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吹過，在醫院的門口捲起落葉。
楚希楠不知道自己應該悲傷還是高興，但她內心更多的是憤怒，壓住那股翻騰的情緒，楚希楠的表情看上去有點晦澀。
"你還想瞞我多久，塗景染？"
塗景染意識到對方看見了:"我也不是為了你，你不用想太多。"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兩人對視很久之後，楚希楠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塗景染的身體晃了晃，眼神中的光芒微微暗淡，似乎被她嘲諷的微微顫抖。
楚希楠討厭這種感覺，好像自己在欺負他，好像自己沒有立場說這樣的話。
良久之後，塗景染開口了，嘴角帶著比對方更濃郁的嘲諷。
"楚希楠，你是在同情我嗎？"他的嘴角掛著一抹笑，眼神微微發亮:"你有什麼資格同情我？你自己的處境又好到哪裡去了？不要以為自己生活剛剛好了一天就有資格同情別人，你自己也很慘，就不要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能夠拯救別人了。"
楚希楠有點後悔，她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話刻薄了些，但聽到對方的話後，她的眼神冷了冷:"你的意思是我在多管閒事了？"
塗景染突然開始笑，不像原來的淡淡的微笑，而是哈哈大笑。
"哈，哈…"
笑著笑著，塗景染開始捧腹，一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的樣子。
"楚希楠，你有什麼資格管我呢，你是我什麼人呢？我都把你甩了，我都不在乎你了，我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你以為我還喜歡你嗎？還是說，你在心疼我？你知不知道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塗景染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一副很疲憊的樣子:"成熟點，楚希楠，這世界沒有誰離了還不能活，愛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你不要一副戀愛腦的樣子，我只是借了你點錢，你也還了，年少的那一種青澀的愛情，等你長大之後，就不重要了，你好不容易過得好一點，沒必要同情我。"
"如果是作為朋友呢？"楚希楠一直聽著他說話，眼神平靜，甚至帶著點冷漠。
她討厭對方那副現實的感覺，討厭對方那種看破一切的感覺，討厭對方跟她耐心地分析利弊的感覺。
他將她完全剔除了他的未來，這不是讓她最心痛的。
最心痛的是，那個曾經風流，幽默，愛笑的少年沒有了。
沒有了…
"朋友？"塗景染突然覺得很想哭:"哪有分手後還能做朋友的？異性之間哪有友情，楚希楠，你非要做舔狗嗎？"
"你想多了。"楚希楠受夠了對方豎起渾身的刺想將自己刺走的樣子，她生氣了，心中生起了離奇的憤怒。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塗景染，緩緩逼近
"塗景染，你聽著，我借你錢，你給我寫欠條，未來要加倍還給我，不還給我我就把你告上法庭，讓你坐牢，我告訴你，你要不給我變成曾經的模樣，要不就等著我毀了你。"
想要毀滅對方的仇恨和想要拯救對方的慾望在她的心中翻騰著，她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再意氣風發的少年，眼中是讓人心驚的偏執。
塗景染扯了扯嘴角:"楚希楠，你瘋了，要是我不寫，你又能怎麼辦？"
"怎麼辦？"楚希楠輕輕地笑了一聲，陽光照在她身上，她的眼中卻全是冷漠。
"你上天堂，我下地獄，你去死，我坐牢。"
塗景染錯愕地盯著她，喃喃自語:"你真的瘋了？"
"或許吧。"楚希楠明明是在平視著他，卻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滋味:"你想擺脫我？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