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聖托馬之謎3

這圖書館是一間很小的房子，裡面的書也沒有幾本，有幾本繪本被丟在地上，那兩個女孩就坐在地上看書，現在是冬天，雖然聖托馬比不上渭南那般冷，但也實在算不上暖和，他們穿著線衣或者襯衫，看上去並不保暖，範谷溫猜測他們過的不是很好。

“這裡的圖書館好像並不是很好。”範谷溫衝阿姨說。

他們剛走出圖書館的門，阿姨順手把門關上，外面的風吹進去了孩子們會冷，“能看書的孩子並不多，這樣也算不錯了。”後來範谷溫才知道阿姨口中的這個“不多。”並沒有開玩笑。

這個福利院孩子有四十六個，但是能夠正常認字的孩子只有十個，其中十二歲以上的孩子有七個，一個孩子八歲，還有兩個孩子才六歲，最近剛開始學習。

在這一層樓裡還有一個活動室，裡面是老師教孩子們做手工的材料，做的最多的就是千紙鶴，範谷溫看到房間裡掛著許多千紙鶴，還有幾個晴天娃娃。

晴天娃娃做得很可愛，秦槐沒忍住拍了一張照片作為留念。

再出來的時候，有個小男孩不小心撞到了他們，他自己好像被嚇到了，但是也沒反應過來要道歉，範谷溫蹲下看著他的眼睛，想說點什麼，結果卻發現這孩子全身都在發抖，被嚇得連連後退，最終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秦槐也注意到了這孩子的異常，怎麼會這麼害怕。

想起那封匿名舉報信，秦槐也順勢蹲下，想要扶起這男孩，結果這男孩顫抖的越發嚴重，呼吸逐漸急促，範谷溫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給他騰出空間，讓空氣流通，剛才那個阿姨連忙過來抱起了他，那孩子趴在那阿姨肩頭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媽媽。

看著那孩子離去，範谷溫和秦槐心裡也有了譜，現在有些孩子都去上學去了，不過明天是週六，明天來可以看到他們。

在下樓的時候，看到每層樓上面班級名稱，範谷溫心裡就像被什麼一直扎著，一直痛。

快到中午了，那阿姨又回來了，“不好意思，漢森有點怕生人。”阿姨給他們解釋道。

秦槐問阿姨：“他是你的孩子嗎？”

“不是，我們只是這裡的職工，他們管誰都喜歡叫媽媽。”

在去食堂的路上，範谷溫問她：“為什麼只帶我們去四樓？”

那阿姨說：“我很幸運負責了四樓的小孩，他們都屬於正常的孩子，而別的樓層的孩子你們看了會接受不了，你們看到的，是我們選擇過後讓你們看到的。”

看他們有些不理解，那阿姨繼續解釋道：“不用覺得是我們欺騙了你們，看到這些正常的孩子，你們可能下次還會來，會帶些吃的，尿不溼，這樣會讓他們接觸到福利院以外的人，你們是他們和這個社會聯絡的紐帶。”

“但是大部分人在看到別的三個班級後都不會選擇再來，不是說他們不夠善良，是孩子們太痛苦了，痛苦到讓你們無法再次面對。”她儘量把話說的淺顯，希望他們能明白。

雖然沒有見過那樣的孩子，但是聽著阿姨的話，他們心裡悶悶的，彷彿已經有了一絲看到痛苦孩子們的錯覺。

在吃飯的時候，四樓的孩子都是自己下樓去食堂吃飯，而一二三樓的孩子們，則是在樓層裡等待他們的“媽媽”給他們送飯，範谷溫看到那些阿姨都是用很大的洗臉盆裝飯，而且都是粥，裡面混著點肉末但並不多。

“那些孩子吃不了東西，只能吃流食，這些粥也是煮爛了的，大多數孩子都是由阿姨喂她們。”

照著阿姨說的去想象，他們越沒有勇氣看下去，好在下午參觀的都是些基礎設施，設施雖說不上多麼先進，質量好，但也算的上能夠用。

簡單參觀之後，範谷溫和秦槐就先回了酒店。

“明天如果要去的話，我們可以帶些東西過去。”秦槐提議，今天看到那些孩子，她心疼的厲害，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範谷溫表示可以給那些健康的孩子們帶點玩具過去，還可以訂購一批書送過去，給有疾病的孩子們帶點尿不溼，再捐些錢。

“不過，透過今天遇到孩子們的反應來說，舉報信的內容基本是確鑿的。”秦槐說到重要的事上。

“確實，他們被恐懼佔滿了雙眼。”範谷溫又想起了那個被撞到的男生。

透過今天院長的反應來看，院長不是好對付的，秦槐皺眉，“可是如果他們不舉行下一次犯罪行動，我們就只能一直守在這裡。”但是一無所獲，她在心裡補充道。

他們一天沒吃飯了，坐在餐廳角落裡，看著面前的飯菜他倆都毫無胃口，因為事實確實如同秦槐說的那樣，如果他們一直沒有視察結束，那麼他們之間的犯罪行動不會再次舉行，他們也拿不到證據。

“要不我們查一下他們的捐款人員，就查那種捐款很多的人。”秦槐想到一個不是很好的主意。

範谷溫想了一下，“他們可能捐款都是匿名捐款，而且突然查他們可能會打草驚蛇。只能逼他們舉行一次犯罪活動，然後我們才能拿到證據，但是這樣對於孩子們而言，又是一次創傷。”

“但是要不把他們一網打盡，留給孩子們的只會是一次又一次的創傷。”秦槐肯定了範谷溫的觀點，並且及時指出這裡面不可避免的事情，希望他不用因此陷入內耗。

確實是這樣，他們也只能盡力做到最好，說完這些，餐廳裡面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他倆便不再說話，安靜吃飯。

突然範谷溫想到走之前陳餘野在郵箱裡給他留了一個人，範谷溫覺得可以查一下，“陳餘野給我留了個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查一下。”

秦槐剛好吃完了，離開餐廳後，範谷溫才告訴她，陳餘野曾給了他一張簡要的人物介紹，名字是封識格，聖托馬著名的慈善家，西雨福利院裡肯定有他的資助，他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可以。那我們今晚先查一下他，明天去拜訪一下他。”秦槐提議。

範谷溫想了想，“不，明天我們還得去福利院，還得帶上東西去，爭取把封識格約在晚上。”

秦槐的速度很快，範谷溫剛洗漱好就收到了她的資訊，意思是等會會來找他，查到的資料太過重要，不敢透過網路發給他。範谷溫讓她過來，然後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和西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