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話音剛落,人群立馬沸騰起來。“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那又怎樣,撞了人還不是要負責任!“這林間小道本就不寬敞,又驚了馬,撞到人可不是小事。”“唉,也該他小子倒黴,這樣的都能給他遇上”。眾人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語。

“敬章兄,你先回吧,我需留下來處理此事”少年對他朋友說道。

“發生這等事我怎好留你一人在此,我留下來陪你。”另一人答道。

少年搖搖頭:“你在此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實則是想讓敬章兄回去幫我給家人帶個平安。人是我撞到的,不看著他安然無恙我也放心不下。”

“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說罷翻身上馬,兩腿一夾馬腹就走了。

“我說,不能讓晟小子一直躺在地上啊,大夥幫幫忙抬他去看郎中吧!”人群中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大家覺得有理,紛紛彎下腰準備抬起蘇晟。

“都別動,不能抬。”蘇酒兒一下反應過來,她這一嗓子有點尖銳,眾人紛紛停下動作看著她

“胡鬧,晟兒都傷成這樣了,大夥幫忙抬他去就醫,你個小丫瞎摻和什麼,難道讓他這樣躺著等死不成?”蘇老爺子怒道。溫氏也回過神來迷茫的看著蘇酒兒。就連沉默寡言的蘇大強也發話了“九兒,別鬧了。”大夥聽了老爺子的話又紛紛準備抬起蘇晟。

“我說了都別動,你們這樣抬起來才會害了他”蘇酒兒焦急的說道。“叫大夫,叫大夫在這檢查”。

“胡鬧什麼,還不滾開。”蘇老爺子又開口了,這次顯然他是氣急了,這死丫頭接連忤逆他,讓他覺得他一家之主顏面掃地。看著蘇老頭準備自己上手抬蘇晟這架勢,蘇酒兒下定決心,這次就算落著個忤逆不孝的罪名,她也要阻止蘇老爺子挪動蘇晟。

“慢著,這位姑娘不讓大家這麼做必定有她的道理,我們何不聽聽她的理由?我已經讓小廝去請大夫了。”錦衣少年說道。因他這一句話,大夥都齊刷刷看著蘇酒兒,等著聽她的理由。

“我曾聽遊方郎中說過,受了內傷的人不可隨便移動,裡面骨頭可能錯位,貿然移動可能會對傷者造成二次不可逆的傷害”蘇酒兒答到。“哥哥被馬踢傷,不僅有我們能看見的外傷,必然還有內傷。”

“這是何故?”錦衣少年又問道。

蘇酒兒本不想理他,因為他哥哥才受了這麼重的傷,她一邊從衣服上撕下布條小心的給哥哥傷口包紮以防止失血過多休克。一邊答到“因為內傷可能會造成骨頭移位,貿然挪動會讓移位的骨頭戳破內臟”。眾人聽了他這話都半信半疑。

“好像有道理”錦衣少年點點頭。

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不多會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帶著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老者揹著藥箱,匆匆趕到。

“公子,華大夫來了。”小廝說道。

錦衣少年點點頭,華大夫走到近前,向他一抱拳,“林公子”。

“勞煩華大夫了,救人要緊。”錦衣少年說著,同時也給大夫讓了位置。

華大夫先是看了看蘇晟的眼睛,又上手摸了摸他全身上下,最後才把脈,蘇酒兒緊張的盯著大夫,想從他的表情上看看蘇晟的情況。一直等了五六分鐘,他才收手,“肋骨骨折,臟器受損,需要儘快治療,不然恐怕危及生命。病人不能隨便挪動,需要用板輿抬。”

這時眾人這才真正相信了蘇酒兒的話,還好沒隨便亂動,不然那不是救人而是在殺人。等村裡人抬著板與過來後,蘇酒兒才見到這所謂的“板輿”。類似於現在的擔架,但它中間是木板。眾人小心翼翼的抬起蘇晟,放到板輿上,抬回了蘇家。