緒,那是笑容!

那張連嘴都缺斤少兩的臉竟然咧出了一絲常人所能看明的弧度,它竟然笑了,咧開了它遍佈裂痕的嘴臉,微微一笑很傾城。

見到如此駭人的表情,連近乎癲狂的孩子,都忍不住身形一頓,但他驚駭的眼神很快就恢復了清明,他感覺有一股寒氣從從腳掌竄入直衝天靈蓋。

現在的他內心依舊怒火中燒,但狀態卻是嗨到不行!他現在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一拳就能打死一頭牛!

“嘿嘿嘿,小傢伙,今晚你必死,生死冊上你的名字已然現顯,現在的你死氣遍佈全身,但我看那尊行屍很是不爽。”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幫你,借你部分陰氣將那個鬼物碎屍萬段,你在今晚死後帶著你弟弟的魂魄,到大街上喊,陰差七六四三出來收魂了。”

“你看行不行?”

一個分不清男女的陰冷之聲,在小男孩的腦海中響起,但他現在一臉懵逼,有些疑惑。

“可是......”

“別可是了,我是看你可憐才出口相勸的,才不是圖你那陰煞之體,死後可以去當陰差什麼的。”

“還......還有我們推薦新陰差上任,才沒有什麼獎勵呢......”

“但那個行屍它......”

“別它了,一會它就要過來啃你了,麻溜的決定啊,趕緊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年輕人要懂得知足常樂,唉,真拿你沒辦法。”

“這樣吧,你答應我的要求,你父母的仇我一併幫你給報了,那個躲在暗處偷窺的叼毛一會我幫你制住,你想要把他切塊還是切丁你隨便選,滿意了吧!”

那個孩子還是沉默不語,而是抬起了顫抖的小手,伸出了手指,手指向前方,陰差七六四三見狀疑惑的順著男孩指尖的方向看去。

目光所及是一片血紅和殘肢碎屑,那具行屍的頭顱已經不翼而飛了,它伸出的手臂也被斬成了數段。

那名被行屍所殺害的稚童現在正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面無血色,嘴角還掛著絲絲血跡。

“啊啊啊啊啊!”

“金!剛!鑽!你給爺死!”

他已經失去理智了,提起自己的小鉤子在破空而至,現在他管不了那麼多人鬼殊途的規矩了,大不了一死嘛,誰怕誰!?

然而就在他即將得手,陰影中另一個身影出手阻攔了。

鐺!

“陰差七六四三!你瘋了嗎!?擊殺身上帶著氣運霞光之人,你真特麼是活膩歪了,你家判官大人知道你這麼勇嗎!!”

“呃......”

原本怒氣衝衝的陰差七六四三聞言,立馬就嬲了,如同被命運抓住了大脖頸的大鵝一般話卡在喉嚨裡面,現在的他狡辯不了一點。

因為來者是地府高他數個級別的馬面大人!

他嚥了一口唾沫,伸手拉了拉領口,現在的他被馬面大人看的喉嚨發緊,害怕的不行。

“啾咪!我快不能呼吸了......”

“陰差七六四三!你給我滾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啊!?”

“嗯!?”

“好的,大人......”

就這樣可憐的陰差七六四三被他家馬面大人帶走了,被他喊做“金剛鑽”的陸傲對此渾然不覺,他不知道剛剛就差一點點,馬面在晚來一小會,他就要被憤怒的陰差帶走了。

“喂!小孩,你指我幹嘛?沒見過美男子斬妖除魔嗎?呵呵,現在你見到了!快把手放下,低調、低調!”

“嗯......”

“大哥哥,我弟弟他怎麼......”

那個小男孩剛想開口,一陣可怕的威壓就突然朝著他們壓迫而來,好在陰差雖然已經離開但對他的庇護還在,所以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

反之在前面搔首弄姿的陸傲就悲劇了,他一個五階承受不了那種可怕的威壓,被那股力量壓迫的連連後退,最終悶哼一聲。

單膝跪地,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那一口鮮血中還夾雜著些許破碎的內臟。

“咦?”

“明明只是個五階的粗鄙武夫怎麼能夠承受我的威壓而不死的?奇怪了,奇怪了,不過真是有趣!”

“如果把你殺死煉製成屍傀,一定很抗造吧,真不錯啊,你這個軀殼真不錯,應該可以煉製一尊品相不錯的銅甲屍吧。”

“呵呵......什麼品相不錯,應該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好吧,什麼眼神,你看不到你爹我帥到掉渣嗎?”

“就算是當屍傀,也是帥氣逼人,氣質卓絕的好吧,你這個綠毛怪真沒眼光!”

“呵,本座明明是黑頭髮的好吧,什麼綠毛怪?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一點都不小,牙尖嘴利的廢物。”

“本座改注意了,你!還是去死吧!”

“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吧!廢物!”

說罷那個隱藏在黑袍之下的神秘人朝著被自己重創的陸傲緩緩走來。

“哦?那你覺得,你會為你的無知付出什麼代價呢?小赤佬?”

一個身影悄然無息的靠近到了那個黑袍神秘人的身後,然後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細語的問道

那名黑袍神秘人聞言被驚的一個閃身跳上了面前的瓦房房簷之上,他的背後冷汗涔涔,後怕不已的看向自己身後。

“臥槽!嚇死爹了!什麼逼動靜?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別人身後,還未經我的允許貼著我的耳朵,和我講悄悄話!?”

“有沒有樹枝了?懂不懂得尊重一下還在裝逼的邪修啊!豈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