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一架黃金骷髏出土。
薛若離一瞬間已經想好自己下輩子人生。
自行廢除修為,主動去執事閣認罪,請求逐出宗門,回村莊受人白眼去養豬。
早知道後山真埋著第一代宗主長老們的墳墓,他說什麼也不會來。
幫個小忙。
而人類的悲歡並想通,秦抹心花怒放,手裡好不容易贏得的'賽人參',瞬間不香,努力控制激動顫動的小手。
金子啊!幾十斤的黃金!這輩子只在金店裡見過這麼多金子!!
最主要是,不用上交!!
今天她法外狂徒秦三當定了!!
誰來,都不好使!!
把它骨架偷偷帶回蕪連山,賄賂師父一點,下山換成金錢,以後他們蕪連山頓頓殺雞吃豬。
"薛師兄,分你一個腳指頭,其餘歸我!做人不要太貪婪!我此生最痛恨貪心之人。"
秦抹緊握鐵盆,隨時準備可能因分贓不均引起的殺屍案發生。
薛若離瞧她絲毫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反而防賊一樣的眼神防備他搶屍骨,理智徹底崩潰:"我不需要一點!"
"那真是太感謝了。"
秦抹覺得這是個傻的,連金子都不要。
薛若離理解不了非人的腦回路,強調嚴重性道:"這可是百川宗門長眠的老祖宗,現在偷摸埋回去,等會兒長老來了還能狡辯兩句,你把他拆的七零八散,我們肯定會被指認成魔族奸細,潛伏許久,只為來百川挫骨揚灰!!"
"到時候,我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連自家祖宗你都不放過,你良心不會痛嗎?"
一具完整屍骨,長長短短堆放一起,一個人頭骨放在最上面死不瞑目,薛若離精疲力盡一天,眼睜睜看著秦抹徒手拆人頭,在他眼裡現在秦抹比魔族還魔族,只敢口頭譴責。
墓碑上文字多數已經風化,剩下的幾顆字,留著一點,也看不出來,不知道是哪位長老的祖墳?
也不知道等會兒會是哪長老來抓他們?
只要不是犯一點小錯,就抓人去思悟崖一月起步的二長老,或許他可以解釋解釋看看。
薛若離逃不了一點,快速的轉動腦子編造理由,早上收到秦抹回信,便急不可耐告知,能說上話的所有人,宗門巡邏的靈犬都告訴兩隻。
多方證人,親眼看他進後山。
人證物證俱在,他百口莫辯。
"你有病吧!!良心?我掘自家祖墳要什麼良心?我又沒掘別人家的!"
秦抹沒有儲物袋,拜師吃雞時關京華說不用去買,他已經拜託器修去打造上好的儲物袋,作為他大師兄給的禮物,只是需要等上一月才行,雜論谷的儲物袋又只能放靈草藥,自己的破爛又放不下。
第一次有錢,沒有麻袋裝。
煩死了。
她以後出門一定天天帶一個麻袋,有事套傻缺,沒事裝黃金。
哦!對了,還有系統揹包,秦抹扯了扯小問花葉片,提醒它上線別摸魚,現在不是下班時間。
小問花躲在網友留言評論區潛水,努力學習現在網友優秀精神狀態,爭取以後自己也能像秦抹當職場的整頓統,忽然被秦抹扯葉片強制性開機,問揹包系統還能賒賬用嗎?
「宿主,揹包商城一萬積分永久開啟,我幫你賒過一次賬,開啟三天,主系統那邊發現,我都罰款五十積分了」
秦抹飛快螢幕打字:"斯密馬賽,小問花醬,以後加倍還你,幫我貸款好了。"
小問花疑惑,前天不是才說,貸款她直接入墳嗎?
人類真奇怪,一天一個樣。
奇怪歸奇怪,它主動為秦抹填寫資訊,申請當擔保統。
系統螢幕一掃描,拍到秦抹手中的'賽人參'自動收取新物品。
「勝靈參,根莖發達,常出現礦產稀有之地,稀有程度看命,不與積分直接掛鉤,靈石價值:無上限」
秦墨眼睛看直了,無上限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果然世界永恆的定律只有真香。
她發現閃爍綠色光亮的位置是賽人參,閃爍金色木靈力位置是勝靈參,跑上高出眼底盡收,至少有三四十個金色光點。
地下不說礦產資源有沒有,三四十具黃金跑不了。
秦抹深知吃獨食,爛腸子的道理,不捨問:"薛師兄,我也不是小氣吧啦的人,最後問你一句,金腳指頭真不要?"
