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神寺本應是慈悲為懷的佛家修行之地,卻憑藉凡人對他們的信服,利用這些凡人幫他們抵禦外敵,實在是可惡。”

習旗心中這麼想,卻對眼前的情況毫無辦法。

如果強行攻打山門,先不說紫霄剎裡面有多少凡人,只說護山大陣被破開之時,產生的衝擊波便能將許多凡人抹殺。

之前華馬門的高層還商議過,給予窮兇極惡之人大批靈石,讓他們對付凡人揹負因果。

可如此多的凡人,即使是亂葬山脈最“惡”之人,也下不去手。畢竟亂葬山脈幾乎沒有邪修、魔修這一類修士。

半晌之後

正在冥思苦想的習旗、林夕,看到紫霄剎山門之內走出不少的修士,以練氣與築基為主。

他們來到各處凡人聚集地,將準備好的飯食與粥水等食物分發給眾人。

眼見於此,林夕不由的說道:“看來,這些和尚是早有準備啊!”

習旗苦笑一聲補充道:“他們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肯定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看、每隔一段距離還有放哨的修士。”

習旗的話音剛落下,他便看到己方中,有一個身影快速的朝山坡上衝去。

身影是一名金丹修士,他的目標正是在給凡人分發食物的築基修士。

“枉費心機”搞清楚身影的意圖後,眉頭緊皺的習旗不由的吐出這幾個字。

正在此時、一聲尖銳的哨聲自山坡傳來,正是習旗剛才所說的放哨修士發出的。

於是乎,走出山門的紫霄剎修士全部就地趴下,周邊的凡人像是收到衝鋒的命令,迅速來到修身身前,將各個修士團團包圍起來。

準備偷襲的金丹修士,早就開始蓄力,他瞧準築基修士身旁沒有凡人之時才出擊。

然而凡人的動作屬實太快,像是經過刻意的鍛鍊。

不過、金丹修士他還是斬出了威勢極大的一刀。

噗、噗、噗、

肉體被割裂的聲音傳來,十幾名凡人應聲倒地,他們大多數身子被分成了兩截。

雙方的修士和凡人都在向這裡張望,似乎在等待金丹修士下一步的“表演”。

然而,金丹修士看到只受了些許皮外傷的築基修士,被幾十號凡人簇擁起來後,便失去了繼續攻擊的慾望。

“真他奶奶晦氣。啊呸、”

金丹修士吐出一口濃痰,準備返回己方的地盤。

“仙家殺人了!”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句。

立時、山坡上的凡人,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野獸,每一團人群都走出數名凡人,朝著金丹修士的方向狂奔,一瞬間便有成百上千的人蜂擁向金丹修士。

金丹修士扭頭看向離他不遠處的幾人,他們的表情猙獰,齜牙咧嘴的看著自己。

他有些不理解這些凡人要做什麼,不過潮水般的人群對他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他決定先逃命。

唰、金丹修士御空而起,瞬間與人群拉開了距離。

然而這些凡人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他們的眼睛盯著空中的金丹修士,在崎嶇不平的山坡上磕磕絆絆的追逐“殺人兇手”,完全不在意己身是否受到傷害。

“怎麼會這樣?”習旗站起身來,盯著陷入瘋魔的凡人。

林夕同樣的不可思議,“是啊,這些凡人像是被控制了。”

金丹修士已經跑遠,即將消失在密林之中。、

然而、凡人還在狂奔,似乎不將金丹修士碎屍萬段,他們不會罷休。

咚、咚、咚。

山頂無故響起悠揚的鐘聲,傳遍每一處山野。

正在追逐金丹修士的凡人,像是接到了命令計程車兵,他們的步伐停滯,表情也不再猙獰。

他們整齊劃一的轉身,朝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走去。

“看來,他們真的是被控制了。”一個聲音傳入習旗與林夕的耳中。

兩人轉身向身後之人看去,只見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粗糙漢子出現在眼前。不過看到此人身後的墨元白後,,他們便明白粗糙漢子是墨昂。

“師兄,你怎麼趕來了?”林夕問道。

“我是路過此地,準備前往煉神寺的西部,來看看你們這裡什麼情況。”

“唉,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蠱惑凡人守衛宗門,我們真的是無可奈何。”習旗無奈的答道。

墨昂點頭問道:“前幾日你們傳回訊息,不是說凡人的阻力並不大嗎?怎麼今日便出現這樣的狀況?”

“是啊,前幾日護佑宗門的凡人比較少,況且也沒有今日劇烈。”習旗一臉納悶的開口,說到這裡時他像是想起了什麼。

“會不會?控制這些凡人也需要時間?”

習旗的一句話提醒了眾人,一位站在不遠處的元嬰修士走近幾人,他脖子上頂著屬於郭鵬傑的臉龐,正是壓制修為後混在低階修士中的郭鵬傑。

“掌門你這樣一說,我倒是覺得昨天征討那個宗門遇到的凡人,比之前幾日的要難對付些。”

說到這裡,郭鵬傑陷入思索。

“當時我還納悶,這些凡人真的不怕死?他們拼了命的保護和尚修士。現在想來,他們應該是受到了蠱惑,只不過沒有現在的這些人“中毒深”罷了。”

郭鵬傑一席話,似乎驗證了習旗的猜測。

眾人不由的朝遠處山坡的凡人看去,只見他們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甚至有些人還在打鬧。

只不過讓人疑惑的是,一些在剛才追逐中,身體磕著碰著,或者被劃傷的人,竟然毫不在意這些傷口。

即使有那麼一兩個人的傷口,冒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的衣衫,也絲毫不影響他們此時愉悅的心情。

轉瞬間,西方的霞光悄悄的逃離,整個山坡呈現霧濛濛的狀態。

咚、咚、咚

山頂再次傳來鐘聲,吸引了墨昂等人的目光。

鐘聲落下時,山坡上的凡人結束了交流,一個個擺出正襟危坐的姿態。

“這是?”習旗後邊的話還沒說出,只聽山頂傳來誦經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不僅覆蓋凡人和華馬門一方的修士,就連更遠處的地方都能聽到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