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朱氏得知鳳卿和離,心急如焚,生怕她無處可去,遭人譏笑欺辱。

她拖著孱弱的身體,來到許仁面前,苦苦哀求:“許仁,求你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把婉兒接回府。”

許仁冷嗤一聲,絕情道:“我許仁沒這樣丟臉的女兒,即便她死在外面,也別想踏入許府半步!”

朱氏聞言,身子搖搖欲墜,心徹底死了。

再也不對許仁抱任何希望。

朱氏回到清冷的院子,身邊的丫鬟被許仁遣走,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朱氏想到女兒和離後的悲慘境遇,一刻也坐不住,帶著僅剩不多的銀錢,準備出府打探女兒的情況。

誰料,剛走到大門口,就被許仁喚住。

“站住!瞧瞧你此刻的模樣,若是出府,旁人定會以為我苛待正妻。”

“回你的院子去,莫要在外丟人!”

許仁嫌棄的目光掃過瘦骨嶙峋的朱氏。

朱氏堅定道:“我要出府尋婉兒。”

許仁眼神中滿是冷光:“朱氏,你疾病纏身多年,無法參與祭祀,我不休你,已是仁至義盡,你今日敢踏出此門,我便即刻休了你!”

朱氏渾身顫抖,面對如此絕情之人,留在許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倒不如尋到女兒,給予她一些援助。

朱氏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門外走。

許仁吩咐門衛暫時攔住朱氏,當場寫下休書,丟到朱氏身上,憤然道:“朱氏,這是休書,今後你不再是我許仁的妻子,去找你那丟人的女兒吧。”

朱氏拿著休書,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許府。

此時,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無助又迷惘。

朱氏向路人打聽鳳卿的訊息,路人紛紛搖頭。

禍不單行,朱氏發現自已被小偷盯上了。

她緊緊按住裝有銀錢的荷包,往人多的方向走,試圖擺脫小偷。

朱氏身子孱弱,行動較慢,小偷迅速追上,手朝她的荷包伸去。

朱氏正要高喊抓小偷,一隻白皙的手,精準擒住小偷的手腕。

鳳卿順勢一拉一按,小偷被死死按倒在地,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乾脆利落。

“春桃,你速去府衙走一趟,讓府衙的人來處置這名小偷。”

朱氏看到鳳卿後,一下有了主心骨,眼淚汪汪地喚道:“婉兒,娘總算尋到你了。”

鳳卿投給朱氏一個安心的眼神:“沒事,一切有我在。”

鳳卿沒有第一時間讓朱氏跟許仁和離,便是為了讓她徹底死心,以後,許仁再回來找她時,就不會再心軟,搞出什麼回心轉意的狗血劇情。

衙役把小偷帶走後,鳳卿帶著朱氏回家。

朱氏望著與許府規模差不多大的府邸,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四進花園大宅院,起碼得兩萬兩銀子。

女兒一個剛和離的女子,哪有錢購買?

鳳卿似看出她的顧慮,解釋道:“我把名下的兩家鋪子盤活了,賺了不少錢,買個宅院綽綽有餘。”

朱氏聞言,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婉兒比娘有本事,見你過得好,娘就放心了。”

她略微猶豫,還是取下腰間的荷包,遞給鳳卿。

“買宅子花銷大,娘只有兩百兩,你先拿著。”

鳳卿輕笑一聲,把銀錢推了回去:“鋪子生意好,我不差錢,這些錢娘收著。”

朱氏不好意思地掛回腰上,她這個娘沒本事,不僅不能給女兒撐腰,到頭來還得依仗女兒。

朱氏想到被休的事,臉色白了一分,思慮再三,還是從懷裡取出休書,顫顫巍巍地遞到鳳卿面前:

“娘被休了,以後不能再回許府。”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鳳卿嫌棄。

鳳卿接過休書瞄了一眼,又遞迴她的手中:“這不是挺好的麼?許仁本就配不上你,你如今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