薛若離盤坐於地入坐,為等會兒有力氣解釋,努力迴圈周天恢復體力,秦抹一句,他差點走火入魔,避免再詢問,他咬牙切齒道:"師妹,我可以以天道發誓,我不會捱上一點兒。"
得到他這句話,秦抹鹹魚無光的眼睛自穿書以來第一次,迸發出神采奕奕的亮光,渾身上下像打了雞血。
一百斤的大米搬不動,一百斤的rmb她輕而易舉。
取出洞府令牌輸入關京華洞府令牌編號。
——速來!!挖到黃金了!
薛若離聽著聲音一下安靜下來,半眯開眼,難以置信看見秦抹居然能召喚出一把靈劍,一瞬間,他心裡再次不平衡。
他上次宗門各峰大比沒有進入前五十,沒資格進入千刃鋒劍冢,現在手裡的劍還是他師父送的中品靈寶,放在洞府內沒辦法召喚。
一定是宗門萬長老偷偷送給秦抹。
憑什麼?
不過投了個好胎,一點也不公平!!
本來就是秦抹的採取任務,屍骨也是她拆散的。
反正秦抹這塊骨頭難啃,宗門的貴女又不止她一個。
只要秦抹被關入執事閣大牢死去,他舉報有功,或許她手裡那把看起來上乘的靈劍,無主之後,二長老指不定會獎勵給他,想到這,他表情都逐漸變形扭曲,如同餓死鬼從地獄爬上來。
秦抹懶得觀察仇富的鳳凰男,從系統賒賬小彩旗,插地雷般精確插在墳頭上。
"掘,幹完這一票,你以後就是我的大寶貝。"
說罷,她表忠心一腳踢飛鐵盆,向青霖劍發誓,從現在開始洗心革面,主修劍修,絕不存當盆修的心思。
青霖劍滿意,那個妖豔賤貨終於嘗受它當日之苦,永遠待在垃圾堆吧。
青霖開心的一劍扎入土,去攪爛小彩旗位置的勝靈參,半路飛空,剎時,一股元嬰大能的強勢靈力打飛了它,極速撞飛割下一片綠地,飛舞青葉。
二長老踏風落下,帶著明長老一起來緝拿破壞先靈的狂徒,一下落,遠遠望見熟悉的神劍和人,差點氣息不穩,吐出一口老血。
又是那豎子,趕又不能趕出宗門,又把他執事大牢當成家,他帶著明長老簡直多此一舉。
"秦抹!!!"
二長老河東獅吼:"第一日,毒殺長老,我忍了,第二日,敲昏刺矛鵝,我也忍了,第三日,燒燬執事大牢,我又忍了,第四日,稍微乖一點,敲昏同門,我裝作看不見,是不過三,我百般忍讓,居然忍到你來掘我家祖墳。"
走過去檢視祖墳是誰的明長老,慶幸道:"還好不是我家的。"
不說還好,說了徹底點燃二長老怒火,明長老回頭,被狠狠瞪上一眼,自知理虧,嚴肅問話:"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後山雖不是禁地,為何做出如此荒唐之舉。"
薛若離立刻搶在前面出聲,跪地轉身行大禮,叩的實在響,眼淚說來就來。
"兩位長老,弟子本不該講……"
"不該講別講。"
秦抹招手拿起青霖劍行禮,繼續就近掘取勝靈參,真的勇士就是敢當面掘。
薛若離抿緊嘴唇,眼紅看一眼青霖劍,居然還是能聽懂人言的仙階靈器,長老元嬰攻擊全靠靈器本身修為抵抗,更有可能受主人煉氣二層影響拖累,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寶劍當配英雄,一個女人怎麼配拿這麼好的劍?除了糟蹋寶物,懂什麼修劍。
天地寶物,眾人見者有份,他不過是把本該屬於他的仙劍設計搶奪回來。
"豎子,百川之地,容納百川,不是你一流之所,惡貫滿盈之地!你且繼續徐徐告之。"
二長老眼裡快冒出火星,秦抹又狡猾的扯動明長老站在身前,他奈何不了,咒罵兩句,讓薛若離告知來龍去脈。
可是薛若離一心整死秦抹,掐頭去尾:"原本弟子好心約師妹賞秋景,師妹卻誆騙弟子來後山之地,起初弟子也勸解過,可師妹她不聽,說什麼二長老在選徒大典上出言諷刺她,來這裡定要找出二長老的祖墳……要把他……把他。"
二長老震怒:"繼續說!!"
