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隨主人,你說的。”陳十紫無聲撫掌,被逗到了,哈哈大笑。

怎麼能說不是呢?溯源過去,根還不是王黎霧你本尊!

陳十紫捂著嘴一直笑個不停,眼睛亮的清奇,她把貓從身上輕輕抱去牆根底下曬太陽,然後就踮腳站起,趴在窗臺上,咧嘴露著八顆白牙給王黎霧乖笑。

“早上不是問我想要什麼嗎,我就想要我手機!能不能給?!”兩個軟乎乎的胳膊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搭著,“你看看嗷~我都要被強制結婚了,總得有點20來歲小姑娘基本玩手機拍照屁顛顛發朋友圈的權力吧?再說了,我都要結婚了!起碼得對我爺奶照片磕兩個響頭、燒一車紙錢吧,以聊表你根本不存在和我一個人當兩個人頂的孝心吧,是吧?姐~”

雖然知道有鬼,但聽起來有道理,王黎霧眼皮晦暗一低,捏住手,“巧言令色。”

“給你你就能用嗎?”

凝視半天,王黎霧在窗邊幽暗俯身,手忽然朝陳十紫腋下伸去,騰地發力往上凌空一提,陳十紫立時踢腿驚慌,層層疊疊的楓葉碎影在她白裙上如浮光流竄,一個須臾頭腦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被王黎霧從窗外抱進書房裡了,心七上八下。

驚魂後狂拍胸脯,“差我這兩步路嗎,姐!!!害死人不要命……”

王黎霧冷著臉把陳十紫箍在身前,皺眉撿其身上貓毛,兩小貓驚竄到楓樹底下慌瞧窗裡,王黎霧眼底劃過不悅,“雖然你說是我捉給你的,但我現在不喜歡。”愛黏你的我都煩,“去洗洗換衣服,不準再抱了,誰家寵物這麼養?洛姨養吧。”

“靠……翻臉無情你。”

陳十紫剛吐槽完,王黎霧手邊抽屜已經噌地拉開,裡面赫然躺著陳十紫被繳走的手機。

王黎霧滿臉冷翳,陳十紫略顯尷尬。

好話說的奇快,“我家小霧天下第一好呢~”拽著王黎霧黑色襯衫袖子賴著撒嬌,“想玩手機,給嘛給嘛~”上趕著蹭腦袋,尾巴都要打轉搖。

王黎霧不為甜美假象所動,陳十紫遂試探著去摟王黎霧腰,狡黠笑起,貼纏上去,“想跟小霧拍照片發朋友圈,你給不給嘛……人家都有情侶頭像,我也想要……小霧……小小霧……”

她天生生的靈動美麗,平時多是上房揭瓦跟王黎霧作對,但每回一撒嬌就嬌美的渾然天成,再配上那一嘴不要錢的哄人話,聽的王黎霧忽然就被畫面引得純情起來,像個剛談戀愛的高中生一樣心神盪漾,耳根快速紅了起來,臉卻還是繃著冷翳,低頭幽睨過去。

“你再給我夾,信不信我現在把你給……”手一揚,食指和中指並著,威脅震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陳十紫直蹲地上,瞬間從夾子音切換回來狂笑,驚訝無比,“你怎麼還臉紅上了?!!沃得媽呀……”她笑的直拍大腿,肚子疼的喘不上氣,“天天整我……你也有這一天……”

“小霧……小霧霧……”

胳膊蓋著笑呲的大牙花,陳十紫掰大眼睛嬉看,王黎霧立時惱羞成怒,冷翳臉上青紅交錯,犀利氣場怒然全開,冷睨過去,“笑……嗬,臉紅?誰臉紅?”

刺繡窗簾蹭地一拉。

……

20分鐘左右,陳十紫胳膊抖著撐王黎霧肩膀起來,通體爆紅,渾身燙化打顫,不光……還很羞恥的捱了長大後頭一頓屁股暴揍,保準是小時候把家放火點了才會挨的那種打,“王黎霧,我就說你有家暴傾向……果然暴露了……”

王黎霧冷著臉把擼起的袖子平靜往下放,嗤:“是不是家裡來人了,你就興奮的尾巴不知道往哪兒翹了?這麼愛笑,就笑大聲點。”

意識到家裡有客人,陳十紫立馬壓聲,恥的臉蛋都在滴血,“我的媽,你心眼比針眼還小……臉紅——”字眼剛出口就被王黎霧殘酷瞪了。

陳十紫眼尾紅暈嫵媚蔓延至鬢髮,低聲控訴:“媽呀!我這身板能經得住你一天天這麼來嗎,還揍我……我不出你書房門了!你自己招呼人去吧。”

直接從抽屜裡毫不客氣拿出自己手機,眼睫掛著細密水珠,通紅的臉氣漲,急急給自己手機開機。

王黎霧看陳十紫這順手態度也沒攔,被挑起的慾火撒完,她頭忽然有些漲。

書房外忽然有人敲門,是林願。

“總裁,給貓的零食玩具小紫要去看看嗎?”

陳十紫立馬慌了,縮去王黎霧辦公桌底下,死拽其西褲褲腿,泣訴:“怎麼辦……我見不了人了……”埋怨捶。

王黎霧皺眉,揉擦陳十紫浮淚眼尾,“好了好了,我送他們走,東西給你都拿回來。”

“不是……還有呢……”陳十紫壓聲,“我給郝姐姐做了個東西讓她幫忙轉交給她同事,貓的寄養主人,你代我禮貌給她道個謝吧,就說我突然來大姨媽了,肚子賊疼起不來,對不起……”

手機已經開機,陳十紫點到微信怎麼都沒訊號,滿臉焦急困頓,“欸……我手機怎麼在你這兒沒網呢?”

王黎霧眼皮一跳,“你想幹什麼?”

“轉賬!!”

“給養貓那人?”王黎霧唇角一勾,“好了,我讓林願給她支票了,你不用管了。”

“支票?人姑娘很有性格的,要是錢管用我不早給她了,請郝姐姐幫我把寫的東西給出去,說我會給她拍小貓影片的,感謝她。”

王黎霧眼底不屑嗤笑,陳十紫抓狂。

“別甩支票讓人覺得你傲慢!”

……

王黎霧口頭上答應,出書房支人走,陳十紫趕緊趁別墅空了竄回臥室洗澡換衣服。

剛在衛生間裹好浴巾,恍惚就看到一個人影在磨砂門外晃過。

“怎麼這麼快回來,林願哥和郝姐姐走了?”

陳十紫邊擦頭髮邊往衛生間外走,一抬眼,臥室裡已站了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