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柏啟似乎回神了,嶽雅也不再賣關子,直言道:“大哥這幾年接手了幾家子公司,業績平平,這些本可以歸納給大環境不好,但我爸想讓我暑假去公司幫忙,他也許急了想做出點什麼,便投資了一堆東西,你們的實驗室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只是我聽說那些東西虧得多賺的少,你們的專案能堅持多久還真不好說,你沒去是對的!”果然豪門恩怨多,與其抱那個不熟悉的大腿,還不如抓緊嶽雅這個傻白甜。
柏啟端著一股子富貴不能淫的清高勁兒,帶著嶽雅去吃了頓頗為豐富的小食堂。數著手裡為數不多的錢,頓時有些後悔讓王銘把錢花在遊戲裡了。正這般想著,手機響了,見是家裡的電話,也沒揹著嶽雅,直接接了起來:“什麼事?”“小啟,你妹妹出車禍了,這個月的生活費要晚點才能打給你了!”女人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卻仍放柔了聲音。柏啟心裡有那麼一絲不忍,隨即想到那個窄逼的家,又有些煩躁:“他又喝酒了?”家裡每月寄來的那點錢兒,還不夠他一件衣服的,若不是為了讓她放心,這點兒生活費真可以不要。
女人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正面回答柏啟的話,倒是那個原本該臥床休息的妹妹叫嚷著:“那廢物又去賭了,欠了一屁股債不說,還把家裡所有的錢都拿走了,我就是去追他才被車撞了。柏啟,他不知道你在哪個學校,放假也別回來,生活費我會再想辦法!”與柏媽媽的柔善不同,柏珍珍自幼就是個火爆的性子,偏偏柏啟是最愛面子的,因此對自己這個高中輟學打工的妹妹總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叮......檢測到宿主過河拆橋,吃完罵孃的性格,將給予升級版火療懲罰,懲罰倒計時三十秒。”什麼火療柏啟不知道,但是系統滿滿的看好戲語調,柏啟就是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好,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觸怒了系統,但在這個時刻,那必定和電話有關了。柏啟最厲害的不是腦子,而是嘴皮子,在這危機時刻體現的更是淋漓盡致。
“你和媽來京都吧,離得近些,我也能照顧的到!我現在給你們訂好票,什麼東西都不用帶,上車了給我打電話。到了我去接你們!”隨著話音的落下,系統的倒計時停止了。柏啟剛舒了口氣,沉默片刻的柏珍珍立馬反對起來:“不行,誰知道他躲在哪?萬一跟著我和媽查到你了,你還要不要好好讀書了?京都的物價好高,我這一個月都沒法子打工,這生活費咋弄?靠媽媽一個人麼?”一連幾問,咄咄逼人的想讓柏啟直接不管了,也就這是系統的倒計時又開始了,嚇得柏啟火氣都散了:“你和媽安全就好了,其它你不用管,別忘了,我是你哥,聽話,等會兒我把航班資訊發給你!”預備訂火車票的柏啟直接改了飛機票,實在是怕又出什麼么蛾子,體會系統的懲罰。果然,在他把航班資訊發過去之後,再沒聽到那道讓人煩躁的機械音。
看著手機上僅剩的兩千多,柏啟肉疼的厲害,一下子失了哄人的興致,只將嶽雅送到校門口,便想轉身回去,卻不想被嶽雅一把拉住:“這張卡也許可以解你一時的困境。”嶽雅說的小心翼翼,唯恐傷了人自尊心。柏啟眼前一亮,什麼自尊心,面子是在人群裡耍的,眼下就他們兩個人,不要才是傻子。只是這卡剛在手裡握著熟悉的機械音又來了:“本著自立自強,堅決不吃軟飯的男主人設,請宿主快速歸還不屬於自己的財務,否則將接受蝕骨懲罰。”泥人也有三分火氣,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我財路,柏啟的脾氣也上來了,將手裡的卡攥得更緊了,不過下一刻,渾身的骨頭就猶如被什麼東西啃食一樣,沒有電擊那麼猛烈,卻讓人毛骨悚然,彷彿有什麼蛆蟲在身體作怪,光是想象,柏啟立馬就慫了。毫不猶豫的趁機將卡悄悄塞回了嶽雅的包裡。
“你爸的事,要不要告訴我爸,讓他出面搞定?不過就是錢的事,耽誤了你學習就得不償失了!”學渣說學習重要,怎麼都有些夢幻,可這話從王銘嘴裡出來又似乎不奇怪。若是往常,柏啟就是這麼打算的。自從認識王家父子,他們也確實在錢方面給了他許多便利。偏偏現在腦子裡有個什麼鬼系統,柏啟有預感,他若是答應了,絕對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懲罰等著自己。兩次嘗試已經長見識了,目前柏啟沒有再次挑戰的勇氣。
可漂亮話還是要說的:“不用了,這幾年已經為了他麻煩你和叔叔太多次了,這次就算了。我打電話給你說這些,只是想和你說一下,我媽過來可能要住我們那個房子,要委屈你幾個月住學校了。”柏啟說的光面堂皇,那出租屋說起來是和王銘一起合租的,但為了不打擾柏啟學習,王銘幾乎不過來,只有交房租的時候,過來應付差事兒的睡一覺。眼下柏啟這麼說,王銘自是無所謂:“沒事兒,剛好這幾個月學校做集訓,我住學校更方便。房租你也別擔心,我剛交了下季度的,你們安心住吧!”
經歷了一連串的打擊,這幾千塊的房租一下子讓柏啟激動起來,剛想客氣兩句,888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再次響起:“自立自強,宿主怎麼總想著佔別人便宜呢,是不是想嚐嚐系統記錄裡的108道酷刑?”
幾乎是條件反射,柏啟的話頭一轉:“你不住這裡,自然不能讓你繼續出房租,只是眼下我手裡的錢不夠,一會兒我先轉你一半,剩下的晚點兒給你!”掛完電話,柏啟忍不住捂住胸口難受一會兒,接著又在系統的催促下,翻出舊手機,將那上面悄悄攢的四千塊一股腦的轉給了王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