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封到底想幹什麼,柏啟其實一點兒也不好奇,只是發次善心罷了,畢竟有系統在,自己吃白食,走捷徑的小心思是行不通了,嶽雅的作用也就沒了。不過,人們常說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柏啟便也沒明著和嶽雅斷了,只忙著學業和兼職,減少了與嶽雅的接觸。

“哥,媽找到一份做保姆的活兒,這兩天就搬過去了,我也準備去飯店找份包吃住的活兒,到時候這屋子就空了,你看是找人合租還是換個小點兒的,也能節省下開支。等我和媽穩定了,你就把兼職退了,好好學習吧!之前不是說想考研?”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柏珍珍是真覺得柏啟變了,雖說那股自私自利的勁兒還在,卻改了不少,至少自己養傷這大半個月,一家子的開銷全是他一個支撐的,說是起早貪黑不為過。這一聲哥,倒是叫的甘心。柏啟看看柏珍珍那條可以下地的腿,衷心的鬆了口氣:“還是注意點的好,媽就算了,我明天跟著去看看,僱主是個好相處的就由著她在那兒,但是你......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多久?你要是實在無聊,我給你報個成人大學,先買些書給你,你在家學習,多些知識儲備,工作也好找一些。”柏啟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再想想系統的漏洞,剛好可以試一試,便安撫性的和柏珍珍說了會兒話,就回了臥室給嶽雅打電話。

電話不過兩聲便被接起來了,不等柏啟開口,嶽雅略顯冰冷的聲音傳過來了:“大忙人終於想起我了?電話不接,訊息不回,柏啟你是想和我斷了麼?”冷硬的聲音說到最後居然有一絲哽咽,嶽雅厭煩自己這種不受控制的情緒,就像是怨婦一般,太跌份兒了,可是心裡就是抑制不住的難過。柏啟被那哽咽的聲音紮了一下,麻麻的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以往最會哄人的嘴皮子,一下子好像斷了電的開關,張張合合竟發不出任何聲音。

柏啟的沉默就好像大錘重重的擊在嶽雅的心上,他努力抑制那股不斷蔓延的悲傷,卻怎麼也壓不住變調的聲音:“你不要我的錢,也不要我的幫助,現在也不要我的愛了麼?我想不到該怎麼對你好,而不被你拒絕,我是真的喜歡你!可你連最後的念想也不給我留了麼?”不是情緒宣洩的大哭,更沒有不甘的質問,那猶如小獸舔傷的自憐,嗚咽讓柏啟冷硬的心裡忽然有些慌亂。

“我沒有......我沒有要和你分手!”終於找回了聲音,柏啟清了清嗓子,耐著性子低聲輕哄:“我可以給你發影片麼?好久沒看見你了,我想看看你!”利落的結束通話聲,讓柏啟一愣,有些無奈的扶額,卻又忍不住輕笑出聲,怎麼現在才發現嶽雅這麼可愛!柏啟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再打電話過去哄哄,嶽雅的影片電話便來了。少年氣鼓鼓的臉猶如鮮亮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一雙眼睛被淚水侵染的越發明亮,只那紅彤彤的眼眶顯得幾分委屈巴巴,腦袋微微抬起,露出好看的下顎線,配上完美的天鵝頸,任誰看了不心動?柏啟喉結微動,忽然有些口乾舌燥,一時竟就這樣看呆了。反倒是嶽雅,開了影片故意不看柏啟,就等著他先開口,結果等了半天,柏啟除了呼吸聲加重了,竟沒有半句話,悄咪咪的偷看了他一眼,發現那人居然在發呆,心裡瞬間更難受了。

“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還是從來沒喜歡過我?之前還會敷衍我,現在連敷衍都不屑了麼?是因為我哥那個專案麼?我真的是為你好,我會很努力的,等我接觸到岳家的實權,一定會給你重新立項的,到時候就以你的名義,讓你牽頭做專案的老大,你想做什麼都行。你倒是等等我啊!”雖然嶽雅這副小兔子的模樣確實讓人心動,可柏啟也不是什麼喜歡人哭的變態,為了抑制住自己不斷髮酵的心酸,忙打斷嶽雅的嗚咽聲。

“我沒有不喜歡你,沒有要分手,我追了你那麼久,好不容易把人拐到手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這話不僅說服嶽雅,更是說服了柏啟,對呀,自己努力那麼久,不能因為一個系統就放棄了,大不了以後換種相處不就好了。想明白了,柏啟的嘴一下子又可以了:“是我的錯,你知道的,我家最近這麼個情況,我忙著賺錢,上課,每天累的只想回家睡覺,就忽略了你,是我的錯,我跟寶貝道歉。現在,我妹好多了,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了,我媽也要去工作了,我的擔子輕一點了,我保證一定會抽時間陪你的。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哭了,別傷了這麼好看的眼睛!”嶽雅悄悄瞥了柏啟一眼,這才發現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疲倦,心裡一下子湧上了自責,可又想起李沐對自己恨鐵不成鋼的話,一時間左右躊躇起來。

柏啟被眼前忽然皺成包子的臉逗樂了,真的是可愛,想rua!“好了,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會改的,小乖乖不氣不氣啊!要不,寶貝明天陪我去看看我媽,然後,咱們去約會吧!”一通乖乖,寶貝的叫喚著,讓嶽雅羞紅了臉,之前就算柏啟撩撥自己的時候也沒這麼黏黏糊糊過,一時只能羞惱的喊句知道了,掛了電話,便捂著發燙的臉在被子裡面消化自己多餘的情緒。

柏啟事先安排好了時間,便不慌不忙的吃過了早餐才下樓,卻不想嶽雅已經在車裡等著了。“來多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柏啟見嶽雅有些紅腫的眼睛,有點兒說不出的懊惱。“沒多久,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就沒打電話。給你買了蟹黃包,你先吃飽了,咱們再走,時間應該是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