"弟子不敢說!"薛若離綠茶的裝起宮鬥劇的奴才。
秦抹每次看到這都很煩,替他說:"把他骨灰都給揚咯!"
"哎~ 對!"
薛若離一時開心,沒注意聽是誰的聲音,回過神來,顯然他又整不來了。
難道秦抹自知罪孽深重,無法翻供,已經無所謂了。
無所謂更好,省的他多費口舌,若二長老當真把仙器作為檢舉的獎品送給他,明年今日他定好心來此地燒幾兩灰錢。
來仙器前任主人面前,好好相告手感。
秦抹費力鋤開硬土,費力一個屁股蹲又拔出一根勝靈參,又引發一場劇烈的小規模晃動,二長老和明長老不察,退後兩步,堪堪穩住,可憐跪地的薛若離慣性翻滾進了新裂開的小土堆,與老祖宗相擁而眠。
"你,別糟蹋我的黃金!!"
秦抹飛快爬起護錢心切,佔有慾爆發在上面喊:"你發過毒誓的,不挨一點。"
薛若離臉色慘白,似乎心裡作用聞到一股千年前的臭味,屏住的氣息快要將自己活活憋死。
明長老拂袖,運用靈力把他救了上來,親眼目睹秦抹還原作案經過,也意識到這男弟子心眼多,連長老都敢算計。
"再不說實話!執事閣大牢你應該聽過。"明長老眼露厲色,質問:"你可作欺人之談?"
薛若離一時驚慌顫動,眸光快速閃動,旋即跪地,叩三響。
"弟子多謝明長老救命之恩,但弟子從未想為師妹開脫罪行,從不作欺人之談,遵循君子之道,更在戒律清明宗規之上,不會明知故犯。"
明裡澄清了表明自己高風亮節,未摻和半句假話,暗裡又句句誇耀代理執事閣長老的二長老治理有方,巧妙又隱喻將對方化為同一陣營。
二長老如痴如醉聽,老臉像肥皂化開。
秦抹不禁驚訝收脖,心裡偷偷拿小本記起來,多會講話啊!下次她也這麼講。
明長老負責執事大牢,自然也負責審問:"秦抹,你可有話可講?"
"我無fuck說。"
秦抹邊聽邊拔第三棵勝靈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認清現實,煉氣二層拔三四十顆不切實際。
勝人參拔出動靜一個比一個動靜大,地下的礦產屬於宗門,她搬不動也搬不動,拿也拿不走。
算了,又便宜二長老這個守財奴。
二長老來氣:"無話可說就好,現在我就請你師父來處罰,廢你靈根逐出宗門,還敢記恨於我,今天無論如何,不是你走就是我……"
"宗門發現靈礦資源,我能帶走嗎?"秦抹淡淡微笑,輕聲細語同聲問。
"就是我……就是我親自送你回蕪連山,好生伺候,我就知道秦抹不會無緣無故來後山,這孩子我看著長大,從來不會說謊話……"二長老秒呵呵笑,聲音起承轉合。
笑話,一座礦產資源至少可以供養一箇中級宗門,若是稀有,他們百川仙宗多年因魔族洗劫的災難虧空,不說一筆回血,吃點小肉還是可以。
曾那些躲著後面撿漏的宗門,如今早已忘記當年恩德,上次百年群英會嘲笑於他,至今歷歷在目,明年開春又是五十年少英會,定在霧海群仙島,他都想釋出幾個沿路宗門外派任務,把弟子騙著騙著自己走去。
明長老只掌管執事大牢,不當家不知柴油貴:"按照宗門規矩,確實該如此,逐出宗門。"
"一點小事,兩小兒口舌之爭,焉知有理?秦抹這孩子向來嘴笨!當長老的因材施教,怎可妄加斷言?"二長老要錢不要臉,胡說八道,當眾維護。
明長老問:"秦抹,你覺得呢?"
"我嘴笨!我都聽二長老的。"
她嘴笨相當聽話。
明長老:"可是……"
二長老直接舉起執事閣長老令牌:"沒有可是,我有執事閣令牌,宗門犯規弟子皆由我定論!陰私口臢,逐出宗門,行罰過重,我等難圓其說。"
"能謗譏於宗門,聞長老之耳者,受下賞。"
秦抹扯下兩片賽人參葉片,杵著青霖劍,擦拭粘泥鞋面。
"面刺長老之過,受上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