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想哭就哭,當著我的面,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慕晚怔愣的看了他兩秒。

忍了一路的眼淚,像泉眼般的湧了出來。

她哭著哭著不禁發出了嗚咽聲。

司逸安潦短的幾句話,讓她繃了很久的神經,徹底絃斷。

慕晚的眼淚像綻開的泉眼,一瞬間全部湧了出來。

“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通知我,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

“他們在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拋棄了我,快要死了,還想起我幹嘛?”

“她有那個男朋友不就夠了。”

“司逸安,你知道嗎?那個男的比咱們就大幾歲,大幾歲?”

“她為了一個比自己女兒大幾歲的男人,把自己的女兒拋棄了!”

“就算她現在真的有什麼事,也是報應……”

慕晚絮絮叨叨的說著狠話,可是她的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哭的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身子都在抖。

車子剛好開到了一個路口。

司逸安進了服務區。

車子停穩的一瞬間。

司逸安直接把慕晚拉進了懷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說些什麼。

他用自己的方式給她最大的安慰。

慕晚哭的天昏地暗。

她只覺全身發冷,手一直在抽筋。

越來越覺得全身沒勁。

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黑夜已經變成了白晝。

東邊的天翻起了白肚皮。

有一次晨陽,透過擋風玻璃射在她的臉上。

慕晚疲憊的揉了一下眼睛。

“你打個電話問問,在哪個醫院。”司逸把車子停在了一個路口。

慕晚怔愣了一下,慌忙拿出手機,給齊明煦打了一個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

她無意間掃到了手邊一堆空了的紅牛飲料罐子:“你一夜沒睡?”

司逸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先去醫院,哪一家?”

“帝都中心醫院。”

慕晚和司逸安趕到醫院的時候。

阮佩雲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的病房。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腿上和胳膊上都打著石膏,脖子上也被套上了一個固定的脖圈。

右腳的腳踝粉碎性骨折,想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需要很長時間的康復訓練。

慕晚在第一眼看到她慘狀的時候,心裡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解氣。

即便她自己不想承認。

在這一刻,心疼還是蓋過了一切。

阮佩雲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慕晚了。

她的麻藥還沒有過去,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醫生怕麻藥後遺症,讓家屬務必把她叫醒。

阮佩雲一瞬不瞬的盯著慕晚:“明煦,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齊明煦聽到阮佩雲喊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著慕晚瞄了一眼,還是湊到了床邊:“你說什麼呢,怎麼可能,只是骨折了而已。”

“你是在安慰我吧,如果我不是快死了,我怎麼可能看到晚晚了?”阮佩雲喃喃。

“這就是……”齊明煦說著,抬眸朝著司逸安和慕晚看了一眼,頓了頓:“……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