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

親傳弟子試煉不比他人嚴苛,反倒會呼吸都是資本。

書中嘲笑原主仙緣不如街邊野狗的謝知之,失去原文賜的金手指,秦抹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僅憑心性和大家一樣?

還能成為親傳弟子。

試煉本就不公。

不參與也罷。

多走一步,都是對蛋蛋後整頓職場的扯後腿。

秦抹瞧上氣不接下氣的外門候選人繼續手腳並用往上爬,她登上五百階心安理退出,再次薅起免費吃食。

旁邊等候統計人數的李安瞄過秦抹,故意倒她胃口道:"這位師弟還是師妹,天資不如你的人,還在堅持,為何你就不繼續往上走?再登四千五即可成為內門弟子。"

"你行行好,少吃點。"他肉疼。

"師兄,仙道一途,修身先修心,外門內門領進門師傅都一樣,我自知不是一鳴驚人的主,不如留在外門沉澱厚積薄發。"

秦抹喝了一口茶,特意準備再次打包,順便邊坐等謝知之什麼時候爬上來看笑話。

其實內門都是神經病加大傻逼。

等老子把機緣拿到手,先能保命,再去整治書裡榜上有名的崽種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聽著秦抹胡言亂語,卡在煉氣大圓滿的李安心中隱隱找到鬱結點,他太過執著內外門之分,總感覺自己沒有賺取足夠的築基丹,無法順利跨越修仙第一步。

有足夠靈力,體內早就形成蓄勢待發的狀態。

知每個人有不一樣的路要走,他也就沒在勸秦抹,進雲梯試煉看後面是否還有人,要關閉部分試煉靈力輸送了,節約用靈。

系統小花的兩片枝葉來回翻動一塊藍色螢幕,仔細對比目前與原文差距。

「宿主,我們亂來真的可以嗎?」

"你記住,極致的美學,唯有暴力美學,好走的路,一定走了別人的路。"

秦抹手中一高一低拋身份牌,走向宗門分配的屋舍。

等不起了,看笑話哪有睡覺香。

一萬臺階的試煉,時間限制三日,大後日測靈根,各個山頭長老挑選徒弟。

屆時假千金劇情第一幕上演。

她有三日把前期被謝知之那討口子強行上交的機遇,拿到手。

秦抹開門躺炕屁股未熱乎,後一步,謝知之長腳踢門,一把甩進行李,陰惻惻站在秦抹床邊:"同行,我們又見面了。"

嚇得閉目養神的秦抹反射條件,腳一踢。

謝知之猝不及防單膝跪地。

"萬萬不可,滴水之恩怎敢受跪拜大禮,除非你我結為異姓父子。"

秦抹急眼趕緊扶他,腳一套讓半起身的謝知之直接雙腿下跪。

自己手忙腳亂扶住他的肩膀,直直站在他前方。

謝知之氣得要死,好不容易適應不同壓感的試煉,費九牛二虎之力最後達到入外門弟子條件,得知死乞丐直接選擇進入外門。

浪費他一生好仙緣。

二話不說,他直接搶過登記弟子資訊看,拿身份牌,強行點名,住同間宿舍。

二人一間,不把死乞丐折磨生不如死,豈非他小霸王名聲浪得虛名。

"你去準備浴桶,伺候本少洗澡,太燙太冷,扒你一層皮。"

精疲力盡忍了一天的汗臭味,謝知之爬起坐在床上,抽起靈寶鳴閃鞭,啪啪作響,抽在地上餘留一道閃電黑焦痕跡。

行動上警告秦抹不要耍小聰明。

他扔過一包麻絲袋子。

秦抹眼高於頂,不屑一顧,能有多少錢,正想怎麼陰傻舔狗。

把袋子一扯開,她眼睛瞬間鋥亮,接過謝知之置辦給的十塊中品靈石,沒有絲毫猶豫:"嗻!少爺果真平億近人,億表人才,多財多億。"

謝知之以為要費一些功夫,踩彎不識抬舉的賤骨頭。

看著狗腿子·秦抹屁顛屁顛跑走:……

怎麼給他一種虧了的感覺。

他似乎和一個傻子在慪氣。

"先把你一身的窮酸氣洗掉,記得本少沐浴需上好的香料和小酌的溫酒。"

死乞丐蓬頭垢面除去一雙明亮的眼睛算乾淨,也就那雙手白嫩小巧,像個姑娘似的,他最厭惡娘們唧唧的男人。

秦抹不可能現在把衣服洗去,原主成為登上內門第一天露出真容便就被騷擾,由此第二位前夫哥利用吊橋效應登場。

已經出現一個謝知之,脫離一點原文,沒拿到機遇前先猥瑣發育。

以前總有人爭論誰是歷史上最牛的皇帝,如今秦抹堅定不移投身大明粉,求偉大開局第一人保佑,復刻出開局一隻碗的輝煌。

靈獸分堂。

拿人錢財,給人辦事,良心秦抹來到物美價廉靈獸二手交易地。

看好了,一句話,一個動作。

如何讓男人挽留,她轉身:"算了,我走了,還是去看看別家賣的。"

"別走,你回來,一塊中品靈石真買不了這麼多,除非你不嫌棄……"李安一人任多職,有錢的買賣都幹,帶砍價高手·秦抹拐到一個犄角旮旯裡。

一隻肥美的母靈豬夏天跳入浴桶,顧湧顧湧吹著水泡,翻著粉肚皮泡澡。

這浴桶陪李安風風雨雨養豬三年生涯,可謂勞苦功高 。

若非答應母靈豬換一個大浴桶,才不減肥,他還想自己用呢。

"你誠心要,我可以免費送上門。"

李安念她試煉前一席話之恩,更怕好不容易回本的買賣失之交臂讓步,拿起門夾縫刷子極力推銷:"再送一個洗豬神器,搓豬刷,我真不賺錢!"

秦抹謹記從奶奶學來的招數,舊物砍到十分之一,不同意,假裝離開,回來的時候少說話,找時機皺眉搖頭。

她得寸進尺拿起搓豬刷,走過去,拖地般來回搓豬皮。

成功把悠閒泡澡的靈豬,搓的嗷嗷亂跳,讓刷子脫毛,搖頭示意:"師兄,你這刷子不便宜,不結實,以後生意難做大,嘖嘖。"

李安:?

贈品,你真當是神器啊!

最後以多來照顧生意為條件,秦抹忽悠李安再次砍掉一塊下品靈石,手中剩餘九塊中品靈石和一塊下品靈石,剩下靈石全還債給系統。

任務點數與靈石相互轉換。

與上品靈石比列1:1

與中品靈石比例1:0.1

不與俗世金銀直接轉換。

還欠系統100.1塊上品靈石。

債多不愁。

見傢俱入門,謝知之輕拂扇面捂住口鼻躲出室外,分外鄙夷窮酸人散發的汗味灰塵。

過了不久,等放水,等的小少爺謝知之心煩氣躁。

正欲抽鞭子,秦抹手高舉搓豬刷,欣喜跑出門外張望,清清嗓子殷勤備至:"少爺,三十七度的水配上你嬌嫩如滑玉的肌膚,有香料,溫酒,一切剛剛好。"

"做的不錯!下次速度放快。"

瞬間,把謝知之怒火扼殺搖籃進門脫衣,秦抹堅定的眼神彷彿要入黨往下瞅。

大少爺需人伺候又給十塊中品靈石。

一個外門弟子一個月才五塊中品靈石。

討口子不是舔狗時,還挺會來事。

再說,誰脫衣,誰吃虧。

秦抹一分錢一分貨,拿起刷子嚴陣以待。

謝知之最後稍有遺憾的留下一條底褲,跨過浴桶聞到一股淡淡的藥材香,剛坐下浴桶,屁股忽然被扎,他伸手掏出一個形狀八角星的藥材,再掏一片葉子。

葉子,他認識,橘子葉。

八角星什麼東西?

謝知之,一臉疑惑。

秦抹裝作大吃一驚,搶過扔入水中,來回用搓豬刷攪渾水,一臉煞有其事:"少爺,你家人沒告訴你八角和橘葉是上好的香料嗎?配上微醺的小酒由內到外,芬香迷人,不得不說,還是少爺有品味。"

秦抹給他一個大大的贊。

謝知之茫然。

聽著,他連忙護住下面,避免攪拌到他命根,頗受誇耀仰頭:"也不看看我是誰。"

八角是花嗎?

是吧?

若出口相問,豈不是讓臭乞丐憑白嘲笑。

謝知之陷入糾結沉思,下意識接過秦抹遞過來的酒喝下,一口噴出,面部扭曲厲聲問:"這是什麼?"

秦抹一幅大驚失色的模樣,似乎因為工作疏忽自責,低垂著頭,心不在焉拿起搓豬刷掛上一塊抹布擦背:"我以前大人們說,微醺是男人的浪漫,是不是因為少爺不是男人,我……"

其意可以是謝知之未成年,也可以明面理解。

謝知之咬牙,又喝一口酒,強挽自尊:"我是!男人!這酒很浪漫,再來一杯。"

"好咧!少爺有品!"

"再來一杯!"

"少爺威武!"

最後哐哐一瓶,全部炫完。

秦抹一邊倒酒,一邊死命搓豬,以前她家可是村裡人人逢誇一句'養豬小能手',豬又白又胖,過節老闆買豬次次頭選她家,就是因為家人受不了髒。

突然謝知之趴在浴桶上,聞出有種從木頭裡散發的味道,難於言語,像家裡金絲楠木一樣,但味道有又些不同。

說不上來,有種難聞的上頭。

直接問,顯得他這個少爺學識淺薄不如一個乞丐,方才差點暴露不識八角浴花,萬一又是別的珍惜木材香味……

謝知之蹙眉找話題,後背搓的有點痛,換種方式問:"浴桶和刷子,可有別人用過?"

秦抹愣了一下,眼神誠懇,毫無負擔發起毒誓表忠心:"絕對沒有,少爺絕對第一人使用,我若騙少爺,就讓我遇到的每一個討口子不得好死。"

豬,不算人。

想算,也不是不可以。

眼神直勾勾的盯謝知之。

謝知之:……

"諒你不敢,出去,我自己泡一會兒,不枉費你特意給我找的八角浴花。"

謝知之聲音又添了些隱忍,搶過她爭分奪秒搓泥的手中刷子,不顧她熱愛工作的挽留將人趕出去。

秦抹裝作生死相隨的樣子,一出門,狂奔起來,高興跳出四條腿的感覺。

來到外門弟子宿舍小廚房。

狂熱親一口料酒瓶。

系統此時蹦出來「宿主,喝多料酒會不會拉稀?謝知之畢竟是男主……"

"拉稀的男主才出彩,以後讀者聊起拉稀就會想到謝知之,多出圈,網文男主千千萬萬,出眾出彩各一半,唯有知之最變態。"

男主屁事多,沐浴要鮮花,要溫酒。

她順道去尋找第一處機緣。

坤音瓶,相當於錄音筆和變音器。

充當錄音筆和變聲器的法寶,修仙界很多。

但坤音瓶加上築基期試煉秘境的無緣水,可是連上古神樹菩提樹都能種活。

等於超級化肥轉變器。

原是六月後,真千金回宗門,失去所有的原主餓的不行,宗門拒絕買賣給她提供食物,自己做飯時,被謝知之跟蹤覺得丟人顯眼,打翻廚桌瓶子,玻璃渣刮傷她意外契約坤音瓶。

死舔狗見狀讓原主解開,最後以原主練氣大圓滿修為倒退練氣五成為代價解開。

既然謝知之輕賤庖廚之事,那麼一定認不出八角和料酒。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他永遠不知道一個從未見過齊全的油鹽醬醋的小孩,這些東西往往比神器更重要。

無知加偏見,人生中第一份利刃,可是他自己鑄成的。

就算以後謝知之發現,這可怪不了,她一個沒見識的小乞丐。

料酒,難道不算酒嗎?

怎麼不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